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灿问诊了一遍之后，苏灿也是让李二进来。
“苏灿……不，神医，朕这些孩子的身体如何？”
苏灿觉得李二有些真实，闲来无事都叫他“苏家二郎”，这有事了就是“神医”了。
“陛下勿担心，只要照我说的做，皇子和公主必定是能福寿安康。但是有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能讲的呢！”李二此时是立马应答：“神医不要有顾虑，尽管说便是！”
苏灿见李二如此，那正是他想看到的。
“草民刚才说的遗传病，有点需要注意，那就是切勿让公主嫁给血缘宗亲。若是如此，孩子恐多数早夭。也就是说，公主不能嫁表亲。”
“这……”
李二听了却是瞪大了眼睛。
“且公主的病若不及十八岁就圆房，对身体损害极大。恐活不过二十。”
苏灿此时自然是说得夸张些。但其实若是真没有他，李丽质二十三岁就死了，而可爱的小兕子李明达也是十二岁就早夭……
“还能有这事……”
李二对长孙皇后的子女那可以说真的都是极好的，这李承乾造反了都不舍得杀。反观他另一个妃子阴德妃所生的儿子李佑造反，那可就死得透透的。虽然李佑这厮摆明了是自己作死的，但某种程度上是能看出李二对于长孙氏所生的孩子以及其他妃子所生的孩子关爱程度的确很不一样。
所以李二甚至为了避免手足相残，后期还把李承乾和李泰都贬离长安。而女儿更是一个比一个疼爱。
此时听苏灿这么说，这李二此时也是看着李二，想看苏灿是否所言非虚。。
但显然苏灿心里坦然，毕竟他说的也算是事实了。
但苏灿现在还不会提什么女子至少要十七八岁才能生育的事，这是暂时和时代背景相违背的。
古人的平均寿命极低，就是皇室和贵族都不乏有人早夭，更何况是平民劳苦大众呢……
如若苏灿现在这么说，不用等那些士族贵胄动手，估计百姓都会把他一人一口一个唾沫吐死。
所以至少要让人基本吃得饱饭，把一些切合实际能践行的基本福利践行下去，才来谈论这件事。
不过苏灿知道，现在的他借助医学知识短时间里帮李丽质和李明达是没问题的。
而苏灿刚才是稍微提了近亲结婚的危害李二就已经沉默了，苏灿可以看出李二心里有犹豫，但是并不想真的断了这桩婚事。
原因很简单，长孙无忌在李二的心中太有分量了。
此时的苏灿也不接着说什么，这种时候说多错多，自己就当个医者说出自己的想法就行。
“苏灿。”
李二这时候自然是没有叫苏灿为“神医”了，这对于苏灿而言反而是信号。
说明李二的话题会涉及到他……
“你和长乐公主是认识的吧。”
苏灿此时了然，果然李二是确实是精明的人。
因为李二不可能会忘记，他是怎么知道苏灿是神医的。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举荐的苏灿。
哪怕李丽质已经是以“世外高人”的说法来介绍苏灿。
看来李二虽然迷信，但是并不盲信。
而且苏灿看李丽质早先对他的言行举止都相当克制。其实苏灿在刚才见到李丽质后就已经想通了。
李丽质是不希望李二看出她和自己认识……
所以此时苏灿倒是大方回答：“草民在会昌寺结识了长乐公主。且帮公主治了病。”
“帮长乐治病？”
苏灿点头：“陛下不知，看来公主没有明说是怕陛下担心。公主的病根其实和皇后殿下是一样的。甚至要更严重些……”
李二此时听苏灿这么说，那自然是心底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么多女儿里面，丽质是最为乖巧伶俐的。而丽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和他说，就是因为怕他这个做父皇的担心呀……
“朕知道了……辛苦你了，苏灿。”
这时候的李二倒是握住苏灿的双手，很显然这个时代的人被皇帝这么盛情招待估计是会激动不已。
但苏灿的心态是比较平常，此时苏灿在李二松手自后，便不紧不慢的行礼回房歇息。
苏灿的处变不惊自然是让李二看在眼里。
他李二用人自然是不拘泥于身份的。但李二现在觉得苏灿如今的年纪尚小。再加上苏灿只是个大夫……
该怎么犒赏他呢？
还有苏灿说的若是真的，朕又该如何做？
……
很快到了夜间，李二倒是再次设宴款待苏灿。
而这次显然与白天的家宴不同，是有一些“其他人”在的。
当然苏灿的这顿晚宴和白天吃的那餐一样，同样是吃得极少。
可以说这大唐的烹饪方式多是烤灼炙，吃得多是羊和三禽，当然还有各种肉。
如鹿肉，甚至还有狗肉……
苏灿知道这算是李二有心招待他。好在苏灿也是尝尝鲜，觉得试试也无妨。
就是试了之后，苏灿才觉得这些菜说不上难吃，但是还真说不上多好吃。
作为“食家”的苏灿自然知道有一部原因是盐的问题。
在大唐这个做“盐”的技术显然还不成熟。而这还是皇室用的盐，可想而知平民吃得盐是怎样的。这点苏灿在大哥苏定方家就见识过了，所以苏灿在家那顿蛋炒饭用的是天仓的盐。
但很显然天仓的盐其实并不多，分量管不了苏灿和苏家几年吃的。所以如若想在大唐实现“盐分”自由，那么制盐之法很重要……
当然现在的苏灿也只是凑合吃着，可不会当面要教李二怎么制盐。
而且在古代，盐是税收的大头。苏灿知道现在就是贸然教李二怎么做盐，他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这好盐若都是官府垄断了，那不是他想的。但是这要是让大唐百姓都吃上好盐。这“税收”就是大问题了。
毕竟盐税在古代是收税大头。
换言之你不能让国家遭受损失。毕竟封建王朝哪里管你这些。
所以若是这“生产资料”掐在上头，上头人吃上了“好盐”，而下面的百姓却买盐贵而且难，这不是苏灿想看到的。
因此苏灿知道，这事得钓着李二，比如他要在这期间给唐王朝增加收入，然后在食盐方面来个木已成舟，先斩后奏。
在此时代的洪流之下，苏灿知道在公元643年的大唐提出反帝制，反封建，讲马列，人民当家作主那套他反而会被当成异类，寸步难行。
毕竟哪怕就是后世，有的人嘴上讲着马列，做的却是资本家与工贼那一套，像是开车打着左灯往右拐了。
他们就像身上的脓毒，在身体里不断汲取养分膨胀，但脓毒就是脓毒，为了健康，迟早会有被挑破清除的时候。
所以如今还不是时候，但苏灿相信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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