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姑娘拜师于当世大儒又如何?”
“哪怕那天家子弟因‘罪’被囚禁于宗正寺八年之久,可那又如何?”
“在真正的权贵眼中,那姑娘始终是高攀了......高攀了啊!”
“更何况,后来那天家子弟,凭借着自身才能,不仅仅摆脱了戴罪之身。”
“更是一跃成为了那高高在上的一字亲王。”
“夫人,你说世人会如何看那姑娘?”
“夫人.....你说世人会如何看咱们秋瑾啊。”
王文清顿住不断爱抚蓝皮账册的手掌,缓缓抬起头,双目泛红地看向王夫人。
“不知啊。”
王夫人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泪痕,声音哽咽道。
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知,明者自明......
王文清闻言深深叹息一声,随即缓缓低头,深深地看向手中蓝皮账册。
十余息后。
王文清再度似自演自言,又似对身旁人倾诉道:“秋瑾写于你的那些书信,我曾偷偷翻看过......”
“我知秋瑾与王爷成婚后向来恩爱。”
“我也知王爷向来疼爱秋瑾。”
“可那又如何?”
“他是王爷,是高高在上的一字亲王,是镇守整个燕地的燕王殿下!”
“寻常权贵人家尚且三妻四妾,更逞论一位依祖制可一正两侧三夫人的一字亲王?”
“正妃的位子,他已经给了咱们家秋瑾了。”
“那侧妃与夫人的位子,绝无可能再予出身寒门的姑娘了。”
“现如今秋瑾已经有了身孕。”
“于情于理,王爷都需再迎娶一位侧妃,亦或者夫人了啊。”
“无论侧妃也好、夫人也罢,其必然出身于豪门望族。”
“夫人......我怕啊......我怕......我怕咱们家秋瑾受欺负啊。”
“更何况......更何况咱们家秋瑾外柔内刚......若......若秋瑾与那人斗的不可开交......”
“到......到时候......到时候王爷又会站于哪方啊......”
两行浊泪自王文清眼角缓缓滑落。
家族危在旦夕时,不顾一切挺身而出的文弱书生。
哪怕身受重伤、危在旦夕之间,亦不曾流过一滴眼泪的文弱书生。
身肩以工代赈重担,数次累至昏迷不醒,亦不曾掉过一滴眼泪的文弱书生。
此刻那眼中泪水,竟好似绝了堤的黄河般,任其万般努力,也很难止住。
“不知啊。”
王夫人缓缓低下头,沙哑着嗓子轻轻摇了摇头。
此番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敢知......明者......自明......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刻钟。
又许是百余息。
王文清擦了擦眼角泪痕后,缓缓伸手以衣袖擦了擦王夫人脸上的泪痕。
“夫人莫哭。”
“咱们秋瑾虽没有显赫的身世,但咱们秋瑾有咱们啊。”
王文清满脸郑重之色地缓缓开口说道。
话音落罢。
王文清满是郑重地举起手中蓝皮账册。
“此书乃为夫耗时两月之久,走遍了沿途大小城池,结识了数不清的三教九流后,方才着成。”
“此书不仅仅记载了沿途各郡县间的真实风土人情。”
“更事无巨细地记载了沿途各郡县间的本土乡音。”
“有此书作为秋瑾迟来的嫁妆。”
“哪怕日后秋瑾真与一众侧妃、夫人起了争执。”
“凭借此书之情,也足以让王爷更偏向咱们家秋瑾的了。”
王夫人闻言缓缓抬起头来,泛红的双目一动不动地望向自家夫君以及其手中的那本蓝皮账册。
直至这时。
其方才明白,王文清这一路行来,废寝忘食地书写‘账册’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就在夫妻二人相顾无言之际。
平躺于车厢软榻之上熟睡的王秋安缓缓睁开了双眼。
“爹爹、娘亲放心,秋安会保护姐姐的。”
王秋安睁开双眼后,‘腾’地一下自软榻上坐了起来,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哦?”王文清见状不由得一乐,随即开口问道:“那秋安打算怎么保护姐姐啊?”
王秋安闻言小脸一皱,伸手小手不断地挠头苦想。
片刻后。
王秋安猛地一拍小手,随即满脸坚定之色地开口说道:“秋安可以帮大哥哥打匈奴人啊。”
“说书先生曾说过,上一任燕王是一位顶天盖地的大英雄。”
“只可惜大英雄最后死在了匈奴人手里。”
“现在大哥哥是燕王,那大哥哥早晚会和匈奴人打架的。”
“等秋安长大了,秋安就去帮大哥哥打匈奴人。”
“秋安打的匈奴人越多,大哥哥就越轻松,大哥哥一轻松不就有更多时间陪姐姐了吗?”
“有大哥哥在,秋安看谁敢欺负姐姐。”
王文清望着满脸坚定之色的王秋安笑了笑。
随即再度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蓝皮账册。
数十息后。
王文清、王夫人二人相视一笑。
“秋安长大了啊,知道要保护姐姐了。”
王文清满眼欣慰之意地轻笑着揉了揉王秋安的脑袋。
......
......
车轮于满是泥泞的官道上走走停停。
最终于临近未时之际,缓缓临近了位于沮阳城五里外的迎客亭。
头戴毡帽、腰悬刀刃、身骑高头大马的余良才不敢置信地揉了揉双眼。
待看清那位于一群甲士之间的那辆马车,着着实实是那三辕青篷马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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