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哥，你跟个小姑娘似的，有屁快放。”
秦翰一改刚才嬉皮笑脸的态度，“兄弟，你还记得出征前我给你说过什么吗？”
“记得啊，你叫我缓进慢打，能退则退，不要灭了梁国。”
“那你为何不听我的劝告，你不是不明白兔死狗烹的道理。在秦国，你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了，俸禄全国最高，府内有王权特许的五百甲兵，想巴结你的人不计其数，你难道还想用一场战争来证明什么吗？它不会让你升官，也不会让你得到更多的尊敬。相反还会引发君主的猜忌，小人的怨恨你知道吗？”
“知道。但我这么做有很多原因。第一，我答应了大王要拿下雒阳。第二，我答应了我爹要灭了梁国。第三，我答应了手下兄弟要尽早结束战争，让他们安享齐家之乐。我要时刻对我所处的位置所对应的责任负责。更重要的是，大一统是众望所归，人心所向。天下苦战久矣。我是唯一能尽早结束这场战争的人，为什么不这样做呢？大丈夫，有所必为！我相信大王他虽有不快，但我们做兄弟的，总不至于对我下手，至于那些小人的忌恨，就当它是天边的浮云吧。“
“你还真想得开。”秦翰暗讽一句。“不过我劝你不要太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当一回事，它最能在悄无声息间对你发动致命一击。”
“怎么，你我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是假的啊。”伍肆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宽慰他。
“我是没所谓啊，我又不做皇帝，也没什么欲望，你信不信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也相信无疆，他是不会那么做的。”
“你也相信姬无疆。”秦翰悠悠重复一句，“给你说了这么多，你全当了耳边风。算了，点到为止，不过我可是为你好。”
“还有一件事。你的死对头俞老头，我调查他很长时间了，他的身份不简单呐。他人脉很广，不光和户部、吏部的几位大臣走得很近，而且在商界也颇有威望。许多大商号的老板都和他来往密切，而且他经常私底下去会见一些不知名人士。根据掌握的情报，我怀疑他可能就是前朝出逃的太子，周帝后人。“
“哦?这么重大的事，你怎么不报告大王？”
“我去报告大王？哼，算了吧。他现在可是大王身边的红人，势力庞大。我去举报他，我不为我自己着想，也要为秦家上下几十口性命着想。我估摸他现在已经对我有所察觉，况且我确实没有足够的证据去证实这件事。”
伍肆陷入沉思，如果此事属实，那么朝堂上下可就危险了，而且要扳倒这么一个大势力，确实十分艰难。
“喂。”秦翰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我就是给你提个醒，让你提防着点。我发现最近丞相出入王宫很是频繁，怕他们会密谋对付你，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嗯，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再派人深入调查一下，查明他的身份。”
“诶，这我可是不敢弄了，我是见好就收，我那帮弟兄的性命也都金贵着呢。”
“那好，那我自己去查。”伍肆故意说道。
“你去查？算了吧。你哪有这个经验，还是我去查吧！不过也可能没有多大结果，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如此便多谢了。”伍肆腹黑一笑。
“哼，怕了你。走吧，去喝酒。”
“好啊，不过我可呆不了多长时间，晓君还在家里等着呢。”
“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亏我刚才给你透露那么多秘密。”
“哈哈哈，改天，改天咱们再喝。”
二人来到凤天阁，找到张云经。三人坐到一间雅舍，另外还有几个舞女在翩翩起舞，三人在歌舞声中举爵痛饮……
半个时辰之后，伍肆提出告辞。他去马厩里解了马，本想就此回家，却突然调转路线去了东市。
……
“你回来了。”
“回来了，今天早上吃的什么？”
“清瑶给我带了吃的，我们一起吃的早饭。听她说是你叫她来的。”
“是啊！我怕今天去上早朝没人给你做饭，便去找了她，让她叫厨房给你弄些吃的。我走的时候比较早，她还没有起来，我就写了张小纸条放门口，我还担心她没有看见呢。”伍肆正在系马，冲她嘿嘿一笑。“瞧我带什么来了。”他将身后的古琴取下来，手上还拎着一个黑色袋子。“我把琴带过来了，闲暇的时候还可以抚琴弄诗。”
“好啊，那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你给我准备的琴谱?”晓君问道。
“啊，不是。打开看看。”伍肆将袋子放在桌子上。
“神神秘秘的。”晓君白了他一眼，将袋子解开，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白狗从袋子里面钻了出来。晓君将它抱在怀里。“哇，好可爱。”小家伙毛茸茸的，讨极了女主人的欢心。
“开心吧，我特意跑了一趟东市买回来的。它可能还饿着肚子，我去厨房给它找些吃的。”
“好。”
诗经有云：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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