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昂和曹廉看到此地许多的良马，正兴奋地想去看看，听到方子旌的问话，瞬间愣住了。
陶昂急道：“胜旗，你疯了？想去打黄牛寨？那可是段将军派兵上万都没有攻下来的地方。”
方子旌笑道：“这位段将军不得其法，被人借以地利骚扰偷袭，自然无法成功。黄岭山虽大，但是据我所知，那里的野兽横行，多地毒瘴，生活条件并不好，所以黄牛寨必然匪徒不多，可对？”
最后两个字，方子旌是看向黄牛寨二当家说的，并且手上再次用力。
二当家疼得呲牙咧嘴，连忙叫到：“疼疼疼，对对对，寨中共有兄弟五百九十二人，这还是硬撑着收拢的兄弟。”
方子旌不再难为他，松开了手，见四下人多眼杂，不方便再讨论相关的事情，便对陶昂和曹廉笑道：“我们先看马。”
二人喜笑颜开，连连答应，几人一起挨个马打量起来。
黄牛寨的人，看起来是去草原贩卖军马的，这些马的阉割手法是草原人惯用的手法，这种手法照比中原差得很远，这也是导致草原上的军马在阉割时，致死率比较高的原因。
可是草原部落的马匹多如羊毛，高一点的致死率，不影响他们拥有数量庞大的骑兵！
三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圈，汇合时，三人都摇了摇头。
这百匹左右的军马确实不错，稍加训练便足以上战场驰骋。
可惜的是，这些马一是都经历过阉割，并没有种马的存在，无法用来繁衍；二是这些马的品质都很一般，并没有千里马的存在。
不过这也难怪，大部分的草原牧民都会基础的相马术，部落里那更是不用说，每个部落都有专门负责相马的职务，黄牛寨想捡漏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买卖千里马的话，那就更不可能了。黄牛寨若是拥有贩卖千里马的实力，也不会龟缩在黄岭山中了。
千里马这种坐骑，哪怕在草原上那也是个稀罕物，它们不仅奔腾如飞、日行千里，它的智慧、忠诚还有战斗力那可都是远超普通战马的，不仅在平时生活中可以赢来别人羡慕的目光，对于许多武将来说，拥有一匹千里马当坐骑，就多了第二条生命！
所以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实力，就别想拥有一匹千里马。
千里马这种级别的马，最少也得是三品官员，或者是一方豪强才能拥有的。
陶家是北地富商，临近草原，路子广，家中有着千里追云驹、八方踏雪、万里烟雨遥三匹顶尖千里马，其他如同汗血马、乌云马、黄骠马这种略微常见的千里马，也有十余匹。
这只是陶家仗着深处北地，占了与草原相近的便宜。
那些与陶家同样体量的南方、中原等地的富商家中，可远远没有这等数量的千里马。
而陶家的那些千里马，有的是陶家长辈所使用和珍藏的，有些是陶家饲养留着做人情的。
总之，小辈之中，别说陶昂这个家主嫡子了，连他哥哥那个陶家嫡长子，都还没有一匹属于他的千里马作为坐骑呢，可见千里马的珍贵。
不过，方子旌三人本来也没有对千里马的事报多大希望，他们只是想将这马尽快送回陶家，这种级别的良马，陶家自然会出钱购买，毕竟调教好的军马要比驽马和劣马更适合骑乘。
三人之中，喜爱黄白之物的曹廉已经忍不住开始搓手了。
有了这一意外收获，方子旌当即决定连夜回往博陵郡，毕竟这么多战马可是价值不菲。
方子旌的提议，获得了陶昂和曹廉的齐声赞同。
两个人一个想在长辈面前夸耀，一个想分金灿灿的钱银，自然答应的痛快。
随后，三人带着手下护院押着马匹和匪徒回返，找到了遇袭前就被家丁保护离开的陶芷香，与她说了回去的事。
陶芷香虽然不开心外出游玩的计划这么快就结束，但是还是瘪嘴同意了。
毕竟队伍遇袭、匪徒走私、缴获巨大都是大事，由不得她不同意。
虽然陶昂敬重她这个姐姐，但是根据名教礼法的记载，女子以男子为天，男子视女子为地。
男子对女子，要克礼守道，对于家中女性长辈要尊敬，对于同辈女子要爱护，对于正妻要尊重。
而女子对待男子，嫁人了自不必说，以夫君意愿为主；未嫁时，需要听父母的话，父母不在时，要听兄长和兄弟的话。
所以，虽然陶昂来与陶芷香商量回返博陵郡时，陶芷香并不开心，但是陶芷香却没有提出异议。
一行人连夜返回到博陵郡郡城外，此刻的天已经开始放亮了，方子旌令众人停住，对陶昂说道：“二公子，你带所有家丁，一半护院，先行骑马回陶府，然后多带护院回来，分批将马骑回去。”
陶昂纳闷道：“这是为何？”
方子旌说道：“战马税高，虽然按照《优律》，百姓击败贼匪，缴获非官家钱银的，可归缴获者所有，但是缴获赃物的税点实在太高，战马的税点更是高得吓人。若是你能为陶府省下一笔巨款，陶夫人定然会夸奖你的。”
陶昂听到方子旌解释后，恍然大悟，连连称赞，随后急忙带领着一众家丁骑马离开。
其实，方子旌还有更深层次的打算没有说，他不想让段将军知道他们俘虏了黄牛寨匪徒，会影响他后面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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