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曼忍不住出声，“你怎么不早些说。”亏得她昨日还信誓旦旦保证此事与聂孜无关。
苏毓河淡淡地扫了乐曼一眼。
从那一眼里，乐曼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瞬恼了，怒问苏灵沧，“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苏灵沧轻拍苏毓河的后脑，“不许对师姐不敬。”她代苏毓河道歉，“抱歉师姐，毓河最近一直有些不受控制。”
乐曼压下那被冒犯的错觉，“可聂孜确实是人类，或者说，这村里的全都是人类，聂孜家里只有她和她奶奶，并没有别人。”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苏毓河化为孩子，说话稚嫩脆生生的，真跟个真正的孩童看起来，竟没有什么差别。
苏灵沧仔细沉思片刻后，“先去聂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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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乐曼所调查那样，聂孜家中贫困不说，唯一的男丁还被妖给掳走了，着实可怜！
她家中弥漫着淡淡的的药香味儿，老人常年躺在床上，屋子内寒意入体，聂孜在床前烧了炭取暖。
见苏灵沧进屋，她丢开扇子小跑到苏灵沧身前，“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苏灵沧不太适应聂孜对她这奇怪的热情，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容，“嗯。”
反倒是苏毓河语气不善的大喊：“离她远点！”
乐曼诧异的看过去。
苏灵沧再次拍苏毓河的头，朝聂孜解释，“他是个小孩，别放在心上。”
聂孜怯生生的后退几步，咧嘴尴尬的笑了笑，对着看似虽小却气势很足的小孩有些忌惮，明明长得这般粉雕玉琢，这样好看，可却很凶。
乐曼问：“感觉出点什么了吗？”
苏灵沧观察四周，视线很快落在老人身上，老人全身旧衣破布，唯有那脖子上戴着一个琉璃剔透的珠子，在阳光下泛着淡白的光泽。
这珠子，实在与众不同。
苏毓河言简意赅道：“不在。”
乐曼颓气，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正准备转身出门，却见苏灵沧走到老人床前，久久不语。
她轻戳苏灵沧，疑惑：“怎么了？”
苏灵沧凝眸，问聂孜，“这珠子是从而来？”
聂孜闻言，神色变得慌张无比，支支吾吾的说：“奶奶自己有的，我，我不知道。”
乐曼弯腰，凑近看这珠子，这小小一颗珠子。却蕴含着极大的灵力，与妖的妖丹相比较都不为过！若是不仔细看，这珠子确实普通得让人忽略掉这其中的不对劲。
“我，我真的不知道。”
聂孜不善撒谎，自幼性子淳朴，这拙劣的撒谎，他们一眼就能看穿。
乐曼板着脸，“你们村里已经有那么多人失踪，你若是知道些什么，那便快些全盘托出，莫要再有隐瞒。”
聂孜胆怯的后退几步，双手绞着手指头，咬唇，眉头紧紧拧着，慢吞吞的说：“这个珠子，是一位来自深海的哥哥给我的，他说他出海是要来找一个人。”
苏灵沧侧头，出声问：“是我？”
“嗯！”聂孜点头，“哥哥人很善良，还拿了这有独特功效的药珠给我奶奶续命。”
苏毓河张手又要抱，苏灵沧索性抱起他，“是他把你们村里的人抓走了？”
“来自深海？”乐曼摇头，对苏灵沧说，“我看得清楚，是条蜥蜴精把章瑜他们掳走的！”
“也不对。”乐曼困惑，“若是蜥蜴精，那肯定在山上，我寻遍整座山，也没看见他的巢穴，难不出是异化的妖？”
聂孜点头，有些愧意，“哥哥他长得跟我们不一样，被村民看见了，便用扫帚木棍赶他走，甚至是去请来道士，想把他收了。”
“哥哥被惹怒了，便把带头的那几人抓了。”她眼底渐渐透出恐惧的神色，“我以为哥哥只是把他们抓住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没想到哥哥竟然生了不放他们的念头。”
“难道，有两只妖？”乐曼疑惑。
“为何要对我们有所隐瞒，为何不告诉村民们事情真相？”苏灵沧面色清冷，眸光淡然的看向聂孜，“为什么又那么容易的告诉我们？”
“我怕他们会伤害哥哥。”聂孜抿唇，“我也怕哥哥再把他们抓走，我曾看过姐姐的画像，他在等姐姐，他说若我请姐姐与他一会，便放了那些人，这也是我愿意全盘脱出的原因。”
“错，你刚刚分明不想告诉我们。”乐曼眯着眼睛，“你究竟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聂孜闻言再次一抖，“我，我已经把我知道全说出了，剩下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师妹，直接上吧。”乐曼对苏灵沧使眼色。
苏灵沧：“既然如此，我师姐说的蜥蜴精又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鲁尧山的山妖。”聂孜低声说。
苏灵沧又问：“所以说，他们是一起的？”一个抓人一个关押。但是分配得不错。
聂孜迟疑的点点头。
“劳烦聂姑娘。帮我约一下他。”苏灵沧说，“就说他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聂孜眼底泛着淡淡的光，“好！”
又是夜晚。
悠扬悦耳的笛声吹响海面。
聂孜站在岸边吹笛，浪花一阵一阵的，像是在给她做伴奏。乐曼双手抱胸，一脸恍然，“原来她每晚吹笛子都是因为那个人。”
很快，海面上起了一道漩涡，一道人影从水底出现。盘腿坐在水柱上。
看这妖的模样，苏灵沧第一时间想起了她在景镜城内杀了的妖。
鲨妖。
她脸色蓦然沉了下来，这妖，怕不是来寻仇的？
乐曼迟疑：“这是，人鱼？不对，不太像。”她摇摇头，兀自接话，“传说中人鱼极美，这妖应不是。”
苏灵沧与那妖对峙。
她率先开口问：“你是鲨妖？”
鲨妖缓慢而又坚定的点头，“嗯。”
苏灵沧心下了然，拔剑，“把那些人放了！”
苏毓河忽然蹦到苏灵沧身前，摇身变成成人，将她护在身后，“我来。”
苏灵沧错愕，眸光微微一滞。
鲨妖面露凶狠之色，厉声大笑，“总算，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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