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错疑惑看着她脚下，又看看周围，好像没什么特别。
赵霁月沉默片刻，对着韩错开口：“那是我跑龙套的时候。”
韩错恩了一声：“然后呢？”
不确定看着她：“不是有什么共情经历在这吧？那我好荣幸啊。”
赵霁月开口：“是。”
对着韩错：“那部戏女一号如今早就息影退圈了，因为混不下去。但当时她是女一号，我就需要仰望，甚至想着什么时候能像她那样也主演一部戏。”
韩错点头：“然后呢？”
赵霁月示意：“那一次挑群演演戏，需要一批有舞蹈功底的。我想着或许我不行，没有舞蹈功底。但那时候我不是科班出身，所以机会对我来说特别难得。我也过去试了一下。”
韩错静静听着。
赵霁月笑，看着韩错：“可能……我离得近。故意挤过去的。所以听到一些她和主管找演员群演的副导演的话。”
韩错知道重点来了，静静等待。
赵霁月低头：“她说不能找太漂亮身材太好的。”
对着韩错：“然后突然看到我，指指我……这个就不错。不会太抢她镜头。”
“我去……”
韩错不确定看着赵霁月：“她以为你没听到，你还要装作真的没听到？”
赵霁月笑：“你知道更憋屈的是什么？”
韩错不解：“这还不够憋屈吗？”
赵霁月开口：“最后我依然没有上这场戏，反而被副导演安排去了这里。”
脚踩踩地面：“这里有个古代作战大场景的群演戏。”
韩错惊讶看着旁边：“这里……不应是男群演吗？”
赵霁月点头：“那个副导演把一个很漂亮身材也好的女群演推荐给女一号了，虽然不高兴但也接受。只是安排角落看不太清楚的地方。听说……”
赵霁月开口：“那个女演员和他睡过。”
韩错笑：“不意外。”
捡了个石头丢出去，韩错做了几个扩胸：“我好久没来这么宽敞的地方了。小区内都是小楼，去市里也都是各种车流人群，坐火车倒是能看到平原田地，不过没下去过。”
赵霁月狐疑看着他：“怎么？我说这些不算有共情吗？”
韩错开口：“有。但还不够。”
赵霁月失笑：“我得更惨一些是吧？”
韩错开口：“所以你没必要过来，还专门说这些。”
赵霁月想了想，看着韩错：“如果我说。后来女一号对副导演讲就要我这种看起来一辈子红不起来还有点土的，站在第一排最显眼的位置才最合适。”
韩错看着她：“不用硬尬吧？”
赵霁月笑：“真的，只不过这一次是当我面讲，不是我偷听到。”
韩错开口：“你老公看到我照片就放心了，为什么？因为我又老又难看，又这么多年没混起来是个loser。这是你自己刚刚说的经历能比得了的吗？不是一回事。”
对着赵霁月：“你和我说什么你年轻时候跑龙套遭到的羞辱就想引起共情抵消我被你老公瞧不起的事？你现在可以坦然说出来不是因为你放下了，是因为你已经是一线了。你实实在在用咖位人气打了当初那些人的脸，不管他们能不能看到。”
指着自己：“我呢？别说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能力反驳你老公的轻视，关键你这是事业上的打击，而你老公对我是性别上，是男人对男人的一种俯视和羞辱。你根本不可能体会得到这种没有男人能忍受得了的事。还玩什么共情？”
赵霁月想了想，算是默认。
韩错继续：“在你心里估计这么想，你一个大咖一线对一个新人编剧可以弯腰亲自过来安抚，算是特别给面子特别有诚意了。我没否认这一点，但是本质原因你根本不明白这个结要怎么解开。”
“你这么说不对。”
赵霁月辩解：“除非你没自信，当初我也很难过，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还要不要坚持下去。或者干脆退圈回家转行。可是最后我做到了，你就算不一定做到也要坚持。”
韩错摇头：“重点不是这个。”
看着周围没什么人，韩错笑得有点猥琐：“你不该挑这种地方你知道吗？”
赵霁月不解：“为什么？”
韩错开口：“你老公鄙视我的不是我的事业，他是鄙视我的男性魅力。如果也是新人编剧但高大帅气年轻，然后你儿子还管他叫爸爸。你看你老公不找人杀过来直接打他一顿？”
赵霁月忍着笑：“那也不一定……”
韩错干脆不理她的没营养的话：“看我照片才结合我的经历，发现我都这个岁数还没混起，那以后也够呛了。而且我年纪没他大但也奔四了，而且看着比他还老更没他帅，哪怕儿子管我叫爸爸他也都能释然了，因为我根本对他的婚姻和家庭造不成任何威胁。”
示意赵霁月：“我不知道你是没懂还是装不懂，这才是你老公对我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的主旨。归根结底他还是只在意他儿子管陌生男人叫爸爸的事，这个男人还是他老婆聘来的人。”
赵霁月点头：“有道理，是我疏忽了。”
韩错询问：“那你还疏忽什么了？”
赵霁月看着韩错：“疏忽什么？”
韩错开口：“就是我要打你老公脸不是要做到事业以后能混到好，地位有多高。”
看着赵霁月，韩错自觉笑得真诚但是在赵霁月眼里有点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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