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既然你不想让我死，那我肯定要活着，好好虐待你。”陆薇薇捂住自己的脸，躺在沙滩上面抓起了一把沙子，看着沙子在指尖慢慢流走。
“顾染你离开我哥吧！”
明明马上就要天亮了，但是天空好暗好暗。
叶向南从车上给拿了一块披风，“走吧！”
陆薇薇还躺在沙滩上，看着潮起又潮落。
顾染不放心，回头看了几眼陆薇薇，不知道她会不会再次自寻短见。
“陆柒呈马上就要来了，你想让他救你？”
看到顾染微微张开的嘴，叶向南提前说道：“不要跟我说谢谢。”
“谢谢这东西不值一毛钱，我也不喜欢听。”
顾染跟着叶向南上车，叶向南看着顾染额头上，被泡发的伤口，打开汽车的收音机，播放起来电台。
电台里放着的，是顾染假死逃生，以温玖之名参加钢琴比赛，以及抄袭的热点新闻。
“你真是没有一点本事啊，好好写的一首钢琴曲，还被别人诬陷成抄袭，早知道我就不帮你改曲子了。”
叶向南用手机放了一个录音，这个录音是顾染和叶向南打电话时候，录下的音频。
音频里有顾染弹琴声，还有叶向南跟着她一起，进行多次修改的记录。
同时，这首歌里面也有记录，叶向南叫顾染的名字。
“要公开吗？”叶向南问顾染。
一旦公开，顾染被抄袭的名声可以洗刷干，但同时顾染也会在逃的逃犯。
叶向南问顾染：“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我不知道。”
“叶医生你到前面的路口，就把我放下车吧，我一夜没有回家，顾灿灿和阿芙肯定会很担心我。”
看到顾染想要再次，从自己的身边逃走，叶向南：“你还要回到陆柒呈的身边吗？”
顾染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等同于默认。
“我被你要挟着救人，差点呛死了。”
顾染肯定不知道，叶向南因为在海里救人，在身上留下的伤口。
叶向南也不屑于去给女人看伤口，当做要挟。
“陪陪我吧，算赔我两条命。”
“行吗？”
叶向南半响没有听到回应，怒了。
他拽过来副驾驶上的安全带，不管顾染接受也好，拒绝也罢，将安全带扣住，一脚油门将顾染带离了这里。
“可是阿芙他们以为我死了。”
“知道了，我会给阿芙打电话，告诉她你没有死。”
顾染意外，叶向南对她身旁的事物，好像十分了解，“你怎么会知道阿芙的电话？”
叶向南不以为意，并反问顾染。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叶向南带着顾染回了他的家。
是顾染短暂住过的那间房，打开衣柜，里面还有顾染的旧衣。
顾染在熟悉的位置，摸到了那一条，蓝色的条纹囚服。
叶向南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新衣服丢给顾染，这些衣服远比陆柒呈买的衣服，适合顾染的身形。
“去洗澡，不要碰到伤口。”
叶向南坐在顾染房间的床上，看着眼瞎的女人，没有犹豫，准确的找到了浴室所在之处。
顾染洗漱完毕，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药。
“喝了，不然会感冒。”
药很苦，顾染屏住鼻息才灌下去。
突然嘴里出现了一丝甜味，原来是叶向南变出来了一个棒棒糖，塞进顾染的嘴里。
“吃糖就不苦了。”
是顾染喜欢的葡萄味棒棒糖。
叶向南将顾染带到了一间，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叶医生的家里还有病房吗？”
“不要忘记，是我从鬼门关将你救回来的。”
顾染昏迷不醒的日子，叶向南都是在这间私人的药方里，给顾染治疗。
“躺在病床上。”
顾染没有反抗的躺上病床后，叶向南打开了手术室的灯，“别动，给你看下眼睛。”
叶向南在顾染的眼睛里，看到了凝血的血块。
他给顾染滴了几滴眼药水，“特效药，国内可是没得卖的。”
这一点叶向南没有骗顾染，这药是叶向南知道顾染失明后，委托国外的医药室，给顾染研制的特效药。
药水进入眼睛后，是一种强烈的清爽感。
朦胧之中，顾染能够看到头顶上，手术灯更加明亮了。
“忍一忍，可能会有些疼。”
叶向南在顾染的上眼皮下，注射了药物。
然后给顾染的眼睛敷上冰敷物。
“应该会有短暂的效果，但是持续不了很长时间，你恢复视力还是得做手术。”
“先睡一觉吧。”
“阿芙那里……”
叶向南：“我已经打过电话她通知你没有死，还让人盯着孩子，不会有意外的。”
听到孩子一切都好，顾染卸下防备，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到病床上女人平稳的呼吸声，叶向南关掉手术灯，将顾染抱到了床上。
陆柒呈找顾染，找到快要疯了。
等到陆柒呈赶到岸边，他只看到了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陆薇薇。
陆薇薇还活着。
当陆柒呈问陆薇薇：“顾染怎么样了的时候？”
陆薇薇只说：“她死在海里了。”
“哥，我弄死的。”
“现在终于没有顾染缠着你了。”
“我们离开陌城好不好？回到江城，回到我们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陆柒呈一脸冷漠的看着陆薇薇：“我们在你两岁的时候，就离开江城到了陌城，你记忆中不应该，会有属于别的城市的记忆。”
“那又怎么样？”
“哥我就是不想呆在陌城了，这里的每一声呼吸都让我觉得厌恶。”
“哥！”
陆柒呈走到了海里，让海水淹过自己的身体。
海里哪里还有什么，顾染的踪迹？
天亮了。
太阳从海岸线上升起来，看着一脸狼狈的陆柒呈和陆薇薇，似乎是在嘲笑他们无能。
“顾染你到底在哪里？”
随着海浪涌上来的海水，盖过陆柒呈的脸，巨大的压力将他推翻在海水里，鼻腔耳腔口腔里都是海水。
“你怎么可以不等我就离开了？”
陆薇薇看到陆柒呈消失的身影，冲进来海里，“哥，你在哪里？”
“哥？”
马上就要退潮了，人会随着海水回到大海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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