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继续吗？我奉陪！”陆卫东盯着这名老头冷声道。
老头脸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他痛苦的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缓缓睁开，双眼深处全是沮丧和无奈。
“我投降！我投降！”老者哆哆嗦嗦道，嘴唇颤抖不已。
“这就对了嘛！偷奸耍滑！迟早害人害己！”说完，陆卫东沉声道：“北市黑市那晚，你是什么身份？”
“我是万老八的掌柜的，这一点千真万确！那晚，是我组织放货！大家都叫我陈老掌柜。”陈老掌柜艰难道。
“当初为什么不收黄金了？你们收黄金的钱都是伪钞吗？”陆卫东问道。
陈老掌柜听了，脑袋微微下垂，他哭丧着脸道：“嗯！用的都是伪钞！很多人看不出来。”
一旁的记录员听了心神一振，他急忙放下水盆，跑到桌子上记录起来了。
陆卫东等了片刻时间，他这才问道：“衣服是怎么回事？从何处走私过来的？”
“这……哎！大概从津地吧！这事情都是万老八主持，我只是负责出货而已，只知道大概情况，真正的秘密，万老八从来就不告诉我们。”陈老掌柜苦涩道。
津地！正如我所料！
陆卫东暗自点点头，之后开口道：“假钞从何处而来的？知道吗？”
“这……！！！这……！！”陈老掌柜有些迟疑了，他一脸忌讳如深。
陆卫东皱眉，冷声道：“还想幻想着守住秘密吗？我警告你！你这是取死之道！要被拉出去枪毙！”
陈老掌柜脸色一变，他缓缓点头道：“小同志，我愿意配合你们，不过，根据政策，我能从宽发落吗？”
“能！”陆卫东皱眉，含糊道。
“这就好！这就好！”陈老掌柜连连点头，他想了想之后，说道：“有一次喝酒，我在外面听到万老八与一名神秘男子谈话，这伪钞或许来自香江。不仅是伪钞，这衣服也是的。都是从香江转港，到津地。”
“哦！这名神秘男子是谁？叫什么？”陆卫东立即问道。
“同志！我只是偶然见过一面，并不清楚这神秘人来历。我相信，我们这群人，没人能知道。万老八一直防备着我们大家，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人去接货。”陈老掌柜道。
陆卫东皱眉，瞅着陈老掌柜问道：“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听听！”
陈老掌柜点点头，他缓缓道：“一年前，我还是东直门一名游贩，出没在火神庙鸽子市，有次偶然机会，认识了万老八！那时候，他还没有发达，没有走这条路。一直到半年前，他忽然找到我，商量干大事，做大生意。他拉我入伙，承诺给我分红，那时候，我也是鬼迷心窍，答应下来。”
“开始时候，他弄来衣服，我们两人去鸽子市倒卖衣服！一人一个麻包，一个晚上下来，赚就翻了！”
“那一晚，我赚了贰百元！整整贰佰元啊！比我十年时间都赚得多！”这时候，陈老掌柜停顿一下，他露出了一丝回忆神色。
或许，这事情冲击了他的三观，让他永世不忘吧！
这时候，陆卫东点了一支烟，吸了起来了。
陈老掌柜顿了顿之后，他长叹一声，继续道：“后来，我才知晓，他拿的货是走私过来的！哎！可叹我已经上了贼船，想要回头，比登天还难啊！”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开始招募手下人，在鸽子市，北市，南市都建了据点。”
“他认识北市的鹰爷，南市的雷爷吗？”忽然，陆卫东插嘴道。
陈老掌柜点点头，说道：“自然认识，而且，大家还合作呢！眼下万老八有如此事业，离不开鹰爷和雷爷的照应。不然，早就有人收拾他了。”
陆卫东双眼眯了起来，他心头有一丝沉重。
这鹰爷，雷爷两人都是半白半黑的人物，竟然都被万老八收买了，这其中的水到底有多深？
或许，只有天知道吧！
陈老掌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全都是万老八的事情，陆卫东对万老八这个人彻底有了印象。
这是一个谨慎大胆，儒雅疯狂，矛盾集一身的中年人。……。
陈老掌柜被押了下去，陆卫东朝记录员交代几句，便出了审讯室去找彭处长。
眼下，两个案子有些眉目，只要抓住万老八，就能顺藤摸瓜，挖出隐藏在深处的黑手。
在陆卫东看来，这黑手不是一人，不是一个小团伙，而是具有严密组织的势力，至于这势力是谁？
呼出欲出了！果党！
除了果党，谁还有如此严密组织？有如此大魄力？专门破坏社会经济？破坏社会稳定？
又是与特务打交道啊！
陆卫东微微摇头苦笑，他心底一百个不情愿。
这些特务就是疯子和狂徒，比如女疯子戴璐，戴文静两姐妹，男杀手赫医生等，全都没一个正常人。
“处长回来没有？”推开门，陆卫东询问值班人员。
“陆指导，还没有！”这名值班人员回道。
陆卫东点点头，说道：“我在这等一会儿。”
“明白！你随意！”……。
陆卫东坐在椅子上，开始沉思案子来。
时间缓缓流逝，不久，彭处长回来了。
他一见面就问陆卫东，“抓到没有？”
陆卫东摇头道：“万老八没抓到！不见踪迹！抓了一大把外围人员。那名陈老掌柜耍诈，是故意给万老八传递消息。”
彭处长一愣，皱眉道：“贼子死性不改！卫东，我从大领导家中回来，眼下，大领导指示这案子咱们红星自己破！咱们可以成立内部，外部保卫力量。内部处理我们红星遇到的安全问题，外部处理像这样的与外面牵扯的案子。”
“大领导建议，这案子由你带队勘破！怎么样？有没有信心？”末了，彭处长笑着询问道。
陆卫东微微一怔，狐疑道：“这是要成立第二个部门？”
“嘿嘿！在咱们保卫处内部而已！我路上琢磨了，伱与小王负责外部，我老了，勉强能够镇住内部就行了。”彭处长笑道。
“哎哟！彭处长，你可不老！仍然年轻着呢！”陆卫东笑道。
“嘿！瞎话！”彭处长摆手，坐在椅子上了。
值班人员急忙端上茶来，各自放在陆卫东和彭处长近前。
彭处长摆手，让值班人员退下，他扔给陆卫东一支烟来，说道：“我们也要培养破案人才嘛！这是大领导原话，所以，我们碰到麻烦，就地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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