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个小时的试播结束，众人花了半个多小时远程庆祝了一番。
这一次的试播从整体来看还是极为成功的，观众十分买账，对于这种新奇的直播方式也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探索欲，上来就开喷的只占一小部分。
现在唯一需要证明的就是他们的主播是个真人，而不是人工智能。
不过这也和石原淳没什么关系了，运营方面的事情伏见彩总会有办法的。
深夜，石原淳毫无睡意，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分析参数。
他要把公司发来的试播数据做个总结，顺便再修复一下今天代码方面出现的bug，还得做个简单的市场评估。
未来一片黑暗。
不过今天进账的几十万円还是很暖心的，支撑了他熬夜加班的动力。
如果每天都能给的这么多，他也不是不能加班。
“咔嚓！”
门口的把手传出轻微的扭动声，水濑祈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钻进来，蹑手蹑脚的将门关上。
“你还不睡吗？在走廊都能看到你这屋露出来的光。”
水濑祈一头长发披散，稍显凌乱，比起平时多了几分慵懒可爱。
“把这点数据统计完就睡。”石原淳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
“总喝这个很伤身体的。”水濑祈一把将杯子推到一边，认真的望着他。
由于她身上的睡衣松垮，离得近了，石原淳甚至能确定睡衣里是真空的事实。
他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随口问道：“大西睡了吗？”
“睡的像猪一样，估计明早之前都不会醒了。”水濑祈坐到沙发上，取出一旁柜子里的零食，拆开薯片就往嘴里塞。
石原淳敲键盘的速度慢了许多，随着肩头一沉，若有若无的香气从身旁传来。
仿佛对于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想让人顺着她的长发一路向下，直至精致的锁骨中。
大半夜的搞这一套是个人就会顶不住吧。
“石原君要吃吗？”水濑祈将零食递到他面前。
石原淳摇摇头，低头接着修改代码。
水濑祈似乎是见他没什么反应，动作也大胆了许多，脱下鞋趴在沙发上，打开N站刷起了本季度的新番，吃着零食，口齿不清道：“我今天练歌好累的，帮我揉揉腰吧。”
“没时间，我很忙。”
他现在只奇怪一件事，修复了一个bug之后为什么整个程序都崩溃了？难不成这个bug还是整个程序的基石？
这不科学。
水濑祈嘤了两声：“难道我对你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吗？”
石原淳看都没看，反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已经’这个词用得非常精髓。”
他还是没研究明白这个bug的原理。
水濑祈撑起身子，挪到他旁边：“今晚那个北嶋枫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你和岛崎君的公司里面，好像还当起了虚拟主播？”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大西介绍她去的吧。”石原淳耸耸肩：“负责招人这方面的是伏见彩，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她怎么在视频里对你叫的这么亲热，说，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和她不熟，一共也就见过两次，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上她啊。”
水濑祈顿时露出笑容，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是呀是呀。”
石原淳呵呵一声，对于眼前的程序毫无头绪，决定改天再战（指丢给之前到手的【全自动代码编辑更新器】，那玩意修复bug很有一手，唯一的缺点是速度慢，所以他不常用。）
“小祈啊，问你个事。”
“你问吧。”
“假如，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声优这个职业当够了，不想干了，之后你会做些什么？”
“我这事业才刚有起色你就在这咒我是吧。”水濑祈不满的瞪着他。
“没有，都说了是假如。”石原淳揉了揉她的头发。
水濑祈嗯了一声，沉默数秒：“应该也不会干什么吧，想要做的都做完了，大概会和朋友们每天出去旅旅游，到处玩一玩，再吃一些想吃的东西。”
顿了顿，她接着道：“反正石原君你给我写的这几首歌就够我吃一辈子了，也不用再考虑赚钱的事情，所以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那你这物欲也未免太低了点。”
唱歌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要赚钱，但也就那样，几首歌的网络版权就卖了小一千万。
如果把全部版权都卖掉的话应该能有个几千万的样子，但水濑祈最近要将那些歌融合到一起发售一张专辑，于是石原淳前一段时间签了个分成协议，并没有直接卖掉。
毕竟要考虑水濑祈以后不在这个事务所当声优的因素，万一她以后跳槽了，但前面这些成名曲都唱不了，那不是搞笑了吗？
所以石原淳只是搞了个分成销售，版权还握在自己手里，相对的，收入也是直接砍掉一大截。
水濑祈目光柔和：“我确实是一个没什么欲望的人，其实只要一直像现在这样就好啦。”
石原淳笑着点点头：“那就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吧。”
“石原君，唱首歌给我好不好。”
“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唱的都好。”水濑祈轻轻贴了过来。
“嗯。”
良久的寂静后，歌声顺着黑暗中响起。
“倘若心怀一份无法消抹的刻骨之恋。”
“为之引领的未来，又是否存在呢。”
“索然无味地茫然度日，仅在如今居所。”
“留下些许的记忆碎屑。”
夜深人静，漆黑的客厅中，石原淳轻柔的嗓音飘荡，他的侧脸紧贴着少女的秀发，目光直达黑暗深处，眼神深邃而明亮，眼中似有某些情绪荡漾。
“如若你明白的话，就让我继续伪装吧。”
“饱含情意的话语，终落得空虚不实。”
“若然能如愿以偿，让至今的一切美好全部沦为谎言也无所谓。”
“没有你在身旁，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啊。”
水濑祈靠在他身上，安心睡去。
石原淳看向窗外，繁星点点，灯光稀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
这一夜，他久久不能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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