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规则的意志象征性抵抗了一下，随即便淹没在红色雷电汪洋中。
杨牧云掌心中月白色的小光球一点点被染成红色。
红色的月亮总会让人想到“血月”、“腥红之月”，莫名其妙带上一种邪异的感觉。
杨牧云手中这颗红色的光球不然。
是血色没错，但那是一种火焰一样的血色，一种可以顺着视觉传递的灼热力量。
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精神振奋，血脉贲张，充满了斗志和力量。
同样是血红色，这颗光球却给人一种充满生机的蓬勃朝气，而非死亡、肃杀、恐怖的情绪。
杨牧云将崭新的月之规则捧到面前，瞪大眼睛仔细观察，连圆球中那些比头发丝更细微的电光都没落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杨牧云感觉这个光球也在观察自己。
就像一颗血色的眼睛，密密麻麻的闪电纹路就是组成瞳孔的色彩层次，电光幻生幻灭间与自己近距离对视。
“你的眼，就是我的眼……”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这句话。
随即又想到盘古开天地，身化万物，左眼为日，右眼为月。
于是，杨牧云将月之规则按在自己右眼眶上。
“从今天起，月亮是红色的了！”
月之规则吸收炼化，杨牧云的眼睛异变，除了正常的前方视角，还多了一个俯览视角，或者说，上帝视角。
天空中的月亮晕起一丝红光。
红光涟漪般向四周荡漾、弥漫，不多时便将整个月亮染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所有生灵都惶恐不安。
月亮发生这种异变，是不是灾难的征兆，或者别的什么？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颜色的月亮并不难看，甚至还很赏心悦目。
与之前清冷的月辉不同，现在的月亮竟然有了温暖的感觉。
很多崇拜月神的兽头人经历了初始的恐慌之后，迅速的安静下来。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和月亮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就此断绝，反而更加紧密了。
有些兽头人部落正在举行祭祀月神的庆典，按照往年的经验，月神眷顾的概率微乎其微。
即便月神眷顾了，也就是给仨瓜俩枣的恩赐。
但是这次，所有参与庆典的成员都得到了月神的赏赐。
每个人都获得了一道红色弯月的印记，拥有这个印记，就能从月神那里获得力量。
与此同时，杨牧云看着自己信仰空间中冉冉升起的红色月亮，以及和这个月亮冥冥相连的诸多信徒。
这感觉……
就像是一个扑街作者生活所迫去当枪，接了一本太监书，结果发现这个太监书还有几千个订阅，而自己认真写的书，订阅还不够人家零头。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月神的信徒很多，非常多。
杨牧云要不是有地球上获得的信仰之力，连月神的零头都比不上。
从山石草木，蛇虫鼠蚁，再到哥布林、狗头人之类的弱小智慧生物，还有一些强大的魔兽，全都是月亮的崇拜者。
某些得到月亮恩赐的生物，在月圆之夜还会有特殊的变化，实力暴涨，甚至获得特殊的能力。
比如之前被杨牧云剿灭的高加索蛮族。
除了信徒数量多，还有一个就是分布广。
无论什么种族，
无论什么阵营，都有月神的信仰。
文明社会的人类信仰月亮，北地许多种族也都是月光的信徒，甚至海洋中也有许多月亮的崇拜者。
掌控月之规则前，杨牧云在小人世界的信徒也就局限于种花家峡谷、铁炉城、苍蓝之峰、月光湖、大裂谷、高加索几个地方。
这些区域被完全照亮，但与之相对的是，这些区域之外的范围一片漆黑。
对整个大陆乃至整个小人世界而言，杨牧云就是井底之蛙。
而现在，杨牧云跳出来了。
光明神自称全知全能。
全能说明其实力强大，能打能抗。
但全知，绝不是光靠拳头和刀剑就能做到的。
必须广撒耳目，广布眼线。
这一点，光明神是依靠残酷的宗教斗争，甚至宗教斗争才完成布局。
而杨牧云呢，仅仅接手了一个月亮的规则就做到了。
格局瞬间打开，从几块地盘拓展到整个大陆，海洋中也浮现出星星点点的信仰之力。
虽然信徒的密度不能和几块自有地相提并论，但是范围广，面积大。
几乎每一个国家，每一个地区，乃至每一个种族，都有信徒存在。
杨牧云可以通过这些信徒，将自己的精神意念投射到任意位置。
如此，也就做到了“全知”。
从这一刻开始，杨牧云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全知全能”的神。
月之规则被吸收炼化的瞬间，杨牧云信仰空间中其他几大规则全都动了起来。
丰收规则融合了其中万物生长、孕育的部分，道之规则占有了其中的太阴部分，就连圣光规则也悄悄咪咪补刀，掠夺了月光的部分，……
这不是杨牧云授意的，而是几大规则自发的反应。
强者愈强，弱者愈弱。
这一点从佛之规则刚进入信仰空间就抢夺齿轮规则、火焰规则、声光规则就可以看出。
一句话，月之规则被拆分完毕，只剩下一个空壳。
从今天开始，月之规则不复存在，月神这一神职也将被除名。
但是……
杨牧云舍不得月神那数以亿计的信徒，舍不得那遍布大陆乃至海洋的锚点。
那是“全知”的象征。
月神，怎么说都是一个高大上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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