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春心惊，面上并无异样。
“世子妃，这些话还望您亲自和世子说。”他怕他说了，会被送去军营“磨练”。
卫春是唯一一个见证萧衍和凌清感情的人。
自家世子对世子妃，很明显是喜欢的。
还因为凌清的出现，自家世子面上多了很多笑容。
只是，谁都没有打破那层纸。
“该说的我都说了。”凌清说：“南栋，送客。”
南栋挡在卫春面前，意思很明显。
卫春不明，凌清怎么突然变成这般模样，明明在梅林村的时候，对自家世子爷，很好相与。
他心底止不住起了几丝疑惑，凌清有没有可能故意被抓来北凉。
明明她会武功，虽算不上什么顶尖的高手，但自保能力一定有。
卫春不过眨眼的思考，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南栋，无奈转身离去。
此时此地不宜争执，他只能快速回到落脚地，传信给自家世子。
屋内安静了下来。
凌清睁着眼睛，盯着床顶，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
这回夜晚，凌清终于见到顾清。
“你怎么又来了。”顾清的问候，让凌清一脸懵。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根本感觉不到外面的时间，凌清是知道的。
“我们五六日未见了。”凌清说。
“我一直在昏睡，就算醒来也感觉不到外面的时间。”
“看来，我那么多日未能见你，是因为你昏睡了？”
“应该吧！反正我醒着的时候，总会看见你。”
凌清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直接进入主题：“甘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怎么想知道甘家？”
“顾圆是巫师的义女，这件事是陈显的人告诉我的。”
“不可能。”顾清根本不相信：“顾圆怎么可能会是巫师的义女，甘家不过是一个落后的士族，在梁国只有被欺负的份。”
凌清抓住重点：“甘家在梁国？”
“是啊！”
“在梁国没用，不代表在北凉也没用。”
顾清语塞。
她忘记了，这里是北凉。
“你还记得甘柔是怎么嫁给你爹的？”凌清又问。
“是北凉王施压，我爹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把甘柔娶进门。”
“这不就证明，甘家在北凉国这边吃香么！”
顾清从小就看不起甘家，也看不起甘柔那副矫揉做作的模样，所以不管甘家真有什么好，在她眼里都不是事。
“你啊！太自我了。”凌清恨铁不成钢道。
怪不得到死才知道，自己是被谁害的。
顾清气馁自己的懦弱无能：“我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甘家不过就是一个庶族之后，哪有什么值得去查的？！”
凌清知道和顾清围绕在这个话题上，并不会分析出什么结果，因为对方根本看不起甘家。
她索性从别的地方入手：“那你可知道，巫师收义女是在什么时候的事么？”
“巫师收义女不会到处宣扬，只会在朝廷上跟各大官员宣布。百姓也就知道一二，具体是谁他们打听不到。”
“若是有心之人故意撒布出来，就另当别论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顾圆是巫师的义女？”
凌清点头：“对滴。”
顾清似乎在思考，好一会才道：“巫师收义女的事情，我记得是在六岁的时候，爹爹下朝回来便告诉了我，但没说是谁。”
“顾圆和甘柔那边也没有宣扬出来，直到我死时，才十八岁。死到现在才从你这里知晓。”
凌清认为是顾清被恋爱冲昏了头脑，才会没去注意这些八卦。
不忍戳穿顾清，也怕激怒到她。
“看来，我还得自己去调查这些事。”
顾清对凌清这话，听出了别的意思，糯糯道：“你在嫌弃我。”
“谁嫌弃你了？”
“嫌弃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得你来出动。”
凌清为了不让顾清多想，也为了重拾她的信心，问道：“沈文倾的事，你知道吧？”
顾清眼睛一亮：“这个我知道。”
“她平时喜欢去哪里？”
“你想偶遇她？”
其实顾清还是有点头脑，就是有点小傲娇，一傲娇起来只会勇往直前，不会拐弯抹角。
“不然可以直接去沈府找她？我拿你身份去邀请，能行吗？”凌清倒想简单点，可事实很难。
“这不行。会被陈显知道我和沈府关系好，会害了他们。”
“怎么说?”
“巫师早就看沈府不顺眼，只是找不到沈伯伯的把柄，不然沈伯伯怎还会那么安然无恙的在家养老。”
凌清狐疑道：“沈讼荣退了？”
“嗯，沈家无人在朝为官，但名誉和威望依旧在，没人敢惹。”顾清与有荣焉道：“他和我爹爹一样的威武。”
“有一次，巫师想把义女推上太子妃的位置，是沈伯伯劝服了北凉皇，这件事才不了了之。也是因为这件事，巫师记恨上沈伯伯。”
“沈伯伯趁着巫师反攻前，把和巫师关系要好的户部尚书的嫡次女，定为太子妃。北凉皇想都没想，第二日就立马定下来。”
“我爹爹跟我说，是北凉皇让沈伯伯做那个得罪巫师的罪人。巫师也知道这件事，只是不敢惹皇帝，更不敢对沈伯伯下明手。”
顾清咽了咽有些干的嗓子，接着说：“下暗手，那真是数不胜数。幸好沈伯伯武力值了得。听我爹爹说，沈府里高手如云。”
“沈文倾武功也了不得咯？”凌清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文倾姐姐很温柔，是北凉有名的才女。”
“连荣退的人都不放过，这个巫师看来是个很记仇的人。”
顾清也是这样觉得：“我死后，一直怀疑我爹爹的死和巫师有关系。陈显也有分，顾圆和甘柔两个贱人也有分。”
一般这样的剧情，和府里人都有莫大的关系，不是直接就是间接。
“你父亲的死，这件事恐怕得延后一些调查。”凌清分析道：“现在我自己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必须找个临时依靠。”
“所以，你想先认识文倾姐姐？”
“目前只有这一条路是明确的。”
顾清静默了好一会，弱弱提醒道：“也行，只是不要让文倾姐姐陷入到什么危险。”
“放心吧！我有分寸。”但是有时候，危险是无法预估，也无法抵挡。
这还得看沈文倾，或者直接说沈家，愿不愿意帮顾家。
凌清没打算现在说给顾清听，她想先斩后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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