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拉过去仔细看：“这手也漂亮，用我们家新推出的护肤品也不错的。我拿给你试试。”
周怡音本能地推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尬笑道：“不用了，王总，我自己试吧。”
“小姑娘还这么怕羞？”王总非但不放手，甚至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脸蛋儿，“王总给你试不好吗？”
周怡音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放手！放开我！”
“宝贝儿，你这是在欲擒故纵吗？”王总的眯缝眼得意地笑起来，几乎弯成了一条缝，“我知道你们年轻的小姑娘就喜欢玩这套。到时候还不是什么男人的床都愿意上？我可不喜欢这套。”
周怡音一开始见这位王总便觉得他的视线让人不舒服，但没想到他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暴露本性，越加生气。
“你别这么看我，还不是小周你长得太好看了。”王总弄惯了这些年轻想出头的女孩儿，断定周怡音也不过是其中之一，故作清高抬身价罢了。
他也不着急，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甜言蜜语地企图让人放下戒心道，“我对你一见钟情，难以控制。你别见怪，我这么大的年纪，还没正经和女孩儿谈过呢。粗鲁了一点，小周你别怕。”
周怡音庆幸自己昨天晚上没吃宵夜，不然现在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呵呵，这话你留着骗鬼去吧。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
王总阴阴冷冷地一笑，还煞有介事的转着脑袋看了一圈，语气贱嗖嗖的：“你叫啊。”
周怡音瞳孔一缩，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的动静不小，但她看了眼四周的工作人员，全都低着头做着自己的事，现场井然有序，仿佛对角落里发生的一切已经见怪不怪。
思及此，周怡音越加对面前的王总感到厌恶，看他宛如在看一个恶心得流油的猪头，不知对多少年轻女孩儿下过手。
“小周，你何必这么抗拒呢。”王总“呵”地笑起来，洋洋得意，“你跟了我，想要什么没有，我给你钱花，还给你代言人做，不比你一个人辛苦努力工作赚钱轻松么？”
王总的手不干净地摸到了周怡音腰上，甚至还想往她胸口伸，周怡音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猛地推了一把面前的王总，倒是推开了一点距离。
“你再这样，我就把这些都拍下来。”周怡音仿佛被惹怒了的小狮子，眼里都蹿得红红的，“曝光你们这些恶心的腌臜事！”
“哼。”王总冷哼一声，点了根烟，重重吐出了一口，像是很有耐心，料定了周怡音跑不了，“你尽管拿去曝光，看外面那些人是相信我潜规则你这个野模，还是你下贱，爬床爬到老子头上拿到了今天的代言。”
周怡音被王总的不要脸气昏了头，也顾不得什么教养：“呸！我稀得你这小破代言？你给几个子儿就动手动脚？他妈宣传费还得看反响，出不起钱请代言就直说。一年年薪超过二十万了没有，学人家潜规则？回家多吃点伟哥补肾吧你！”
王总被周怡音的牙尖嘴利气得不轻，事关男性尊严，他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拿着烟的手都气得在抖：“你、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骚娘们儿……”
王总说着就要冲过来，浑身的重量都形成了一团巨大的阴影。
周怡音拿着手机，举着拍摄记录面前的一切，心里也是忐忑惶恐，她极度恐惧之下，出于本能狠狠甩了面前的王总一耳光。
王总被打得发懵，耳畔嗡嗡作响，火烧火燎地疼，不敢置信的公公嗓变了调：“你敢打我，你这个小贱人！”王总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一点血，更来劲了。
“你打人！看到了没有！她敢殴打我！”周怡音看了眼四周，都是品牌方的人，场地也是品牌方的，她不敢再待下去，转过身就要走。
王总气得疯魔：“给我拦住她！”
离得最近的两个男人闻言上前，将周怡音堵在了门口。
王总阴沉地狠狠“啐”了一口：“你跑啊！这里都是老子的人，你以为自己多金贵呢？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当什么模特。你这个年纪在模特界都算是阿姨了！装什么装！”
“老子这张脸，出血了。”王总指着自己的脸倒打一耙，“你这是故意伤人知道吗？你不把老子伺候舒服了，甭想离开。”
周怡音走不出门口，背后是步步紧逼的王总，她近乎快绝望了。
怎么办？
正当两难之际，一个声音陡然响起。
“王总，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紧接着周怡音感觉肩膀上一重，以为是王总，扭过身就想把人甩开，却听人道：“是我，音音，别怕。”
周怡音闻声抬头，是明绥远正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坚定。
“明总。”王总看见明绥远，有些怂了，但嘴上还是狡辩，“这不是你公司的人没规矩，你看，把我打成这样。我好心带她试用产品，她误会我要潜规则她，我是这种人吗？”
“不是这样！”周怡音坚决否认这番砌词，“是他占我便宜，还想动手动脚。”
明绥远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王总道：“我都看见了。合作到此为止，至于王总还能不能当这个总监，看我跟你们老板怎么谈了。”
“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太会说话。”明绥远莞尔一笑，落在王总眼里，却比修罗还可怕。
人到中年，在一个岗位上兢兢业业赶到了中层，最怕的就是失去这份工作，打回原形。
“明总，你看，这就是个误会。”王总赶忙换了一副嘴脸，讨好又谄媚，“我们都合作这么久了，没必要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我们公司给明总的单子也不少，大家都是为了做生意嘛。今天这事儿，要不我给小周道个歉？”
王总说完，自说自话地朝周怡音道：“是王哥错了，给你赔个不是。”
周怡音握紧了身侧的拳头，并不甘心，但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职员，翻不出什么水花，也没道理要明绥远失去客户。
“不是小事。贵公司的负责人品行不端，我怎么相信你们旗下的产品？”明绥远却不打算惯着甲方，“我明绥远不巧是个富二代，客户不客户的我也不怎么在乎。倒是王总，家里没几个子儿，两套房产还还着房贷，家里老婆刚生了儿子，压力不小吧？”
“是啊，明总，您高抬贵手……”
明绥远笑得优雅，话说得云淡风轻：“可惜，这么快王总就要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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