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涛心里清楚，乒乓球陪练应该是这边收入最低的工作之一了。难得遇见一位客人，所以基本上就拿不到什么小费。靠这边的几本工资，一个月还没人家两三天赚的多。更何况是这位刘先生这样的‘贵客’，能碰上简直也是撞了大运了。所以，窦涛心里头也颇为不好意思。
那个陪练的女孩儿身子却是微微一颤。
她捏了捏手里那叠钱的厚度，只怕得有三四千。这边的小费一般也就是千把，多的话也是一千五封顶。这算是一种潜规则。她拿着手里的钱，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而且，窦涛还说让她找她们包总要个大红包。窦涛既然开口了，她们包总肯定会给面子的。少说也是6666或者8888。
她看了一眼这个被当成穷屌丝的人，刚才窦涛的态度她是看在眼里。她也在好奇，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窦涛如此前倔后恭。
她暗自为刚才有些不耐烦的态度后悔，这不应该是她的工作态度。她进来的，俱乐部给她们培训过，应该以怎样的姿态服务客人。也幸好这位客人大度，要不然的话，投诉到她们总台，扣工资都是小事了。以窦涛的态度来看，这位客人绝对是贵客，搞不好她就得卷铺盖滚蛋。
她来这儿打工，赚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想接触一些大人物。虽说未必存着献身、傍上的心思，但是能认识一下，也是有莫大好处的。这是她一位学姐给她指的路。她们学校的大四毕业生还在满世界投简历找工作的时候，她那位学姐在大三就成为了某五百强炎夏区总经理助理了。许多时候，招聘广告上写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要求和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也都是幌子和扯淡。
她感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个难得的机会。
窦涛身材矮，而且也胖。打起球来，身子又蹦又跳的，满身肥肉乱晃，看起来既跟个不倒翁似的。尤其是他时不时甩个头发的文艺范儿，让人感觉分外滑稽。
窦涛水平还行，玩起来比跟刚才那个陪练玩儿要有激情的多。不过，窦涛应该现在也是不经常运动的那种，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的。
没有多久，段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说他已经到门口了。
刘清明跟窦涛打了个招呼，便出去接段冬去了。
段东是和周浩然一起来的，看到刘清明他们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儿啊，看着不像饭店啊？”段冬好奇的朝着里头打量着，狐疑的问道。看着里面曲曲折折的，写的名字也不像是饭店。
“没出息话真多”
周浩然皱着眉头冲着段冬说道。他的圈子也不会到这种地方，但是，他并不是没听说过这种地方。他干那种行当，本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勾当。
“走吧，里面有餐厅”刘清明冲着段冬笑着说道。
段冬干笑两声，然后冲着刘清明问道，“你女朋友呢？”
周浩然也看着刘清明，他跟段冬一起过来，其实主要还是想通过刘清明跟唐暖薇多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下手的机会。其实，今天也是他撺掇着段冬给刘清明打电话的。他本以为唐暖薇会跟刘清明一起过来，却是没有想到就刘清明自己，心里头也是微微失望。
“你们怎么过来了啊？”就在这个时候，唐暖薇却是远远的走了过来，冲着段冬和周浩然他们笑着说道。
“他们刚打电话喊我吃饭，我就把他们喊过来顺道一起吃个饭，马上要走了，也没机会了”刘清明冲着唐暖薇笑着说道。
“这样啊，那祝你们玩的开心啊”唐暖薇说道。
“你不跟我们一起？”段冬冲着唐暖薇问道。
“我还有点儿事，等我忙完了，再来陪你们啊”唐暖薇笑着冲着段冬和周浩然摆了摆手，作出拜拜状。
“唐小姐，他们是你朋友吗？要不凑一桌吃顿饭得了，人多也热闹”
一个四十岁出头的男人跟朱晓娟一起走了过来，冲着唐暖薇笑着说道。这个男人叫方通，以前也是个原创歌手。这些年渐渐有些过气了，但是还是有几分才气的。这几年他为几个新人写的歌也捧红了好几个人。他也是今天朱晓娟和唐暖薇要见的人。方通对唐暖薇印象不错，也很看好她，所以对她态度不错。他刚才也远远的听见唐暖薇她们的话，所以也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他的善意。
段冬却是微微发愣，很明显他是认得方通的。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跟明星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方通的粉丝。方通的歌是他K歌时候必点的歌曲。
“那谢谢方先生了”
唐暖薇冲着方通甜甜的笑了笑，她自然知道这个方通是在帮她，免得她两边瞎跑，费事。
“谢什么，这有什么好谢的，等以后我真帮了你大忙，你再好好谢谢我吧……”
方通冲着唐暖薇笑着说道，说话间右手也朝着唐暖薇腰间揽去。看似是在招呼唐暖薇她们进去，可是手的位置却向不该伸的地方伸去。
“你好，方先生，我是暖薇的男朋友，谢谢您对暖薇的照顾”刘清明不动声色的把唐暖薇拉到一边，握住了方通的手。
“奥，你好，你好”方通笑着跟刘清明晃了晃手，眯着眼睛跟刘清明打招呼。
朱晓娟的眉头却是紧紧皱了皱，在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刘清明，心里头却是快气炸了。混这一行的，抛头露面的，被人家摸一下怎么了？她暗自后悔答应唐暖薇，让她带着刘清明过来了。她赶紧跑到方通跟前，陪着方通说好话，生怕方通心里头不高兴。
方通虽说依旧在跟她们说笑，但是嘴角还是有几分明显的不悦的。他虽说这几年没怎么在外面露面，但是他的原创才华在圈内还是颇受认可的。许多人为求一歌，都是想法设法的讨好她。他这会儿心里头的确是有些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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