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先是扭头瞥了眼店门口,见没人后,在徐念白隔壁位子坐下,神色严肃起来:
“徐公子打听吏部尚书作甚?可是出了什么事?”
徐念白摇头,轻啜一口茶水,放下杯子后,道:“那倒没有,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听说吏部尚书的二公子在京城甚是横行霸道。”
“嗨——那些王公贵族的子弟又有哪个不嚣张的!”魏老撇撇嘴,接着说:“也就这还是天子脚下,那些纨绔明面上横行起来稍微有些收敛,可暗地里,呵,谁知道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咱们那位禹皇......”
说到这儿,魏老急忙闭口不言。
徐念白愣了下,没想到说起此事来,魏老的反应会这么大,若是再年轻个几岁,颇有些愤青的味道,只是话怎么说一半停了?
“魏老方才说禹皇怎么了?”
老头眯眼瞄了瞄周遭,这才探过身,附在徐念白耳边低声道:“听民间传言,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上过早朝了。”
这属于史书上没写的背景剧情了,徐念白来了兴趣,给魏老倒了杯白水,道:
“详细说说....”
一般情况下,皇帝老儿不上朝就两种可能,一种主动,一种被动。主动的话,说明已然是个昏君了,而被动,一百种可能里,逃不开两个词:美色、内斗。
魏老没好气看了他一眼,果断地终止了话题:“这话可不能随便讲,你我之间聊聊也就罢了,公子在外可千万不要讲。”
徐念白点头:“我自晓得,乱言天家事,要被铺入狱的。”
“仅仅是入狱么,公子初到京城,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些。”魏老一副“你还太年轻”的语气。
徐念白诧异看去:“此话何解?”
魏老沉吟片刻,指着窗外说道:“瞧见那栋白玉楼了吗?”
透过酒肆里的小窗眺望而出,能够看到一座通体雪白的高楼耸立云间,一眼望去看不见顶。
徐念白脱口而出:“神天司?”
“不错,小老儿我在这条街满打满算也才待了七八十年,而那白玉楼可是存在了数百年之久。”
从白玉楼上收回视线,徐念白皱着眉:“所以......”
所以这和入狱有何关系?虽未说出口,但确实有这么个意思。
魏老了然,神秘一笑,“回到方才的话,说起讨罪入狱的话,在京城当以武骁卫的牢狱名头最为响亮,可谓十进无出,凡是定下死罪的,绝对活不过第二日。
“相比起来,周边其他县的大牢,便如同过家家一般了。
“不过么,相较武骁卫的牢狱,神天司的大牢同样骇人,甚至更胜一筹。”
魏老拿起茶水抿了口,“这便是我与公子你说起的,进了武骁卫死牢,除了身死之外,运气好些的,还能留一具全尸。可若是被压入神天司大牢......”
徐念白仔细听着,见老头又是神秘一笑不说话了,忍不住想要拍他一巴掌。
“然后呢,会怎样?”
“然后就....生不生,死不死,万劫不复,生生世世被镇压!”
魏老说的玄里玄气的,徐念白算是听明白了,总的来说就算被武骁卫处以死刑,也不要活着进入神天司大牢,死了起码比半死不活舒服些。
老头从板凳上站起,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唏嘘道:“同样是受折磨,还不如干脆利落的死掉安稳,不过话说回来,当初若是不犯事儿,又怎会有之后的痛楚。”
徐念白点头称是,附和道:“魏老知道的挺多哈。”
“嘿嘿,风闻风闻,当不得真。”
踏踏踏——
两人聊着天,酒铺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门前探头探脑,看见魏老时眼中一亮:“魏大夫,我们阁主吩咐的药抓好了吗?”
魏老抬起眼,稍稍疑惑道:“今儿怎的不是青鸾那丫头来了?”
丫鬟轻声回应:“青鸾姐出去了。”
魏老摆摆手,出了酒肆回到隔壁的医馆:“无妨,药早就称好了,随我去拿即可。”
“谢过魏大夫了。”这名丫鬟显然没有青鸾与魏老那般熟悉,言语中尽显客气。
俄顷。
丫鬟拿着药走后,魏老回到酒肆,走到柜台后将金丝笼打开,放出了小黄雀,任小家伙随意地飞出店外,站在了檐下酒幡的竹竿上。
“说起来......”魏老站在柜台后,手里拿着账簿,手指头放到舌头上舔了下,翻动着纸张,随口说着些什么。
徐念白坐在一旁的酒桌上,单手撑住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想着待会儿出城的事。
只听魏老像是和徐念白聊天,又像是在那儿自言自语:
“话说回来,京城有武骁卫和神天司的存在,徐公子你之前说到的那些王公贵族倒也不敢太明目张胆的做坏事,常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魏老似乎是年纪大了,总想寻个人说说话,此时徐念白在这儿,又怎会放过他。
嘀嘀咕咕,讲个不停。
徐念白神游在外,时而附和一句,基本也是各说各的,直到他随口说了句:
“北苍山呢?”
“北苍山啊,有些年头没听到过这个名字喽,曾经也是辉煌过的,只是不知为何师门迁去了北境,倒也算符合了这个名字....”
“再说回来,方才见到那个来找我取药的小丫鬟了吗?那可是听月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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