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沙发内层的袖珍手枪，那是维德送给他防身的礼物，丢在那里之后就没拿出来过。
现在，是不是该拿出来的时候？
“亚里士多德，你还记得当初你破壁你丈夫的情形吗？”嬴政冷笑了下，然后又摇摇头：“我现在，终于体会到希恩斯被破壁时的感受了。”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然后弯下腰，当着白月的面在20世纪末风格的沙发上，寻找着那把手枪。
没有丝毫的顾忌和防备，他似乎没有把白月当成敌人来看待，后者也是如此。
可没人知道的是，正因为白月的犹豫，ETO错失了唯一一次刺杀嬴政的机会。
找着找着，他突然略有自责地自言自语起来。
“即便你背叛了人类，可我也依旧愿意把我认为最美好的东西，都寄托在你身上，并收获以慰藉，但我错把这种慰藉当做了报酬，其实，这不过是变种的孤独。”
白月、山衫惠子：“……”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装傻的样子，因为那样的你，不会让所有人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更不会说些云里雾里的话。”她表现出相对过度的理智。
“我自己知道其中的意思，就够了。”
他找到了，也释怀了些什么。
仔细想想，嬴政与ETO之间的矛盾，已经拖得太久，久到每次与ETO正面接触的时候，他都会莫名感觉到一点内疚和理亏……
可能是起初依靠ETO起家的缘故吧。
既然自己始于ETO，那就让ETO毁在自己的手中，让这个闹剧正式有个结尾。
“原谅我，我会弥补这个错误。”
在白月感到疑惑之际，嬴政把藏好的那把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好似在用自己的命来威胁其他人。
可惜，全世界有大部分的人都巴不得嬴政这样做，或者说，他是公认的仅次于黑暗森林打击和三体文明的祸害。
就连ETO都会厌恶地朝他吐一口痰。
属于是谁都不待见的那种人。
然后在下一秒，他持枪的右臂一甩，出其不意的给白月来了一枪，正中头部。
一听到枪声，守在外面的官兵也是立即闯进来，他们脸上那浅浅的笑容，似乎暴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可当看到嬴政蹲在地上，拿着对他们来说是古董的手枪，用手慢慢抚摸少女的凌乱头发时，他们那幼稚的想法，便化为了泡沫。
按照正常的流程，嬴政会以杀人犯的罪名被他们逮捕，然后根据相关的条例，让他强制冬眠，任人宰割。
可嬴政不是普通人，或许在这个时代，他不过是一头曾试图毁灭世界的远古怪物。
他有权利这么做，但他不在乎。
“出去，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他很淡定地命令他们离开。
出于职业需要，一名“孩子”少尉斗胆寻求他的意见。
“先生，您是否需要我们来清理现场？”
“出去！”他低吼道，并不希望有局外人多管闲事。
好意被拒绝后，他们没有与嬴政僵持的资格，也只好服从命令，有序地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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