头一次试试挨挨小嘴唇,
周身的场域也变成了粉红海,
一个大泡泡裹着我们,呼呼呼,飘了起来。八风吹拂,发丝蹁跹,心中却安宁得像个婴儿。不知飘飞何所时,只闻泡泡噗噗一声——
如若夜梦方醒,
我和李枕同时睁开了眼睛,
目光睃巡,二人正合衣躺在禅房的薄塌上,
这是从境中回来了。
他回转头,抚着我的额,眉眼笑意满满,
“甜甜猫。”
“尖尖鸡~”我以甜声回应他。
他指尖绕轻柔,“那看来,咱们又多了一套昵称了。”然后口气郑重的说道,“幻境纵假,许诺必真。咱们说过的话,我都记着呢。这桩事,交给我来办。”
我静静听着,默契地朝他点了点头。
整衣坐起,直觉头重脚轻,窗外晨光微蓝,早起的鸟儿不多,啁啾声一二罢了。
适时女侍卫叩开了门,
李枕问她:“昨夜究竟是怎么一回情况?怎么正捉着蘑菇,又睡在屋里了?”
女侍卫抱拳禀道:“殿下,昨夜整个高禖祠上下全都倒了,不单单是咱们的人。属下是后半夜在屋顶醒来的,而后又摧醒了高道长,他与属下里里外外探查了一番,发现是燃烧蘑菇释放了大量致幻气体,适才导致所有人昏厥不醒。”
原来如此!
原来高道长没变成红伞伞,只是幻觉!
女侍卫看着我俩迷蒙的模样,又抿起了一抹笑,
“至于殿下和乔姑娘是怎么进屋的呢,属下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瞥见殿下摇摇晃晃的抱着乔姑娘进来的。”
我和李枕开始挠头。
“所以后来,属下们就算都醒了,也不好惊动二位,好歹也得叫二位睡个舒服觉。”
……这解释的,
我和李枕继续挠头。
还好有阿盾嘡嘡嘡地跑了进来:“殿下快起吧,早饭烧好了!高道长还要跟您说一桩稀罕事呢!”
简单梳洗之后,一起来在了斋堂。
高道长看见李枕一个躬身,行了个大礼,满面欢喜:“哎呀呀,您真的是我高禖祠的贵人呐,就在刚刚,贫道发现这无观镜被送回来了,就搁在二位所居的禅房窗台上!您瞧!”
我和李枕同时看向那面镜子,
不是铜镜,
全然透明,
像是一块凝固的水,
还隐隐泛着波纹,既是固体,又像液体,
是流动的……
伸手摸了摸,真像点在了水面上,可又毫不染指,果真是一奇物!
“是蘑菇王送回来的?”我好奇问道。
高道长一抚髯,“看样子是的。”又从袖中取出一纸条,“这是放在镜子旁边的。”当众抻开了,纸条上用草汁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
【送还宝物,请见贵人一面。
今日辰时初刻,北仲山主峰钻天岭上一会,望君亲至。】
高道长脸上带上点乞色:“贵人可愿赴约?若是不去,恐怕这些蘑菇还要闹个没完没了。”
李枕点头:“去。”
高道长欣喜起来,忙把我们往餐桌处引,“那就快些用饭吧,从这儿过去钻天岭,还要大半个时辰的路程。”
速速用罢早饭,留给了高道长一些香火钱。
整理好马队,这便出发了。
攀山越岭,饱闻晨露,当在钻天岭之巅瞥见了一小茅盖屋的时候,这才住了马蹄。
翻身下马,茅屋的门也缓缓打开了。
令人惊掉下巴的是,里头出来的不是想象中的大蘑菇,而是个衣衫褴褛的活人……
山风呼啸,像只大手揉搓着苍天碧草。大手过处,衣摆乱舞,褴褛人的两条裤管烂成了裙子,快被狂风撕碎成渣。
也许山雨将至,今日的天色迟迟不亮,到现在还裹着三分墨色。这份明黯参半打在人身上,别生了一种残缺之感。
他一瘸一拐地走近前,
泰然自若地淋着我们的诧异,
向李枕一拱手,颇为孟浪的笑道:
“泪眼忽现少年影,回头已成褴褛人。在下萧客,年十三时,尚跟随叔父守护西北。到了年十四时,转回京中,被送入国子监修习。”
“修习四载,结业前夕,在下被卷入国子监殴师案。”
“圣裁下来,不分对错,不分主从,一律杖杀。”
“与案人员总共一十有三。殿下可知,在这十三个人中,有三个仅是恰巧路过,无辜枉死吗?”
所有人安静了,只有山风在耳边呼啸。
我看了看李枕,他眉头深凝,礼貌地回了一礼:“萧兄,你与高道长合力将孤引来,是为了给这三个人鸣冤吗?”
萧客嚯嚯大笑,转过身看着茫茫南山:
“也是在下命大,虽受重杖一时闭了气,但到底捡回来一条命。”
又一摆手:
“不关高道长的事!当时圣上有旨,不允家属收尸,在下被高道长捡到的时候,他并不知我的身份。”
“留我在祠中将养三年,双腿还是落下了残疾,再也回不去沙场了!”
李枕踟蹰着:“那你,有何打算?”
萧客猛转回身:
“呵呵,我能有什么打算。两年前,从高禖祠搬到了这顶茅屋里,一是不愿再叨扰高道长,二是为了有一天能遇见一位贵人,告诉他这桩事的真相。自然了,宿在乡野之中,不经意间明了玄学方术,通了驯化蘑菇的本事。”
不及李枕做声,他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我,萧客。”
“云侍郎的义子,云上洲。”
“还有一个外乡人,费茗。”
“我与这两位兄弟蒙冤至今,纵使不知他们两个是死是活,埋骨何方。但,我乞求殿下,希望殿下能为这两位兄弟正名昭雪,以慰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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