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卫国问道：“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
许世民说：“我们打算买下南江市最贵的酒厂，盖一栋豪宅，然后把它送给小丫当嫁妆。”
“你们疯了！”许卫国说，“那是娄晓娥几辈子赚的钱！”
许世民说：“她不是有钱吗？”
许卫国急道：“她再有钱也不能把钱花光啊，况且她的钱都投资了公司，哪还有钱？”
许世民说：“所以我们要把酒厂拿到手，等我们盖好房子之后，她不就有钱了吗？”
许卫国气愤道：“这是犯法的事！”
“犯法？”许世民哈哈大笑，“你们有钱人就该享清福吗？”
许卫国说：“不是你说的吗？你们农村的人都很穷，都需要靠自己挣钱，才能维持生计。”
“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为什么会穷？因为有钱人太懒惰了！”
许世民指着自己，大声说：“我勤劳肯干，每天早起锻炼身体，从来没偷奸耍滑。你们不仅懒，还偷鸡摸狗、鱼肉乡里。这样的人凭什么比我过得更潇洒？凭什么比我幸运？你们这样的人应该去坐牢！”
许卫国被激怒了，说：“你别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许世民冷笑一声：“你们有胆量，就来查我吧！”
“你——”许卫国气得浑身发抖。
娄晓娥忽然说：“世民，你真想让我们去坐牢？”
许世民愣了一下，沉默片刻，突然抱头痛哭：“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娄晓娥咬着唇，转身走进卧室，砰地一声甩上门。
许世民追上去敲门，说：“小娥，我错了。你别生气……”
娄晓娥趴在床上，肩膀耸动，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许小丫怯怯地说：“爸爸，娄姨怎么了？”
“她累了，休息一下。”许世民蹲在娄晓娥的门边，柔声安慰，“小娥，别生气了……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娄晓娥终究还是没有再搭腔，任由许世民跪在她门边，絮絮叨叨地说话。
许卫国叹了口气，说：“世民，你先出来。”
许世民不甘愿地走出来。
许小丫凑过来问：“爸爸，妈妈怎么啦？”
“没事儿，你睡觉去。”许世民哄女儿，“你明天还要上学。”
“我要陪妈妈。”许小丫摇摇头，“爸爸，你去忙吧，我不用你照顾。”
“乖，快去睡觉。”
“嗯。”许小丫钻进了卧室。
许世民看着女儿的背影，叹了口气。他走到娄晓娥的房间门口，犹豫片刻，还是推开了门。
屋内漆黑一片。
许世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娄晓娥趴在床上，身子瑟缩着，像只受惊的猫咪。他缓步走到窗户旁，点燃了蜡烛。
蜡烛的火苗跳跃，映亮了整座房间。
许世民说：“小娥，你别怕，爸爸不会伤害你的。”
娄晓娥仍旧伏在床上，背对着他，没有吭声。
许卫国叹了口气，说：“小娥，你别怨恨我，好吗？我知道，当初我做了不对的事情，辜负了你……现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想弥补你们母女。”
娄晓娥仍旧没有答话。
许卫国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许世民伤害你和小丫的。”
他说完，便退了出去，关上房门。
房间内又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过了半晌，娄晓娥终于开口了，她语调平淡地说：“你不必愧疚，也不用弥补我们，你没有做错什么。这件事，我和小丫谁也不怨你，毕竟你是一个父亲。而我们也确实亏欠你，我们欠你一条命。”
“小娥，别这样说，是我欠了你们。”许世民说，“我今晚就离开这里，我去找工作，总归饿不死的。等我混出名堂来，咱们就结婚。到时候，我会好好疼你和小丫的。”
娄晓娥苦涩地笑了一声，说：“我和小丫，已经是两个不相干的人了，没必要再谈结婚的事。”
“怎么能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呢？”许世民反驳道，“小娥，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有多甜蜜吗？”
娄晓娥抬起头，目光灼热地盯着许世民。她眼眶通红，神色凄婉。
许世民怔了一下，心虚地低下头。
他说：“小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娄晓娥轻笑了一声，说：“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不用再提这些了。”
许世民说：“小娥，你听我解释。我和你分开，并不是因为我变坏了，而是因为我遇到了更好的女人。你不知道她有多漂亮，多温柔，她跟你一点也不同。她对我千依百顺，处处讨好我，我们……”
“够了！”娄晓娥猛地打断他，“你不必再说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拉开门，“我困了，要去睡觉了。请你出去。”
“小娥——”许世民伸手抓住娄晓娥的胳膊，“你听我说……”
娄晓娥狠狠甩掉他的手，转身走进了另外一个卧室。
许世民追到她房门前，敲门喊道：“小娥，我求你听我说几句话行吗？”
娄晓娥冷哼一声，把门摔上了。
许世民拍了拍门板，说：“小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会尽力弥补你们，你别生我的气，好吗？”
房间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
许世民又敲了敲门，继续说：“小娥，如果你怪我，那我就走了。你不想见我，我不会强迫你。我只想告诉你，这辈子，我最爱的女人是你。以后我会常来看望你，直到你愿意原谅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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