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公司机密？”周怡音愣住了，她完全听不懂总经理在说什么，“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漾川的项目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跟吧？现在融资招标被人提前截胡了。”总经理拍着手，气得急赤白脸，“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可能，我给x总打个电话。”
漾川的项目确实是周怡音一直在跟进，好不容易从前期到现在马上会进行签约，却没想到会突然被人放鸽子。
周怡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用打了。”总经理愤怒地摆了摆手，“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面子，还打去质问对方老总？”
周怡音咬了下唇，不太甘心：“难道我什么都不做，然后背负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吗？”
“莫须有？”总经理扫了她一眼，气得冷笑，“你负责这个项目，你跟我说莫须有？我们星锐一向和漾川关系不错，签约这件事也是板上钉钉，突然被人摆了一道，除了其中有内鬼，其他根本说不通。”
周怡音不知道症结所在，也无从反驳，但有没有做过，她心里一清二楚。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没做过。”
“好，不承认是吧？”总经理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坐了下来，“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现在找人去把老陈叫过来，当面给你机会说清楚。”
周怡音沉默不语，算是同意。
没过多久，老陈摸着些微发福的啤酒肚敲了敲门。
“进来。”
总经理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老陈讨好地笑了笑：“总经理，您找我？”
“你来告诉我，到底是谁泄露了公司机密？”总经理气不打一处来。
老陈瞟了眼周怡音，双手虚拢在一起，放在唇边低声可咳嗽道：“小周还年轻，一时相岔了走了一条不好的路，我呢也是信错了人。”
周怡音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着老陈。
“你别这么看着我。”老陈道：“这份文件经手的人没几个，除了我们，只有上面的大老板，你刚来公司……”
周怡音听得心寒，冷嘲道：“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我就是内鬼？”
“你这话怎么说？你出卖了我们公司的重要资料，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的位置还是我一手举荐的，你现在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还有理了？”
周怡音没想到老陈根本不相信她，甚至会站出来指证她，老陈的嘴脸刻薄得陌生，仿佛之前耐心教导她的人，她当做老师一般的人根本不存在。
周怡音的心沉了下去，她脸色发白地争辩道：“证据呢？”
“呵。”总经理冷嘲道，“证据当然会有的，小钱正在查你的电脑资料，很快就会有结果。”
周怡音没想到总经理有备而来，一边将她拉到了办公室，一边让人私底下去检查她的电脑。她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周怡音不禁恼怒：“你们没经过我同意怎么能这么做？”
“心虚了？”总经理眼带轻蔑。
“这是我的隐私，你们也不是公职人员，凭什么我要像个贼一样被你们搜？”
“你嚷嚷什么？”老陈拿眼睛一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干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
“说话大声不代表你有理。”总经理哼哼了两声。“如果查出来什么都没有，我向你道歉，如果查到了……”
周怡音不甘心地与面前的二人对峙，墙上的时钟滴答，时间逐渐流逝。
一场动静闹得星锐传媒上下，一上午都没有工作，整个公司都在全力调查内鬼这件事。
没过多久，秘书进门附耳同总经理说了几句话，他瞥了眼周怡音，眼底占满了隐忍的怒气：“走吧，看看去吧。”
周怡音隐隐觉得不妙，但还是跟着起身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公共办公区域内，员工一个个全都站了起来，一道道目光如同枪林弹幕落在她身上，神色各异。
亮起的电脑屏幕如同夜晚的繁星，而摆在最高处的是一台银色笔记本。
秘书走到钱念念身旁，将笔记本接了过来，递给了总经理。
总经理看了一眼，冷哼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周怡音盯着邮箱，看着昨晚的文件发送记录，只觉得五雷轰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可能。”周怡音脱口而出。
总经理却只以为她在垂死挣扎：“证据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要在这继续演戏给谁看？”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瞎了眼了。”老陈站在总经理身边，像个唱双簧的白脸，立马道，“我看我们还是报警吧，这种内奸就应该抓进去坐牢！”
周怡音的思绪混杂，像被裹在厚厚的云茧之中完全挣脱不出来，她的视线扫过眼前的众人，这些人的表情好奇或者震惊，不一而足。
片刻后，她平静道：“好，报警吧。”
闻言，老陈与总经理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没想到周怡音会同意。
“报警就报警，我看警察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总经理二话没说，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等候的期间，周怡音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肯定被人陷害了。
可这个人会是谁呢？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来星锐之后究竟得罪了谁。
倏地抬起头，周怡音的目光落在钱念念身上。
她半垂着头，手捏着衣角，神色紧张愧疚得不得了。
视线即将交汇时，钱念念立马移开了。
大概钱念念搜了她的笔记本觉得很对不起吧？
周怡音陷入了沉思。
十多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
总经理将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神色有些为难，似乎都觉得有点棘手。
“好，大致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警察合上了黑色皮革册子，走了几步到中间道：“现在光凭这项证据肯定是不足的，而且不涉及具体损失，闹大了会比较麻烦，说通俗点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总经理一听，急了：“警察叔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为了你们好，能私下解决最好，没必要闹上法庭，到时候官司缠身，对你们公司也是不小的负面影响。”
总经理摸着下巴思忖，似乎在权衡利弊。
周怡音不以为然，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件事关系到我的清白，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想背负这种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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