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智商提高了，你还是一样的倔！我的老朋友。”
临走前，邓启还跟他聊了几句，其中的一段话，不得不让他内心敲起了警钟。
“华子，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这情况还在继续，用不了多久，三十多岁的只有婴儿的智商，而九十多岁的才是名正言顺的博士生。”
到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你了，华子。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李华笑着回应道。
可是，这乌鸦嘴还真的灵验了。
不久后，果真如邓启所言，国家强制李华进行智商检测，并在检测后，迅速投入工作中。
其中也有李华自愿的成分，只出不进的生活，迟早会吃垮。
他们家又不是貔恘。
就这样，他进入了当地新建立的青华老年大学，学习知识。
以他现在的智商，能来到这里，的确少不了邓启的帮助。
眼下，他坐在课室内正襟危坐……怕讲台上的那位。
六十多岁的张三，长得特别羸弱，在场的似乎每人一口口水，都足以把他给淹死。
智商提高，不代表旧思维会变通。
年轻时期的事情，他们还记得：铁饭碗的人，不好惹。
“同志们，响应国家政策，我们有缘在这里齐聚一堂，学习知识，再为国家效力。”张三兴奋道。
张三的首次发言，受到广大老年人的鼓掌欢迎。
当然，这是被迫的……
这场面，仿佛典型的老人教唆现场。
“虽然我叫你们为同志，但我们还是师生关系，所以你们还是得叫我老师。”
张三这样的话，引起课堂一片喧哗。
其中，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理智在线的人，提出疑问。
提问者A：“我们的智商，基本可以做到过目不忘，为什么还要学习！不应该直接去国家部门里工作？”
“这位同志问得好，事实上，全国差不多2.5亿老年人人口，能真正符合要求的没多少人，现在政府内部本来就老龄化严重，真不缺多少人，但技术人员除外。”
提问者B：“哇，那我们这些老骨头，岂不是要干年轻人的活，学完去拧螺丝？”
“不不不，你们幸运，来到的是封闭式重点大学，将来会成为重点科研人员，可不是技校。”
提问者C：“那之前国家只招聘那些跟我们差不多的……”
“那时人家配合，再加上短时间内，政府人手不够。”
后面的一系列提问，张三直接打断，并迅速用简洁的语言进行答复。
重要的是抓住字眼回答，再问下去，估计要下课了。
大部分人得到解答，心里舒服多了，看待张三也好了许多。
可尽管如此，还是有压轴的，上场了！
“那听说要把年轻人强制分配，是真的吗？”一名八十多岁的人举手示意。
话虽短，但不免是一颗炸弹，直接让课堂炸锅了。
“你说什么！”李华等一群老年人骚动起来。
“这位同志在胡说什么！来人啊！”张三大喊道。
局面突变，张三越来越控制不住他们，原本树立好的形象，仅仅维持了几分钟。
于是，这里更像是骚动的传销现场，一大帮人蠢蠢欲动，想举报。
少部分人像李华这样，不为所动，干看着就够了。
第一天上课，来了场世纪大战？老年人比年轻人还暴躁。
说起来，孩子们在哪里，的确是个问题。
而原先引起骚动的老年人，则继续煽动全场。
怪那些人不告诉他们孩子接下来的去处，又是封闭式管理，又是不允许养孩子……人道主义都容易崩溃。
一切都不重要，孩子才是未来，老人只代表过去。
“不承认？那就是真的了！大家注意啊！我们的孩子要被强制分配，生了孩子之后，要么变成黑奴，要么使用催熟剂，将他们提前进入老年期！贡献大脑智慧！”
很快，外面来了两名人工智能校卫，身上具备不少武器，将这名闹事者驱逐出去。
现场，再度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谁想死？没人想。
众人脑子可不笨，在恢复课堂正常秩序后，继续听张三上课，暂时避讳刚才的话题。
“李华，你发什么呆。”
张三注意到他似乎还在惦记着刚才的事情，但不能明说，就用这个借口提醒他。
全班就他一个人，跟张三站起来，面对面凝视。
稍有不慎，惹怒张三，自己很有可能真的完蛋。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绝对不会被反驳的借口逃脱。
“老师，我想要请假，看看老伴的坟墓，就一个晚上。”
“不行，现在是非常时期！”
就凭刚刚的情况，张三坚决反对他的请求。
说什么都不能放人出去。
“你认不认识邓启？我有他电话号码，你跟他说说，就说华子想老伴了。”
说完，他连忙手抄好一串电话号码，双手交给张三。
张三将信将疑，不耐烦地拨通这个电话，交代这些老人自习，就走到走廊里听。
人走后，所有人不约而同，齐刷刷看向李华，李华明白，那是一种感激和解脱的眼神。
等了几分钟，张三回来了，一脸阴沉地走回教室，眼神犀利的盯上李华，看样子好像被训斥了一番。
“李华，我批准你去，再配一辆车……你以后不用叫我老霸了，叫小张得了。”
听到张三服软的声音，李华暗自松口气。
还好，总算成了。
不敢耽搁太久，张三吩咐其他人继续自习，然后叫上李华出去办理手续。
接下来的事，张三做不了主，都是邓伟在幕后安排，跟校方进行沟通。
李华有熟人相助，手续很快批下来。
只不过，他拥有一辆车负责接送的同时，还有一名保镖兼司机的人工智能校卫，服务于他。
听起来不错，可还不是受人监督，李华没有一点隐私可言。
当车离开大学城的那一刻，呆上这里半天的他，难得合上眼睛，慢慢等待自己到达目的地。
第一步，顺利完成。
……
“老伴啊，讲个笑话：我进大学了，有段时间得见不着你了。”
之前荒废的墓碑，现在被李华重新刷漆，一尘不染，碑文上部分残缺的字，也被他用刻刀，一点点修补好。
连坟头草都是他亲力亲为，不依赖人工智能校卫。
做完这些后，李华跪在地上，烧着冥币，不时拿起一沓冥币向外扔，希望能打发周边的鬼，不要欺负他老伴。
回想起以前的种种，他做梦都不相信现在的一切。
这样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哭得好像要下去陪她似的。
人工智能校卫一直在附近巡逻，确保李华生命安全。
但之后……它收到来自李华的命令，从后车厢里，搬出一大箱纸钱，多到能遮住它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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