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可真是从小坏到大!”阿桃鼓起腮帮子,愤愤不平了一番。
“等我们出去了,我们就去北方吧!听说有本事的人都到北方去了!好了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吧!”我被手里的汽油重的讲话都呵哧呵哧起来。
这一刻的我,是这辈子中最期待未来的时刻,也是真正由衷感到快乐的时刻。
就连腿上的伤痛都变得如此无关紧要。
打开仓库的门,我们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哪是什么寻常仓库,这是银行宝库啊!这里面整整齐齐放满钞票,金条,玉器和各类珍贵字画。
是我们三穷其一世都难已获取的财富啊!
此刻我才懂得杜杜所说的马纣所有最重要的积蓄和筹码。
我们把偌大仓库里都撒上汽油,临走前带上了足够的钱。
走的时候,我点燃了火把。火把上的火一下子就把我的脸照热了,照着我的手心不停的出汗。
我们三个站在门口往里看——门外有自由在等待我们。
“小藏,你还在犹豫吗?”许诺轻声说着,温柔的眼睛静静看着我。
“明明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逃离这里,之前的拼死拼活也是为了今天……可真到了这天,心里却不是滋味。”
“小藏,我们都会永远陪着你。”阿桃抱紧我的脖子,从小到大,每次挨教母鞭打时,阿桃就是这样冲过来为我抵挡和受罚的。
“嗯。”
火把被我抛向天空,炙热的光在空中划过一道鲜艳的红色,落点是浇上汽油的钞票。
“哗——”
仓库里,橙红色的光瞬间点亮。
许诺拉着我,我拉着阿桃,我们三个笑着头也不回的从那片光里走出来。
任所有恩怨如何,只在一瞬瓦解。
我们的未来,将是崭新的一页。
……
“咔——”
画面骤停,这一场极其真实的影像戛然而止。
视线逐渐清晰,这场戏历历在目,我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番。
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所在的地方,还是这个破旧的废弃游乐园。而我眼前站着的,还是秋咖啡馆里的那三个人——不,不对,他们分别是追,斯滕和奕星。
“看来,你是重温了一遍自己的罪行了。”追咬牙切齿睨向我。
“对……对不起。”我抱着许诺的断手开始抽泣,他断掌上的血早已凝固,落泪如雨滴的水试图稀释我怀中衣襟染红的血。
“对不起?”奕星愤恨大喊:“明明只要过了那天晚上,我和追就能去新家了,我们学习的梦想也实现!”
我只是痛苦拘着身子哭泣。
“孤儿院这么多弟弟妹妹,你怎么敢!”追也对我怒吼。
“对……对不……对不起……我没想烧死你们……真的……我只是想把马纣和教母的筹码断了,我只想保护阿桃和许诺……对不起”我呜咽着祈求他们。
一直紧抿着嘴的斯滕蹲跪在我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缓缓把我的眼泪拭掉。那冰冷的触感让我缩回了身子。斯滕的手就这样悬在半空。
我的眼睛像失了灵的闸阀,眼泪自己流个不停。
我听见斯滕艰难说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也把我抛弃了……”
“若不是,你告密了——”
“斯滕!你在和她废话什么?!”追大声呵斥着斯滕,“别忘了,就是这个狠心的贱人把我们害死,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么多年!我们一定要杀——”
“不是的——”追被打断了。
“不是的——”
女孩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阿桃!是阿桃!
我双眼浮肿着,顺着阿桃的声音望去。
阿桃穿着病服,捂住包着严实纱布的额头,踉跄着跑过来。
“不是的——”她又喊了一声。
奕星瞬移过去,将阿桃捉扔在我身旁。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扶着她。
阿桃却没看我一眼,焦急对着眼前的三人说:“你们误会了,小藏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们,没有想过伤害弟弟妹妹,就连马纣和教母,都未曾想过烧死他们!是杜杜做的,是杜杜做的!”
“你胡说,杜杜分明也死了,她甚至跟我们一样困在了这个地方!”奕星极力否认。
“是一开始想掐死我的女鬼?”我脱口而出,目光转向斯滕。
斯滕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颌。
“那是因为,她贪!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阿桃亦斩荆截铁回怼奕星。
“你怎么知道的?”追迟疑了。
“那天刚起火,火势在外面看其实一点都不大,为了更隐蔽逃走。我们把被教母没收的绳子做好,准备翻墙出去。到我的时候,火才烧到外面。我想起我亲生妈妈留给我的檀珠坠还被我藏在枕头下。我不顾小藏和许诺的呼唤,任性跑了回去。路过仓库,我看见杜杜冲进去将还未烧尽的钞票一搂一搂抱出来,她衣角都起火了!她简直是疯了!我没有管她,等我跑到主院,它竟燃起了熊熊大火!可是我们只烧了仓库,我对上帝发誓:就算火势再大,也不会烧到主院的——除非有人故意烧的。当时清醒的人,只有我们三个和杜杜,不是我们干的,那就只有杜杜做的了!”
阿桃一口气说完,追、奕星、斯滕还有我皆愣在了原地。
断续的记忆又侵袭了我的脑海——
许诺倚在墙面,而我则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
墙里的天空已经是一片火红,仿佛要把我们离开的路照亮,也把我内心的恐惧和不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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