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场爆炸吗？”
“我不知道，北境离这里很远的……”
合上书许久，两人才从书中恐怖的描述中回过神来。
哪怕是正午的阳光，也没有办法让两个人感受到温暖。
柳风觉得自己背后全是冷汗，那场惊天的大爆炸自己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奇幻故事来看，但是后面跟着的古代魔法师们灭绝一般的死亡让他他头皮发麻。
毕竟，他现在也是一名魔法师了。大灭绝可以来一次，但谁也保证不了它不会来第二次。
“我是不是也需要做一个特制魔偶了？”柳风努力让自己的语言显得轻佻一些，试图活跃气氛。
他知道，和他自己相比，瑟娅这种亲身经历过的人肯定会更加恐惧。
而且，最让人感到无力的是，瑟娅哪怕完整地经历了这两个事件，但她对其中的关节一无所知。
瑟娅艰难地咧了一下嘴角：“好啊，我教你做，下次换我挖你好啦！”
待到这句话说完，两人又是良久的沉默。
难以忍受这样的尴尬，柳风还是决定找点儿话题。
“额、可以往好处想想，比如现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我们两个是真正的十阶魔法师了……”
按照书里零星提到的一些描述，柳风也终于明白了现在所谓的魔法师阶位究竟是怎么划分的。
就比如按他自己说的，他现在是一个三阶的魔法师。那么就代表他至少熟练地掌握一个三阶的魔法以及三个二阶的魔法。并可以以此类推。
魔法的凋敝，可见一般。
“是啊，咱们两个似乎是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了……才怪！”瑟娅轻笑一声，“先藏着吧，十阶的魔法师也没什么好得意，你防护没做好，一支冷箭也能要了你的命。”
……
“话说你当年死的时候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过了一会儿，柳风还是忍不住打听起来，“说说嘛、别藏着，跟我交流一下经验，要是有真有下次，我也好歹有个心理准备……”
“有个鬼的的经验！”瑟娅的白眼翻上了天，“老娘当时就趴在床上发展爱好呢，结果就是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看到你了，跟睡了一觉没啥区别，能有个什么经验？！”
“这回好了，原本只是不知道怎么活过来的，结果现在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查都没地方可以查！”瑟娅四肢一摊，平展在椅子上开始摆烂。
“其实我们可以猜一猜的……”柳风摸着下巴尝试分析。
“怎么猜？往哪儿猜？”摆烂王不为所动，在椅子上扭成了蛆。
“死的都是魔法师，那也就是说因为某些魔法师特有的东西，才让你们都死得那么整齐……”柳风沿着藤蔓开始摸瓜，“比如魔力、比如神言、比如一些其它的东西……”
“你之前不也提到过上古精灵们也是突然消失得吗？会不会他们也是这样？！”柳风突然虎躯一震，“你们就都像是地里的庄稼，被某一个恶魔一茬一茬地收割！”
“你别吓唬我啊……”瑟娅缩成一坨，直勾勾地盯着柳风。
听着柳风的描述，前半部分她完全能够理解，但是柳风后面的“收割理论”让她产生了难言的恐惧。
“你们还太年轻，不知道命运所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柳大哲人幽幽一叹，“我也太年轻……”
“但是恶魔收割我们什么啊？都死了还有啥利用价值？”瑟娅尝试推翻这个理论。
“灵魂，对于恶魔来说，魔法师的灵魂甘甜无比！”柳大哲人持续犯病。
“你小说看多了吧，哪有什么灵魂鬼魂的？”
“你不是就是死灵学院的教授吗？死灵学院不就是研究这个的吗？”
“那是我编的，吓唬傻小子的……”
“渣女！”柳风一愣，这个女人，她隐藏地好深！
但是两个人又突然身子一僵，缓缓转头、对上双眼，然后同时开口：“那你（我）怎么回事？！”
很熟悉的画面，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小楼里的时光，只不过这次不对劲的人从柳风变成了瑟娅。
“别说了、别说了，我有点儿怕……”瑟娅像刺猬一样，缩得更紧了。
柳风也蹙起眉头，他一开始也只是随口说说，全当调节一下气氛，但是哪成想越说越觉得合理，到了现在，让他自己都有点儿不自信了。
“不太对……”又琢磨了一会儿，柳风再度开口。
“哪儿不对？”瑟娅捂着耳朵只留出一点点的缝隙，以备再听到恐怖故事的时候能够及时捂住耳朵。
“我们先假设这个恶魔存在，然后在假设灵魂存在，接着假设它可以通过某种手段瞬间杀死所有魔法师的话，那它下手的方式是不是太黑了？”
“怎么说？”瑟娅把捂着耳朵的手微微放开一点。
“假如我是这个恶魔，哪怕对于灵魂再饥渴，我也不会一次性杀死所有的魔法师。这会让魔法师像现在这样，断了传承的。”柳风将自己带入恶魔的角色，“一顿饱和顿顿饱我还是分得清的，可持续性地竭泽而渔才是王道！”
“而且我现在更感觉，杀死所有魔法师的行为更像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的那种！”柳风眼睛骤然一亮，“这好像就能和大爆炸能联系起来了！诶、你们当时是不是在那边搞什么东西啊？”
“我不清楚……圣殿那边规矩多，我很少去的……而且，圣殿法师们研究的东西，我们一般人也确实接触不到……”瑟娅似乎被柳风的理论征服了，弱弱地说道。
“会是什么东西呢？”柳风似乎觉得自己接近了一个千古谜团的真相，于是站起身来，开始在房间里拉磨。
“一般说来，这种堪比天罚的场景都发生在一件事之后……”
“那就是凡人妄图指染神的权柄！”
“你们这个世界有神！”
“上古精灵的神典和你们共用的神言，都是神的东西！”
“是你们想要窃取神的权柄！”
站在屋子中央，柳风参透了这个世界的真相。
对面的瑟娅缓缓举手，轻声发言：“一个小问题……”
“请说！”
“既然神不满意我们指染祂的、那个权柄，那为什么还要给我们神典、教我们神言呢？如果这个神真的生气了，就把带头的几个‘咔嚓”一下不就行了，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小垃圾？”
“不要用人的思维去琢磨神的意志！”
看着浑身冒着圣光的柳风，瑟娅戴上了痛苦面具。
“柳风，你之前怕不是个邪教头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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