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纳塔吾·彭皮里亚已经三十六七岁了，早已不是毛头小子，心里的想法很多：“你想买断我的那部《天才枪手》？”
陈屿点头：“是的。”
纳塔吾·彭皮里亚内心有股窃喜，却强行压住，好不容易走到现在，能争取更多利益的话，不能轻易放弃。
他试探道：“我们之间可不可以签订一份发行合约。”
陈屿看了纳塔吾·彭皮里亚一眼，说道：“这不可能。”他强硬态度尽显：“如果你只想要发行，我们没有谈的必要了。”
拜托，一部泰国电影想要在华夏走分账电影，怎么可能？
每年电影局批下来的分账电影名额都是有限的，好莱坞电影都不够分，怎么可能给一部泰国电影。
就算他答应，电影局也不会答应的。
纳塔吾·彭皮里亚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陈屿态度这么强硬。
陈屿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国内的分账电影的名额基本都是给好莱坞电影的，其他国家的电影即使引进，也是走的买断。”
“即使，没有名额限制，一部小众电影走分账，发行方也会血亏的。这种赔本买卖，没有人会干。”
纳塔吾·彭皮里亚很想说他的影片会大受欢迎，必然票房大卖，但不止是将别人当成傻子，自己也是傻子。
他拍的这部电影，即使在泰国，他也不敢说一定会赚钱。
虽然不想说，泰国也是好莱坞大片的倾销地啊！
“一次性卖断所有版权。”陈屿显得不是很看重这部片子，随口说道：“开个价吧。”
纳塔吾·彭皮里亚前后思量，衡量了好一会，才说道：“三……二百万美刀。”
本来想报价三百万美刀的，好歹最后关头忍住了。
他怕要价太高，吓走眼前的片商。
听到这个价格，陈屿脸色立即变黑，如果这部电影运作成功，和前世一样卖到超过两亿的票房，那两百万美刀也是血赚，但能支付更少钱的话，谁愿意多付出代价？
更何况，《天才枪手》能拿到高票房，是多种因素加在一起的结果。他买下来，也没有绝对把握可以达到甚至超过前世的票房成绩。
陈屿在桌子下面轻轻碰了下蒂凡尼-唐，蒂凡尼-唐会意，立即皱眉道：“纳塔吾导演，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纳塔吾·彭皮里亚点了点头。
蒂凡尼-唐继续说道：“纳塔吾导演，恕我直言，您拍的这部电影也许在泰国值得两百万美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其他国家，其他市场也值这个价。”
她声音不大，却显得异常诚恳：“您拍的电影很有趣，也很有新意。但是，您是一位外国导演，电影也是泰国电影。在华夏院线，播放最多的是国内电影和好莱坞电影，至于泰国电影，抱歉，我还没有见过。”
她问道：“这意味着什么，您知道吗？”
纳塔吾·彭皮里亚脸色有点难看。
陈屿接着抬手制止蒂凡尼-唐继续说下去：“抱歉，我的女朋友性格比较直，不太会说话。”
糖糖神情一怔，继而心里一阵窃喜。
陈屿话音一转：“但是，她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您作为导演和制片，想把自己的作品卖出一个好价钱，这无可厚非，但是，我是商人，商人图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纳塔吾·彭皮里亚问道。
“商人图的是利益！”陈屿缓缓说道：“您的电影很棒，但是我不可能付出巨大的代价，去赌那个微小的概率。”
换做刚出道的时候，如果有人这么说，纳塔吾·彭皮里亚绝对会破口大骂。
电影是高雅的艺术，怎么能和金钱联系到一起。
但是从业多年后，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幼稚。他知道陈屿说的没错，没有人会牺牲自己的利益去成全别人。
不过，该反驳，他还是会反驳的。
于是，纳塔吾·彭皮里亚反驳道：“泰国电影以极强的泰国风格吸引了来自全世界的目光，真实、张扬、惊奇成为它的标签。”
蒂凡尼-唐反问道：“有吗？这部电影讲述的不过是学生考试，老套的故事，真的能吸引人吗？”
“这是一种创新！”纳塔吾·彭皮里亚还在竭力争取对自己有利的条件：“这部电影结合了谍战悬疑和喜剧的双重元素，用谍战悬疑手法叙述看似平常的作弊事件。”
他又补充道：“世界上还没有类似的电影！”
陈屿却笑了起来：“纳塔吾·彭皮里亚导演，你知道创新在电影行业有个代名词叫做风险吗？我高价买下你的版权，创新带给我的不是市场和利润，而是巨大的风险！”
他收起笑容：“如你所说，我更不可能购买一部产生亏损的电影。”
“但这部电影……”纳塔吾·彭皮里亚又想辩驳，却被陈屿打断了：“纳塔吾导演，你觉得这部影片进入影院，能收获多少票房？没有大牌明星，没有国际知名演员，新人占了大多数。这样的电影，真的可以回本吗？”
纳塔吾·彭皮里亚的嘴角抽了抽，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只是，他在这部电影上有投资，就算亏本……不，不能亏本，只要眼前的华夏商人拿出点诚意，他就愿意卖。
陈屿伸出五根手指：“100万美刀。”
纳塔吾·彭皮里亚有点急了：“什么？100万美刀连我投入的成本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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