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如此,租界内不仅看不到洋人们的减少比赫曼之前的感觉还要多了许多倍。大量法德等国的国民因为躲避饥饿和战乱,全部来到了传说中天堂般的远东,不需要任何签证的自由港口城市上海。尤其是之前很少见的俄国人,现在在上海的数量,似乎都要赶超英国人的数量。而原本最多的日本人在山东战争后,数量大大减少。
“茶叶的味道怎么样?”华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赫曼的身后,看着正在出神的赫曼笑了笑道。
“嗨!”赫曼吓了一跳,似乎为刚才的失态而微微有些脸红。在华飞坐下后曼才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喜欢上了中国的茶叶。碧螺春很好,有股淡淡的果香,我特喜欢这种……呃……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令人,迷失的感觉!”
华飞哑然失笑,他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会因为茶香而有迷失的感觉。
曼那依旧白晢如同雕琢般的面孔,自然纯真的如同女颜,华飞发现,这才是一种容易让人迷失的感觉。虽然与赫曼彼此之间相交的时间并不多,但华飞却似有种相识多年的老友的那般感觉。已经一二年没有见面,但他们在重逢之后甚至都没有多少寒暄,就坐下来这般聊了起来。
虽然赫曼魅力依旧,虽然赫曼绝色非常,但是观察力敏锐的华飞还是迅速从赫曼的脸上捕捉到一丝难言的痛苦,一种被赫曼压抑着的情绪。
“碧螺春很好,不过我更喜欢西湖的龙井茶。甘香如兰,幽而不,啜之淡然,而饮后却能感觉到一股香气弥漫齿额之间,回味无穷。”华飞没有用英语与赫曼对话,所以这一番半古半白的话说出来,可着实令赫曼大为头疼,细细念了几遍,似乎还是不懂华飞为什么喜欢龙井胜过香气迷人的碧螺春。
“中国的茶叶真是神奇,我想,这也是我突然喜欢上它们的原因吧!”赫曼又轻轻啜了一口,粉嫩湿湿的嘴唇,反射着冬日温暖的阳光,煞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这种诱惑显然也吸引了华飞,不过此刻的华飞,对于赫曼眼神中压抑的那种情绪的好奇显然要胜过对她嘴唇的感觉。或许,这也是赫曼这次又回到上海的原因吧。
“对了,我忘了告你。你们美国的总统威尔逊已经邀请我去美国访问,我也计划在今年适当的时间去美国一趟,不知道到时候,可否去你家拜访做客啊?”华飞想起一事,笑着问道。
“美国,是啊!”赫曼似乎心不在,对于华飞的话如同没有听见一般,只见她一脸迷惑地抬头道,“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去美国?”
华飞嘴动了动,眼中充满了关心地问道,“赫曼,我们是朋友吧,而我,也是一位可以信赖的朋友吧!”
赫曼看着华飞,眼中透露出的信息华飞都无法解读了。只见她轻轻把视线转开,喃喃地问道,“华飞,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假如我欺骗了你,你还认为我是可以信赖的朋友吗?”
“例如?”
“例如我的姓名,我的家等等!”
华飞笑了,其实如果他愿意的话,想赫曼的资料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出于对朋友**的尊重,华飞虽然曾经起过念头,但是却始终没有打探赫曼的资料。如今听到赫曼眼中压抑的情绪竟然是如此事情,顿时大感可笑。
“好吧,我承认,我也向你隐瞒了多许多的秘密。有些秘密我或许可以告诉你,而有些秘密,我永远也不能告诉你!”不正是如此嘛,每个人的心中都藏有秘密,哪怕他面对的是最最亲近的人。一个没有秘密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除了新生儿之外,就只有智力未完全开启的幼童了。正如赫曼心中有许多秘密不能告诉华飞一般,华飞同样也不能告诉赫曼,其实他是从一百年后穿越而来的现代人。
赫曼似乎并未因华飞轻松的语气而解开心结,只见她抱着茶杯,沉默许久,才眼睛盯着袅绕的茶气轻声道,“其实我的全名叫英格丽莫斯哈曼,赫曼只是我身为记者所使用的名字。我的父亲,你或许听说过,他就是白手组建太平洋铁路公司的爱德华曼。”
“哈曼家族在美国也算个大的财团了,这也是为什么在上次投机风潮时,我可以借给你一亿美元资金的原因。当时你没有过问,我非常感激你的举动。是你的信任,才可以让我们之间的友谊继续存在下去。”
“那次借款,我们家族其实也收获不少,不过这并不能改变我们家族在政界的缺失和致命的弱点。父亲去世后,我因为不喜欢商场上的事务,所以才用记者的身份,周游世界,并最终来到中国。”
“我不知道你听说过‘骷髅会’没有,我要说的是,我的两位哥哥都考上了耶鲁大学,而且成功加入了骷髅会。这是一个非常神秘,但却能量巨大的组织。可以说,如果有了这个组织的支持,我们哈曼家族的财富,就会永远不枯竭地传承下去。所以为了与这个组织保持更加密切的关系,我的哥哥们绝对让我嫁给骷髅会中的一位成员。”
赫曼,或者说英格丽曼一口气说完这些压在她心中已久的秘密,似乎轻松了许多,把手中已久冷却的茶水一口气喝下去。既然被那已经凉了的茶水刺激的连连咳嗽。
而这边的华飞,却似乎有些傻了。说实话,他想过赫曼身份的种种可能,毕竟可以调用几亿美元资金的人,其来历当然不会一般。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赫曼竟然是哈曼家族的人。或许这个哈曼家族不像美国十大财阀那么名气显著,但其无论是历史还是资金实力,都是美国不可忽视的一个实力派家族。
而骷髅会,在美国生活多年的华飞,就更加不会不知道了。如果说有一个组织可以影响一个国家的历史,那么这个无比神秘而且又能量巨大的组织,显然就在美国的历史上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英格丽莫斯曼?这个名字听起来也不错啊!”华飞虽然心中非常惊讶,但表情却显得非常轻松,以免得赫曼心理压力再增加。
但在赫曼看来,就变成了华飞显然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当下叹口气道,“我还是来跟你解释一下,什么是骷髅会以及他们的巨大能量吧……”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华飞打断哈曼的话,笑了笑道,“你心中的犹豫是否就是,你并不喜欢你的哥哥给你指定的那个人,你不喜欢这个政治利益婚姻。但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你又必须有所牺牲?所以你才犹豫不决?所以你才会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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