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
众多衙役依照戚宝苏的吩咐纷纷出动。
看着身侧满是悲痛的刘新凤,殷穗禾抿着唇,匆匆上前两步去。
她小心翼翼地挽着刘新凤,又轻声细语地说道。
“刘婶,您也莫要担心,我爹向来是好运,定是能够吉人自有天相。”
殷穗禾不断地宽慰刘新凤。
可实际上,殷穗禾一想起殷山海至今下落不明,她心里何尝不是紧张不安?
戚宝苏见状,没再多说,只随同衙役一并出去追寻殷山海的踪迹。
待刘新凤歇息好了,殷穗禾跟着刘新凤又去寻觅殷山海。
大家四处打探殷山海的消息,至今仍旧是无果。
眼看着暮色悄然而至,不论是谁,都没能得到殷山海的消息。
“穗禾,我先送你和刘婶回去吧。”
这忙碌了整整一天,殷穗禾和刘新凤皆是没胃口。
戚宝苏忧心于殷穗禾的状况,尽可能地抚慰她:“穗禾,这里有我在。”
听到戚宝苏的话,殷穗禾逐渐安心。
她回过头去看了眼仍旧在四处搜寻殷山海下落的衙役,心中的感激之情难以言喻。
“戚宝苏,我真的很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话,我怕是——”
不等殷穗禾把话说完,戚宝苏便摇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又或者是说,戚宝苏心甘情愿。
直至天黑。
众人依旧没找到殷山海。
原本坐在桌前歇息的刘新凤腾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她望着跟前送消息的戚宝苏,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还没有他的消息吗?”
戚宝苏无奈摇头:“刘婶,派出去的人已经在四处搜查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得到殷大伯的消息。”
注意到刘新凤的情绪太过于激动,戚宝苏又道。
“刘婶,您也别多想,或许现在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并不是戚宝苏故意为之。
只不过,戚宝苏回想起以前办过的案子,如今这局势,便是再好不过的。
“怎么可能?”
刘新凤根本就听不进去戚宝苏说的话。
她连续不断地摇头,紧接着,又节节后退:“殷山海他怎么可能会不见……”
一时激动,刘新凤当场昏厥过去。
殷穗禾也顾不得其他,她慌忙将人搀扶着:“刘婶,刘婶——”
呼唤声并没用。
在殷穗禾最无助时,戚宝苏即刻吩咐下去:“你们立刻把刘婶送去医馆。”
几个衙役纷纷应允。
殷穗禾本是想要追过去,她担心刘新凤的现状,也挂念着殷山海的下落。
“穗禾,你别太担心,我会陪着你度过这一切。”
戚宝苏并不善于表达。
他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开口,尽可能抚慰殷穗禾。
殷穗禾哑然良久。
回想起刘新凤昏厥时的情形,殷穗禾再也忍不住:“戚宝苏,我想去看看刘婶。”
他本是要应允,但抬起眼眸看到殷穗禾小脸惨白如纸的模样时,戚宝苏满是心疼。
“穗禾,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你的脸色不太好看,我也担心你这样下去,你的身子怕是要撑不住了。”
一整天,殷穗禾茶不思饭不想。
“我去给你煮碗面。”
戚宝苏没再给殷穗禾回答的机会,他起身便去煮面。
望着戚宝苏的背影,殷穗禾心中只觉得五味杂陈。
她是感激戚宝苏的。
可一想起这种种事宜,殷穗禾无非是觉得她拖累了戚宝苏太多。
正当殷穗禾胡思乱想的时候,戚宝苏已经端着清汤面过来了。
“穗禾,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等会便陪你去见刘婶。”
戚宝苏耐着性子哄着。
殷穗禾心中酸楚,她接过清汤面,一口一口吃着。
在戚宝苏的注视下,殷穗禾尽可能多吃一些。
“戚宝苏,你会不会觉得我是累赘?”
忽然听到殷穗禾说出这话时,戚宝苏还有些错愕:“穗禾,你怎么会这样想?”
这些日子来,戚宝苏不断地帮助。
可殷穗禾从未付出过什么。
她心中有所介怀,即便戚宝苏从未挑起这一切,殷穗禾仍旧是过意不去。
“我从未觉得你是负担,又或者是累赘。”
戚宝苏伸出手搭在殷穗禾的肩膀上,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穗禾,我愿意帮你,实则是因为我……”
对上戚宝苏那双深邃的眼眸时,殷穗禾心中竟是起了逃避。
她慌乱无措地避开戚宝苏的目光,当即找了个借口。
“戚宝苏,我肚子不舒服,我想去茅厕。”
闻言,戚宝苏也是关切的望着她:“穗禾,你怎么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了?是不是我做的面不好吃?”
“没有的事。”
殷穗禾挥了挥手:“我去去就回。”
与其说这是殷穗禾肚子不舒服,倒不如说,殷穗禾有意躲避戚宝苏。
看着戚宝苏满目情深的模样,殷穗禾心中有所悸动。
她担惊受怕,也唯恐戚宝苏就此挑破彼此之间的关系。
“那你有事喊我。”
殷穗禾敷衍般附和了一声:“好。”
她径直入了卧房。
趁着戚宝苏没注意直接将门关上。
适才同戚宝苏攀谈的时候,殷穗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绿龙。
眼下并未有任何人知晓殷山海的下落,但小绿龙与之截然不同,或许还能够通过小绿龙来追问有关于殷山海的消息。
如是想着,殷穗禾便避开了戚宝苏。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放置在桌上的瓷瓶。
“爹,你一定要好好的。”
说罢,殷穗禾拿起瓷瓶便直接冲着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
殷穗禾当即昏厥过去。
手中的瓷瓶也掉落在地垫上。
“砰——”
隐约听到了什么声响,戚宝苏不由得皱着眉头。
迟疑片刻,戚宝苏先是去后院茅房。
叫喊了好几声,迟迟都没有得到殷穗禾的回话。
戚宝苏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适才听到的异常声响。
以致于此,戚宝苏慌张前去殷穗禾的卧房门外。
“冒犯了。”
戚宝苏说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敲晕了自己之后,殷穗禾通过潜意识进入了空间。
她伸出手揉了揉自己光洁饱满的额头。
虽是说殷穗禾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但殷穗禾也能够猜测出,待她离开之后,脑袋上定是会起红肿的大包。
顾及于自己的来意,殷穗禾没再胡思乱想,径直向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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