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低着头不吭声。这让杨柳纳闷，文文怎么回事？动也不动，她心急说：“赶紧吃完走啊！”
文文摇头。
杨柳皱眉，这孩子是怎么回事？眼见着时间来不及，她说：“算了算了，别吃了，走吧！”
文文咬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杨柳走了。
途中，宁宁在车上撞了撞文文，“妈妈不是故意的。”
文文却转头望向窗外。
三人到的时候，幼儿园运动会已经是如火如荼举行。杨柳匆忙地将两孩子送到各自的班级，自己回到家长席。她望着别人的家长，能父母都来的就父母都来了。她想到王高朗软趴趴的样子，满脸都是没心情过来，杜琴、王明更是不想插手，唯有自己，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
抬头阳光普照，而她的心里尽是阴霾。不知是在埋怨王高朗的不作为，还是自己的无能为力。她越发地搞不清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去哪。
砰的一声，杨柳惊醒。原来是短跑开始了，她看着宁宁一开始遥遥领先。在后头喊着加油加油。就在宁宁靠近终点的时候，她猛地摔了一跤。她怎么都爬不起来，身后的大部队一个个都超越她。
杨柳快速上前扶起宁宁。宁宁吃痛地叫着，“妈妈痛，痛。”
杨柳安慰：“没事的，妈妈带你去医务室。”
校医给宁宁包好伤口，仔细叮嘱。宁宁却一直在哭。
杨柳担忧地问道：“很痛吗？”
宁宁：“妈妈我输了。”
杨柳摸了摸宁宁的小脑袋，“没关系，输了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宁宁仰起头不高兴。
杨柳：“真的没关系，这次只是很小的失败，下次，下次肯定可以拿第一。”
宁宁不肯，嚷嚷着：“本来我这次可以拿第一的，可以拿第一，只要我努力练习，肯定可以拿第一的。都怪妈妈，都怪妈妈，要不是妈妈不让我练……”
不管杨柳怎么耐心，宁宁就是不愿意。杨柳一惊，在宁宁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如自己那般不认输，那般顽强，却又执拗。
“妈妈，我，我就想拿第一，第一就是我的！”
杨柳被哭得不耐烦，脑子嗡嗡作响。于是，她骂道：“好了，够了，什么第一不第一的，妈妈听着心烦！”
“妈妈，我可以拿的，我真的可以拿！”
“你够了没？你要再吵，妈妈就打你了！”
宁宁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妈妈竟会要打自己！
杨柳刚说完话，懊恼不已。孩子从小到现在，自己从未说过这种话。打孩子是她最为不耻的。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好好沟通，为什么要打孩子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宁宁一听杨柳那么说，靠在一旁，“我不要第一了，不要了，不要了……”
杨柳于心不忍，上前抱住孩子，“对不起，妈妈说错话了，对不起……”
宁宁一把推开杨柳，“你不是以前的妈妈了，我讨厌你！”
杨柳猛地一惊。
运动会结束后，文文在这次比赛中，竟意外拿了跳高二等奖。
这让杨柳诧异。同时，宁宁想到自己那么努力，却还不如姐姐，顿时心情糟糕。她朝着文文哼了两声。
杨柳没有关注到两孩子的情绪，自己的心情已经够糟糕的，无暇顾忌两孩子在想什么。她在前头开车，不知怎么的，坐在后头的两孩子竟打了起来。
宁宁喊着：“文文大坏蛋，文文大坏蛋，文文最坏了！”
文文不甘示弱，“宁宁走开，走开！”
杨柳将车子停在一旁，下车将两个小兔崽子从里头拉出来。
文文和宁宁脸上都是不满意，各自哼哼。尤其是宁宁，那表情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
杨柳头疼，这两孩子又是怎么了？
“你说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起来！”
文文和宁宁看了一眼妈妈，文文说：“妈妈，宁宁咬我！”
宁宁哼了一声，“姐姐打我，姐姐打我！”
杨柳无心搞懂谁对谁错，“你们俩，各自道歉！”
这会儿，文文和宁宁是异口同声。
“妈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文文：“明明是宁宁先咬我的！”
宁宁：“哼，是姐姐先打我的，打我的！”
“你们是姐妹，不管谁对谁错，都应该相互道歉！”
“我不要！”
“我也不要！”
杨柳气恼：“你们道不道歉？”
这一刻，两个孩子态度一致，坚决不道歉！
杨柳险些气到晕倒。想不通自己辛辛苦苦在外打拼，还要花时间来参加所谓的运动会，这其中颠簸不断，现在两孩子竟然是这种态度，这怎么能让她忍受得了？
宁宁：“妈妈变了！奶奶说得对，妈妈变了，现在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妈妈！妈妈是个大坏蛋！我真讨厌妈妈！”
杨柳气得发颤：“你，你再说一次！”
“我最讨厌妈妈了，妈妈就是大坏蛋！我不喜欢妈妈！妈妈走！妈妈走！”
杨柳瞪着宁宁：“好，那妈妈走了，你和姐姐都在大马路上过夜！”
“哼，我就是不喜欢妈妈，你叫爸爸过来！”
“你爸，你爸能管你什么？世界上最不管你们的就是你爸！好啊，你现在倒是想起你爸，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奶奶说，爸爸忙！爸爸是爱我的。不像妈妈，故意的，假的。”
这些话肯定不是宁宁自己会说的，大半都是杜琴教的，没想到啊，这个老妖婆竟然还在家里教坏文文和宁宁，她说呢，文文和宁宁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原来都是老妖婆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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