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舒服吗？”看着黄娟失措的样子，程青云关切的问道。
“啊，地暖太热了。”黄娟扇着手掌给自己降温，因为距离足够近，程青云看到了她额头上的汗珠。
“屋里还好吧，没有那么热。”
“你不懂青云，舅妈岁数大了，快要更年期了，总是燥热。”黄娟还是摆弄着自己的领口，越摆露出的越多。
程青云就知道对方会来这一招，通过刚才的对话及她的反应可以推断出黄娟肯定对陈一心动过手了，否则不至于如此的狼狈，自己只是简简单单的复述了一件事的大概经过，正常人按理说是不会有这些情绪的，既然对方开始拽领子，自己就不能继续逼迫了，否则真的会被对方搞到尴尬的境地，这女人能干出来。
“心心说过，羡慕舅妈的生活，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十分年轻，上街肯定有许多男人盯着舅妈看。”
“也不行，不能说许多，但是也不少吧。”黄娟慢慢放松警惕，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别人夸赞呢？“男人们，有几个不好美色的，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了，那些年轻的小女孩是看起来水灵可爱，但是真正有味道，还得是我这种见过世面风韵犹存的女人。”
“舅妈心态真好，心心也说过，要像舅妈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以后也要约上闺蜜打打麻将，聊聊天，过着自在的生活。”
“那就得看你了，青云，自己的女人能过上什么日子靠的都是男人，真正的男人就不应该让女人们去奔波，还有那些让女人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的男人，都是一群窝囊废，女人就应该一辈子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手不能碰油、不能碰脏东西，水一洗脏东西就会变黑，女人也是这个道理，你越不爱惜自己的女人，这个男人越不是个东西。”
“嗯，我一定会努力让心心过上好日子的，你喜欢玩麻将，心心最近可喜欢上了剧本杀，常去的那个店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这个脑子，想起来了，叫“秘密剧本杀”，舅妈你玩过剧本杀吗？”
程青云把话引到这里，再次集中精神观察黄娟的表情，昨天她的定位清清楚楚，看看她怎么说。
“剧本杀吗？那我倒不太了解，那都是你们小孩子的玩具了，你说“秘密剧本杀”吗？那还真巧，那是我一个朋友开的店，我昨天还去他那坐了坐，陈一心也去那里吗？没听他和我说过。”
黄娟简单的捋了捋马尾甩了甩头，这动作是什么意思？程青云还是太不了解女人了，不过从她说话的语气及语调里，听起来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一心她什么时候回来？很久没和她见面了，面试通过了吗？”
“过了。”
“那快回来了吧，我想见见她。”
“还得有一段时间，面试是过了，她入职的那行还得有什么魔鬼集训，集训满两个月才行。”
“是这样啊。”黄娟的情绪十分消极。
“是啊，我也觉得没必要，什么集训需要两个月，就是洗脑那一套。”
“是啊。”
“舅妈？你看起来情绪不好吗？”
“啊，没有，没有，我就是太想陈一心了。”
“舅妈不是前两天才去拜访过吗？”
“啊，毕竟是在自家长大的孩子，肯定会惦记她的，特别还要去军训两个月，怕她吃苦，真是岂有此理，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水灵灵的女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军训呢？”
“是集训，舅妈。”
“对，军训培训一个样。”黄娟看了眼手表，她不想再说下去了，希望对方能理解自己动作的涵义。
“舅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这么快就走了？不再坐坐？”程青云的话让黄娟如释重负，像是从沙发里蹦起来的一样。
“不坐了。”程青云刚要起身，看见眼前的垃圾筐里有一堆撕碎的纸条，这一趟下来他已经完全确认了黄娟与陈一心的死有关，剧本杀的问题还可以从王克那突破，再紧逼下去他害怕黄娟狗急跳墙，不如就此打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里，没准这稀碎的垃圾里就有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
“哎呀，垃圾我扔就行。”看着程青云伸手整理着垃圾袋，黄娟弯腰去制止。
已经涨了记性的程青云压根没抬头看她，要是抬头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就陷入了她的诡计了，到时候说不明白，“我扔就行，我下楼顺手了，你快忙吧。”
“下次来不用拎东西，提前知会一声，也没给你准备点喝的，我给你拿听可乐。”
“不用，我不爱喝可乐。”
“行，那路上慢点。”
程青云关上门，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躲在门后停了停门里的动静。
果然自己一走黄娟就开始骂骂咧咧的，他还听到了踹东西的声音，程青云心里好笑，拎着垃圾袋坐上电梯。
在电梯里他将垃圾袋拎到与视线平行的位置上，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做，翻垃圾对他来说还是有点恶心，他无法想想那种与女人与孙振国那种肥胖的男人，会往垃圾箱里扔点什么东西，要是有不该有的东西怎么办，可够恶心的，可为了继续查下去，他必须有这种觉悟。
在垃圾箱附近翻垃圾，他是死活做不出来的，碰到黄娟或者孙振国那话就完全说不出清楚了，要是看到自己认识的朋友在翻垃圾箱，任谁都不会理解的，而他本来就是来搜查情报的，被发现翻垃圾，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程青云出了门躲进了单元的楼梯间，电梯楼里没有许多人会选择进楼梯间，在这个阴暗的环境里正适合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他打开垃圾袋，仔细的挑着撕碎的纸片，将它们一张一张认真的拼好，逐渐漏出了几个字，其余的一些他找不到了，看起来只能拼出这些字了。
“金，桃，单，位，三，万，国。”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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