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德尼罗摇摇头，有些无力的说道：“电影节有几家合作的微型发行公司，他们的态度……今年可以帮忙发行15部电影。5部会推向电影院，10部主要以视频点映的形式发行。”
在电影的发行中，最高端的就是推向电影院了。
其次，就是视频点播和电视台。
最次的就是直接以DVD的形式发行。
理论上来讲，任何一部电影，都可以以DVD的形式发行。即便是最受限制的成人影片，也可以用这种模式发行。
所以，这里的影片，都不存在DVD发行的问题，很便宜就能搞定。
关键是更高位的发行渠道比较难搞，尤其是电影院线。
不过，即便进了电影院，也一定是以极小规模的点映开始，可能是3家电影院，也可能是5家。票房爆了，会加大规模，票房平淡……可能一个星期，就会被院线强制下档。
很可怜。
在来之前，唐恩坚定的认为，自己不会随便出手，能过来捧场，就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不过，到来之后，看到了这些底层独立电影人的现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这些人，虽然都穿着很正式，但是唐恩能够看出来，很多人的西装……都是六七年前的老款式了。
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坚守清贫，不管电影拍的是好是坏，这种精神总会让人动容。
唐恩沉默了一会儿，脸色凝重，“其实，不要把发行的渠道只局限于电影院和电视台。一部电影如果足够知名，就算是直接以DVD的形式发行，依旧能大赚。可是，如果默默无闻，哪怕拍的再好，也注定无人问津。宣传很重要！”
罗伯特·德尼罗就一脸苦涩的跟马丁·斯科塞斯对视了一眼。
宣传？
要是有宣传经费，电影能打出名气，就算推向电影院都很容易了。
哪还会有那么多麻烦？
唐恩缓缓的道：“传统的电影节运作模式，多是在艺术电影节上先放映入选的电影，然后由独立的发行公司选片，推入小影院院线去放映，然后，半年后再进行DVD销售。翠贝卡电影节也是这种模式吗？”
“是啊，怎么了？”
罗伯特·德尼罗愣了一下，全世界的电影节，都是这种模式吧？就算是戛纳、柏林、威尼斯电影节，也是这种模式。
唐恩摇头道：“太落伍了，必须改革。电影节根本不能掌控日后的市场起伏。”
罗伯特·德尼罗皱眉道：“这是推行了几十年的，被业内人士视为最具安全保障的电影销售模式。有问题吗？就算是环球影业，也是如此吧？”
唐恩大手一摆，“环球制作的大部分都是好莱坞气质的商业电影。但是，这种模式已经不能为艺术电影节提供基本的遮风挡雨的功能。有限的影院选择很难保证接触到很多真正喜欢艺术电影的人们，而晚于半年的DVD销售又与电影节期间火热的市场宣传几乎脱节。再好的电影，如果很少人听说过，谁又会去贸然花20美元……或者30美元，去买晚些时候的DVD呢？这样的循环，艺术电影自然会生存的步履艰难。”
罗伯特·德尼罗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又看向了马丁·斯科塞斯，寻求意见。
在电影的事业中，马丁·斯科塞斯就是他的人生导师。
马丁·斯科塞斯笑笑，言简意赅，“我相信唐恩！谈到对电影，尤其是电影市场和电影模式的理解，当今世上，他无人能及！”
这么突兀的赞美，并没有引起周围人们的鄙视。
反而都觉得理所当然。
他是唐恩，他当得起一切的美言。
罗伯特·德尼罗就赶紧正色道：“唐恩，你说吧，到底要怎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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