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那么多，晚上过来照常值班就行，记住一定要打起精神别跟以前一样偷闲！”
蒋主任哪能不知道他平时都在摸鱼啊。
白天玩乐，晚上就来岗位上补觉来了。
平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现在就因为他的疏忽，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现在，就是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
傍晚6点。
胡逸和苏雅两人一同坐在前台处无所事事。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是要天天腻歪在一起。
怪不得那些古代的君王不爱上朝，这搁谁能抵抗的了啊？
“这个笑话好好笑呀！”
苏雅坐在暖气扇边，拿着手机刷着段子。
胡逸好奇道：“什么笑话？”
她转头对胡逸问道：“你知道米的妈妈是谁么？”
“稻谷呗。”
苏雅憋着笑意：“不对。”
“不是稻谷，那是啥？”
胡逸更加好奇了。
“是花生米呀！”
胡逸被她的傻样逗笑了。
“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苏雅则乐在其中，又问道：“那你是知道米的爸爸是什么吗？”
胡逸开启头脑风暴，思考了一阵后开口道：“田？？泥田？”
“不对不对。”
“那又是啥？”
苏雅调皮道：“你学一声狗叫我就告诉你！”
这太无聊了，胡逸怎么可能学狗叫！
“学一下嘛！学一下我就告诉你啦。”
“我不学。”
苏雅立马妥协一步：“那我告诉你吧，米的爸爸是……”
“我不听我不听！”
胡逸故意打断她。
“你要听，我都要讲了！”
“好吧，那你说。”
“米的爸爸就是…”
“听不见听不见！我耳朵聋了听不见。”
“啊！你怎么这样！”
胡逸这下是真笑得开心了。
“你真觉得我不知道么？”
“啊？你已经知道啦？”
胡逸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道：“炒花生米。”
“炒花生米？”
苏雅则一脸不解。
胡逸向她解释：“花，生，米嘛，前提条件就是米的爸爸，炒花生米啊。”
一脸懵逼的苏雅转动着大眼珠子，立刻读懂了胡逸口中的文字游戏。
“你……果然下流！”
“这怎么下流了？我这是尊重事实，尊重生物学知识。”
“你这是强词夺理，花生米明明是植物。”
“男人的脑子里果然都是些龌龊想法，哼！”
苏雅抱着手机，不再搭理胡逸。
这时，一辆黢黑的灵车从中介所门前开过。
有车经过店门口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这辆灵车上，还播放着哀乐，很难不让人注意。
“胡逸，那是去接死人的嘛？”
苏雅盯着灵车开走的方向，好奇问起。
“肯定啊，不然还能去接活人啊？”
“那人还没接到，怎么就开始放哀乐了呢？”
胡逸也不知道这行的规矩，只是猜测道：“可能是为了安抚路上的其他鬼魂吧。”
对于胡逸的胡说八道，苏雅很难认同。
哀乐的发明，是用来安慰死者家属的。
哪是什么安慰灵魂的。
“我们这条街还有殡葬店？”
胡逸点头：“有，就是街角那家。”
“那店里平时都只有一个老太太看着，卖卖金银元宝，冥币黄纸啥的。”
“本来就没啥生意，加上现在政府不让烧纸祭祀，就更加惨淡了。”
胡逸曾经和赵吏去光顾过街角那家殡葬店。
老太太说只有清明节这样的时候才有生意。
用不着的时候，大家都避而远之。
用的着的时候，也只是来买点纸钱元宝，消费都是在百元以内。
这点营业额，连水电和物管费都付不起。
跟别提枫华街这一年十来万的店铺租金了。
“那这种殡仪馆都是怎么赚钱的啊？”
苏雅突然就特别好奇了。
当时胡逸也很好奇，如此亏本的生意，老太太为啥还要坚持做下去呢？
这一问才知道，老太太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儿子。
平常都是他在外面跑生意。
“店里的纸钱元宝赚不了几个钱，那只是用来营销的。”
“他们的主要业务是给人搭灵台，帮医院联系火葬场，骨灰盒定制，棺材定制等等一条龙服务。”
这些业务才是殡葬行业的暴利项目。
只不过，这行是靠天吃饭。
指着死人过活，而且还得家属选择自己才行。
所以，赚的也都是幸苦钱。
他们干这行几十年了，虽然大家平时不怎么光顾生意，但印象里都有这么一家殡葬店。
所以附近但凡有老人过世，家属就会第一时间想到他们，联系他们。
这样的店铺，开了这么多年在这，居民们把亲人的后事交给他们也放心。
这比那些在医院手术台外边守着的殡葬车让人舒心。
那些人一般都是没有门店的殡葬公司，为了节省门店租金，直接去医院守着，一旦有院方下达的死亡通知，他们就会像群苍蝇一样涌上去，问家属要不要一条龙服务？
这种行为，无疑是对死者家属的二次暴击。
可他们还是冒着被骂被打的风险迎难而上。
这说不上谁对谁错，不过都是为了生活奔波。
苏雅听完感慨道：“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份工作是轻松的。”
“是啊，就拿我们中介所打个比方，要不是有我爸妈留下来的老本，早就被我搞关门了。”
“你还知道自己在吃爸妈的老本呀？”
胡逸摊手：“那有什么办法呢，我这人天生就懒。”
“谁不懒啊，但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去奋斗不是么？”
“奋斗？”
胡逸仿佛听到了一个新鲜的词。
“你不想奋斗吗？”
“不想。”
苏雅用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盯着胡逸，开口道：“难道你以后真打算靠着这家中介所养老啊？”
胡逸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这么一对比，魏耀的志向都比你远大呢！”
胡逸立马就不服了。
魏耀什么鸟样他能不知道？
“我的志向怎么就不远大了？”
“我反正没看出来。”
苏雅指了指外面，怂恿道：“咱中介所不是专门为鬼魂服务的嘛，人家殡仪馆的灵车都直接出去跑业务，你怎么不知道找点事做呢？”
“我说，老板娘啊。”
“安？”
“你这角色转换的够快啊。”
“现在知道后悔了？后悔也没用了，以后这中介所老板娘说算了！”
胡逸点点头，半开玩笑道：“好，既然老板娘都发话了，那我就去找点事做。”
……
午夜12点，赵吏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听，里面传来蒋主任惊恐无比的话音：“回来了！那具尸体回到我们停尸房了！”
这虽然是在赵吏的意料之内，但他还是要问仔细：“怎么回来的？你说清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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