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方元招呼了声，也有些惊奇：“我才出去两三天而已，你不至于懒得打扫，把客厅弄得这样杂乱吧？刚才又匆匆打电话催促，该不会是叫我回来整理清洁吧？”
“我没那么无聊。”包龙图白眼道：“你不是说事情已经办妥了吗，不回来还做什么？”
“事情是办妥了，但是红包还没到手呢。”方元撇嘴道：“那顾昌真不懂事，我都要走了他居然不知道表示一番。”
“放心，估计和房老一样，过两天才给你送大礼。”包龙图随口道：“先不说这事，快过来看看这些资料。”
“什么资料？”方元走了过去，发现桌椅都被资料占领了，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也干脆学包龙图坐到地板上。
“这是市场调研资料。”包龙图鄙视道：“你不是说要创业吗？但是整天不务正业，嘴上喊着要创业，却没有半点实际行动，最终还是要我来出马。”
“那个……”方元尴尬道：“最近事多，挺忙。不过你放心，现在已经忙完了，马上可以把精力集中在创业上……”
辩解一句之后，方元识趣转移话题，笑呵呵夸赞起来：“包子，辛苦你了，真够意思，晚上请你吃大餐。”
“必须滴！”包龙图抖了抖衣领，受之无愧。
“调研结果怎么样？”方元顺手拿起一份文件资料翻看起来。
“不怎么样。”包龙图表情一肃，认真道：“丸子，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关于创立自己的设计公司，你的定位是什么？”
“定位？”方元眉头一皱，也随之沉思起来。半响之后，他展颜一笑，眼中也有几分雄心勃勃：“当然是尽量向君悦看齐，最终目标是把它从老大的位置挤下去。”
“好志向……”包龙图拍手赞叹，然后摇头道：“可惜不切实际。”
“现在来看，肯定不切实际，以后就难说了。”方元笑道：“那是很长远的目标，至于初步的定位，当然是以彭总为榜样，从小做起，慢慢经营壮大……”
“难，很难。”包龙图叹气道：“你想过没有？飞雅创立十几年了，彭总本身也不是没有能力，为什么他不能发展壮大飞雅公司？”
“嗯？”方元一怔，微微皱眉道：“这是伪命题吧，涉及到资金、时机、市场动态等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你说对了。”包龙力居然赞同点头：“彭总当年是初涉行业，不敢砸了太多钱，而是小打小闹试水，发现有利可图才慢慢的加大投资力度。我知道你现在不差钱，估计也舍得砸几百万下去，资金周转不是问题。”
“至于时机，彭总创立飞雅的时候，正是楼盘开始兴起的初级阶段，却比不上现在的如火如荼。某种程度来说，现在才是楼房装修设计的黄金时期。”
包龙图娓娓而谈：“我这样说，你应该同意吧？”
“同意。”方元点头，又若有所思道：“即将资金和时机都不差，你又说创业很难，那是不是市场动态方面有问题？”
“没错，就是市场动态，说白了就是竞争惨烈。”包龙图叹气道：“以前也知道市场的竞争十分激烈，但是没有想到激烈到这种程度。你自己看看这份文件吧，我弄了个列表。”
“这是什么？”
“装修设计公司的兴衰年表。”包龙图摇头叹道：“近些年来，泉州一共新开了多少家设计公司，其间又倒闭关门了多少家，我都罗列出来了，十无存一啊。”
“这么惨？”方元连忙细看表格，只见表格中尽是密密麻麻的公司名称。
“诺，打勾勾的，说明公司还存在。至于那些有红叉叉的，说明它们已经扑街了。”在包龙图的提示下，方元一目十行，发现表格上尽是红叉，顿时感到一股悲壮惨烈的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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