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屁说啊，你怎么知道我去了警察局？”王克警惕的看着程青云。
“你刚才自己说的。”程青云知道王克去警察局是因为在后台追踪到了对方的行程，外加这个人刚才确实说过。
“哦，对对，我说个屁啊我说，我以为警察都是些好人，没想到啊，没想到，那种队伍里也有痞子，我是好心，我寻思着我早点去自首，跟警察说明白黄娟是我的爱人，省的他们查着费劲，谁知道他们，狗咬吕洞宾，有个上了岁数埋汰的老警察，一股流氓作风，把我当做犯人一样审问，我要是犯错了也好，我根本一点问题都没有，黄娟死的时候，我就在楼下眼睁睁的看着摔死在我面前，我要是能把她推下来，立马回到地上，我可真牛逼了，我是超人，我有这个能耐我不干这行了，我去当小偷谁都抓不到我，就这个推理能力还都能做上警察，不是我吹牛逼，跟我差远了。”
听王克的描述，程青云就觉得那个审问王克的老警察十有八九是樊佳平，“那你都跟警察说什么了？”
“说什么了？你可别这么说，是我说什么了吗？是我被问了什么，问的真详细啊，态度又特别差，要不是我害怕警察调查我，说什么我都得找地方投诉他们。”
“你怕什么啊？”程青云感觉自己又抓到了机会，无论对方能说出来点什么对自己都是有利的。
王克端起一瓶绿棒子，咕嘟咕嘟干了小半瓶，“爽。”
程青云觉得这么诱导问不出来，“你怕警察调查你，你不是说你是清白的吗？人又不是你杀的，有什么可怕的，你没必要怕他们，况且你说的轻松，你这种人肯定不敢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看你没这个胆子。”
“那你可就看错人了，我不敢做？我还没少做。”
“你就吹吧，我看你是喝多了，酒壮怂人胆，有的没的你都敢说了，我就当你吹牛逼。”程青云将早就准备好的手机按上录音键，稳当的放在桌子上。
“哼，你小子狗眼看人低，我是没犯过什么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事，但我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知道，你不就是个臭码字的吗？随便找个阴暗的小屋里，灯都舍不得开，冠冕堂皇的敲着几下键盘，迎合着网络的喜好，写出那些违背本心的东西，这还不算等闲之辈？”程青云嫌弃的吧唧着嘴，做出鄙视对方的状态。
“你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什么是男人的玩具吗？”
程青云摇摇头。
“女人都不算，有了钱女人一大把一大把的，男人的玩具，是骰子。”
“骰子？”
“对，骰子。”
“我不明白。”
“一看你就不明白，赌神看过吗？”
“没有。”
“那就没必要和你说下去了，你就记住，你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写手，我在整个省里的赌博圈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你就吹吧。”程青云感觉到自己的心率扑腾扑腾的增快，就要探到内心深处的底细了。
“你去问问，我的ID叫赚马克。”
“赚马克。”
“对，赚马克。”
“听起来听厉害啊，看不出来，你还真挺牛的。”
“我跟你开玩笑呢？整个省里的网络赌场，多半是我经手的，我组织，我主持，我赚钱，哈哈。”
“那你这么能赚钱，你还惦记黄娟那点钱？”程青云说漏嘴了，祈望对方没听出来，此时的他有些心急，有时候越打听到某人的秘密越想要继续深入下去，他现在神怕对方戛然而止。
“那不一样，多一笔我就能多还一笔钱。”
“你还欠钱？欠谁钱。”
“年轻的时候借过高利贷，没办法，等我还完了，网络赌场我就不干了，好好干两年慈善，然后找机会彻底洗白。”王克扔了两粒花生进嘴里，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一切都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一样。
“这样啊。”
“这事可就咱俩知道，我把你当朋友，要是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就是你小子告的密，到时候你看我整死你不。”
“那你这网络赌场平时都是在哪里办的啊？”
“那就不能告诉你了，怎么的你是警察的内应啊？”
“哦。”程青云没想问那么清楚，这段录音他录下来，要是发现对方苗头不对劲，自己立马就会将他送进警察局。
“真他妈的没劲，你就是个榆木疙瘩，哦哦哦的，你哦个屁啊你哦，看你那个死出我真想给你两拳，什么都不懂的臭XX。”
程青云关掉录音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事也打听得差不多了，该做个最后的收场了。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我看你是什么都不懂。”
“你说什么？我比谁都了解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你敢说我不懂？”
“就是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真爱。”
“去年你妈的吧，没人比我更了解爱情，我身经百战。”
“你闭上你的臭嘴，听我说。”程青云愤怒的拍着桌子，感到了胸口的疼痛，“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谁你爱谁，她要是没有钱，你会爱上她？这就是你这张狗嘴里喷出来的爱情，爱情是无论对方拥有什么，没有什么，只要彼此相爱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张口钱闭口钱，这是爱情？你们这就是皮肉交易，说的好像跟爱情一样，你没有这幅身板子她会来找你？你做梦吧。”
程青云喝了口水，继续说道，“你是个破坏家庭的人，用着别人的钱还睡着别人的女人，你把别人的家庭当做摇钱树，你是因为没了这棵树而悲哀吧，说到底你们是一层一层的利益关系包裹着，嘴里的真爱却在一分一厘的清算着，如果当初她没给你钱，你会跟她在一起？是你逼她走到了这一步的，别说不找你她就会找别人，早早地拒绝她，跟她说清楚，要是出轨犯法的话，你们都应该不得好死。做个男人，你应该去找她的男人说清楚一切，你早该这么做了，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说什么资格说爱？去你妈的吧。”程青云将杯子里的开水泼在王克脸上，拎着衣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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