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思一问起问题来了，就没完没了，不知不觉间，都到了饭点了。
曹姐的老公福临心致，“忽然”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回家了，冲着乔安杰扬了扬，贼兮兮道：
“乔总，好巧啊，今儿晚上就别走了，留这儿喝两杯，我买了酱肘子还有花生米。”
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乔思思的乔安杰一下站了起来：“不了，不了，我就是带孩子来向曹姐请教的，等问完了就走。”
曹姐的老公是个酒腻子，见谁都要拉着人家喝上两杯，那跟别说是曹姐老板的老公了。
那是万万不可能放过的！
“诶，这酒都买上了，孩子要问就问呗，来，咱们好好喝几杯。”
曹姐老公一把抓住乔安杰的手，大有一副你今天不喝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乔安杰：“可是我不是很会喝酒。”
“没关系，咱们少喝一点。”
“那就喝一杯？”
“好，就喝一杯！”
于是乎，这一杯就喝到了晚上九点多，乔安杰满脸通红，左脚敲右脚，还要乔思思扶着回去。
乔思思格外嫌弃，于是第二天，她极力建议：“爸爸，要不我今天自己去吧，我能行的，我真的能行的。”
乔安杰：“不行！你妈妈交代了的。”
乔安杰别的不行，但是老婆交代的任务他都会一字不差地执行。
于是，昨天的悲剧又上演了。
可以说，这一个寒假，乔思思学会了缝纫，乔安杰的酒量都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嗯，也算是很有收获……
乔思思的收获不少，但是柳若云这会儿却是焦头烂额。
人来人往的交流会现场，她竭尽全力地介绍着自己家的产品。
可是，不管她如何卖力地介绍，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合作意向，就算是把自己的产品说得再好，质量再怎么有保证。
但是人家只认牌子。
对于很多国外国家来说，华夏就是一个大型的加工厂，只配出廉价的劳动力，不配拥有品牌。
这不，刚刚有一个外国人展现出了对柳若云这些衣服的兴趣。
柳若云刚刚开始介绍，人家一看价格就摇头了。
柳若云连忙道：“先生，您不要先急着否定，您可以先看看我们的质量和我们的做工，绝对不比国外的品牌差。”
对方却只是微笑着摇头，并且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现实。
“我们国家，买华夏产品的都是穷人，富人是不可能看上华夏的东西的，你们这个衣服，在国外，没有销路。”
一句话，直接让柳若云泄了气。
柳若云看着自己手里一件件的衣服，那都是自己的心血啊，可是却被人家视若敝履。
乔安少见状，递了一瓶水给柳若云。
柳若云伸手接过，抬头看了看他：“谢谢啊。”
“怎么？被拒了，灰心了？”乔安少拿着一罐可乐，昂着头，“咕嘟、咕嘟”喝下了一大口。
“也不是灰心。”柳若云苦笑了一下。
“就是想着，到底是国家落后，想要挤进高端市场，连一张入场的门票都没有。”
“呵呵。”乔安少笑了一声。
“想这么多干什么？来前儿不都已经说好了吗？只是来碰碰运气，万一碰着了，是咱们运气好，没碰着，又没吃亏。”
“你倒是好心态啊。”柳若云道。
“不是心态好，是我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回事，别说是咱们了，就我老丈人那厂子，你是不是觉得他做的衣服款式特旧？特土？”
虽然这么说别人老丈人不太好，但是柳若云还是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说实话哈，嫂子，当初我做厂的时候，一点儿都没看上欣荣集团。
我就觉得做这种衣服的人都能把厂子做这么大，那我们这儿缺哪儿啊？那还不得碾压他呀？
但是实际上做起来压根儿不是这么回事。
呵呵，现在我才知道，我老丈人高啊，他一开始就知道咱们根本进不了什么高端市场。
这些消费者们有点钱的，都盯着国外进口，那没钱的就盯着便宜的、耐脏的、耐造的。
他能抓住国内最大的需求市场，而咱们，一味追求品质，所以卖出去的产品不温不火，只有一些特定的需求人群。”
一段话惊醒梦中人，也如同一盆凉水泼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的路走错了？“柳若云问。
“或许，咱们应该像你老丈人一样，又或者直接做个加工厂算了。”
“胡说，我老丈人都想转型，不然凭什么要找到我啊？”
这下柳若云是真不懂了：“说走高端线死路一条的是你，不让做个加工厂的也是你，合着你到底要怎么办呀？”
“死耗呗！”乔安少只说了三个字。
“死耗？”
“对啊，有些事情知道不能做，但是一定要做。
因为我们现在甘心做加工厂，那我们的后辈也只能做加工厂，永永远远只配做一个加工厂。
只有我们现在耗着，一步步把自己的品牌做起来，让世界看见我们华夏的品牌，那才有第二个、第三个！
这也是我老丈人明知转型吃力不讨好，但是还是要坚持转型的原因。”
“但是耗……就一定会有结果吗？”柳若云问道。
“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因为知道结果才去做的。”乔安少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就像你当初坚持要做自己的设备一样，你知道结果吗？”
柳若云听到乔安少的话，忽然笑出了声，就连最开始的那点气馁都没有了。
乔安少：“嫂子，你笑啥？”
“我笑你不愧是民族企业家的准女婿，现在的格局都不一样了。”
乔安少也回笑了一下：“那是，站的位置不同，想法当然不同啊。”
在柳若云辛苦推销自己衣服的时候，乔思思还成天蹲在曹姐家里，为了完成婚纱，茶饭不思。
其实曹姐的老公也很疑惑。
“怎么大老板的女儿天天跟着你学做衣服啊？”他十分不解地问曹姐。
曹姐:“你懂什么？那叫服装设计。”
“服装设计……是个啥？”
“就是设计衣服的。”
“那不还是做衣服吗？”
曹姐：……
总算，经过半个月夜以继日地赶工，那件婚纱总算是完成了。
好在，小姑的计划是年后结婚，所以这段时间并没有忙着回老家，爷爷奶奶也没有说什么。
总算是没有误了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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