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蛇报餐了一顿。
小金吃饱喝足，娴熟地游去外面潇洒了。
“别被人瞧见了啊！”盈芳担心地在后面叮嘱了一句，还没孩子呢就先操老母亲的心。
向刚看得吃味：他竟然还没一条蛇过得滋润？
天热少不了洗澡。
盈芳去灶房烧了一锅热水，给男人擦了身、泡了脚，自己也洗漱完毕，还没脱外衣，就被男人一把抱到了床上。
“唔，你的手放哪里……”
“这里。”
“你的伤……”
“不碍事……”
男人紊乱的气息，带着笑意……
他说错了，一条蛇绝对没有他过得滋润。
翌日清晨，盈芳费力地睁开眼，摸出枕头下的手表看时间。
“噢，都五点了。”她懊恼地揪揪头发，约好五点和冯美娟在楼梯口碰头的，这下铁定迟了。第一次和睦亲邻，结果给人一个不好的印象。
“迟到就迟到，又不是什么大事。”男人被她的动静吵醒，搂过她腰肢带着鼻音道，“干脆别去了，陪我再睡会儿。昨晚才睡几个钟头……”
“还不是怪你。”盈芳羞恼地回怼。
伤了腿还这么瞎搞，你领导知道么？
“嗯，怪我。”向刚轻笑了一声，而后附耳说了一句。
盈芳尽管听得不是很灵清，但有几个字眼听到了，脸瞬间红成火烧云，飞速套上衣服、火速逃离房间。
迎着晨露蹲在阳台刷了牙、洗了脸，拿上昨晚准备好的竹篮和剪刀，砰地带上门出去了。个流氓！
被丢在床上的向营长：“……”
哎——媳妇儿，我还是个伤患啊！
这么丢下他真的好吗？
盈芳要是听到他的吐槽，一准给他个白眼：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伤患？昨晚可没看出来。
冯美娟在楼梯口等了又等，犹豫着要不要去敲301的门，门开了，女主人急匆匆地冲出来，一张清丽的脸庞红扑扑的。
抬头看到冯美娟，盈芳的脸蛋更红了，带着点小结巴说：“嫂、嫂子，不、不好意思，我起迟了。”
“没事没事，天还暗着呢。我带了油灯。”冯美娟提了提手里的煤油灯。
“……还是嫂子想得周到。”盈芳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照明工具她其实也准备了，还是亮度远超油灯的手电筒呢。只是出门急，给忘了。一同忘的还有门钥匙。
犹豫着要不要回家拿，自家门开了，向营长拿着手电，迈着长腿走出来：“怎么把这个忘了？”
“你、你怎么起来了？”盈芳耳朵尖颤了颤，局促地接过手电，垂着眼睑都不敢和他直视。
“横竖醒了就起了。”向刚嘴角微弯，当着外人的面，没再继续逗她，抬头朝冯美娟点一下头，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我在家等你回来”就回屋了。
冯美娟看得五味杂陈。
手电筒她家也有，是老李单位发的，只要是他那一级别的都有，算是个福利吧。
但一直来都被她小心翼翼地锁在柜门抽屉里，除非紧急情况，一般不舍得拿出来用。
挖个野菜而已，提个油灯不就行了？带这么个精贵物出门，不怕摔了或是掉了？更何况干电池买买好贵的呢。
再看四大队的队长柔情似水望着他媳妇儿说“我在家等你回来”，苏得她一脸血。
别说四队长爱人一脸娇羞，就连她这个已婚多年、和男人滚炕头滚了不知多少回的中年妇女，都快受不了了。
欺负她家男人几宿没和她恩爱了还是咋地？
被迫吞了一顿狗粮、感觉撑得慌的冯美娟，率先往楼下走：“小舒，这下能走了吧？再不走，回来该迟了。”
“哎。”盈芳拍了拍发热的脸颊，快步跟上。
回到屋里的向刚，知道小金已经先她们一步下楼了，安全方面无需他担心，更多是怕她累着了。
不禁反省，昨晚是不是太过了？明知她今天要早起，还那样，啧！可这会人都走了，后悔也没用了。
算了，等她回来、拉她一起再补个眠吧。
嗯！就这么办！
至于现在，左右都起了，还继续睡干嘛。
男人也是可以很贤惠滴！
进屋舀了一碗小米，来到厨房生火煮粥。
好让媳妇儿回来第一时间，喝上热气腾腾的爱心小米粥。
殊不知此刻的他，脸色柔和、眼底盛满笑意，哪有半分训兵时肃杀严厉的黑面教官模样。
若是被底下那帮手下们瞧见，没准要怀疑一向以厉色寡言著称的向队长，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上了身啊？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从家属大院到镇周边最近的山脚，盈芳和冯美娟小跑着走了一刻钟。有了手电的照明，两人很顺利地找到一片长势茂盛的野菜地。
“小舒啊，荠菜我认识，那这个还有那个叫什么？也能吃吗？”
“能吃，连根带叶都能吃。”盈芳不做停顿地点头，“这个书名叫紫云英，一般也叫草子。常吃对眼睛有好处，清热解毒、祛风明目。……吃之前焯一下水，和马兰头一样拌拌也行，剁碎了煮粥、煮米饭也行。”
看到熟悉的野菜，盈芳不再拘谨，眉眼间尽是自信。
“那个是蕨菜，也有清热解毒的药效，湿热腹泻或痢疾吃这个能缓解。一般凉拌比较多，拌木耳、拌凉皮，腌了当咸菜也好吃的……”
“这是车前草……”
每挖到不一样的野菜，盈芳总会给冯美娟解答一番。
冯美娟一开始以为她就认识一两种常吃的野菜，没想到知道得如此详细，不仅知道能不能吃，还知道具体的功效，一时间有些怔愣。
盈芳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由腼腆地笑笑，如实说：“我拜了个师傅学中医，之前在老家卫生院当过半年护士，懂一些基本的药理和草药知识。嫂子你别怪我烦啊……”
难怪……知道的这么多。
回过神，冯美娟心口泛酸，感觉胸口中了一枪。还说是乡下来的土包子，瞧这通体的气质，哪像是乡下上来的农村妹。还有个师傅教她中医，曾在卫生院当过护士……这些履历，比她这个正经的城里人更像城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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