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儿见过贾节度。”
贾珝看着被带进来的一老一少微微颔首，出声说道：
“你二人为何人？为何找上本节度？”
“不满贾节度，小老儿是甄府管事杨开，特来给忠顺亲王祝寿，虽百般防备，但还是被抢走了一些财物，其他倒也罢了，里面有一件狐白裘至珍至贵，听闻贾节度攻破清风寨，还请贾节度清点财货之后将那狐白裘还回，其他便当我甄家给贾节度的辛苦钱。”
“哦？甄家远在江南，不走水路为何要远来幽燕在进京祝寿，如此岂不白白浪费许多时日？”
贾珝闻言疑惑不解道，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甄家绕这么一大截来幽燕干嘛。
“唉，也不瞒贾节度，祝寿之贺礼本无这件狐白裘，是甄太妃特意让我等去求来，是小老儿花了万两白银买来的，谁知一朝不慎被那山贼夺了去，还望贾节度能认真清点，等回京还有厚报。”
杨开叹了口气对贾珝拱了拱手，无奈说道。
“好说，好说，于统制你亲自去查。”
贾珝笑眯眯点了点头，对于文中说道。
于文中抱拳走出营帐，过了半晌才走回，站在门口对贾珝拱手说道：
“禀告节帅，清风寨所缴获之财物并无狐白裘。”
“当真，你可好生查看？”
“下官亲自检查，绝无遗漏。”
贾珝点点头，对杨开无奈说道：
“杨管事也见了，非我不愿属实没有，杨管事不如亲自探查一二？”
“好，我倒要好好看看，那狐白裘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杨开身后稚嫩阴柔男子上前一步，点头说道。
杨开瞬间拉住稚嫩男子摇了摇头，对贾珝拱了拱手说道：
“想来是被那清风寨送了出去，既然如此，那小老儿就不多做打扰。”
“慢走不送。”
贾珝点点头，对杨开和稚嫩男子说道。
一旁悄无声息出现在二人身后的王啸，李大目这才退了回去，于文中也让开营门。
谢鲸看着走出大营的一老一少，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玩味。
“节帅，那年轻男子是女扮男装。”
“那又如何？我管她穿什么，她就是不穿，东西也是没有。”
贾珝白了谢鲸一眼，你倒是花丛老手，这都能看出来。
“节帅误会了，我听闻忠顺亲王有一位甥女，跟着祝寿队伍北上择婿。”
“你是说那就是忠顺的外甥女？”
贾珝点点头，女扮男装玩的真花儿，不愧是忠顺的外甥女。
“二人之间虽是杨开主事，但明显是那女子地位高些，想来就是如此。”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那你说这么一大堆有什么用，要不我现在给你一队人马你去抢回来做个小妾？”
“下官要她做妾又有何用，刚才杨开说了谎，甄家不是为了狐白裘，狐白裘虽珍贵，但甄家天下巨富，要想找一件也不需要远赴幽燕，恐怕此次是为了给忠顺甥女择婿。”
谢鲸笑着摇了摇头，这才说出自己的推测。
贾珝轻敲桌案，若有所思，许久才开口说道：
“你是说接了王子腾九省统制的赵岩赵家？”
“赵岩二子赵胜，与那忠顺甥女年龄相仿，恐怕却有此意。”
贾珝点点头，胸中了然，嘉佑帝在行动，忠顺倒是也没等死，不过李慎虽走，但换上去的可是张千，说不好听的，赵岩给张千提鞋都不配。
想靠赵岩这个杠杆撬动九边？痴心妄想。
……
“杨管事，你为何不让我查，那狐白裘摆明了就是被那贾珝私吞。”
“那又能如何？就算是王爷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更何况，你何时见到狼把肉吃下去又吐出来的？那帐中军官虎视眈眈，只怕我一点头你我主仆便是身首异处。”
杨开无奈说道，就是忠顺亲自上门讨要，贾珝不给又能如何？
“他敢如此？我可是忠顺亲王的亲外甥女！”
“这不是江南，这是幽燕，是他贾珝的地界，他就算真派大军把我们杀个干净，再报个匪杀上去，就算是忠顺亲王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杨开看着天真的大小姐无奈说道，你要是忠顺亲儿子被贾珝杀了，忠顺还可能给你报仇，你个外甥女，还不是亲的，凭什么给你报仇。
你就看不到原本站在一侧，但是在你答应之时出现在你我身后的那二人？自从进了营帐就堵死门口的那个统制？
甄家小姐面色苍白，倒退了两步，这才想起刚才营帐内的异常，他真敢杀我！
“不过一件狐白裘，丢了也就丢了，正事办妥了就好。”
……
“父亲，您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赵胜看着坐在首位阴晴不定的赵岩焦急道，他就没见过甄家小姐那样标志的人，他往常见的那些胭脂俗粉如何能和她比？
他现在心里就跟有一只小猫挠痒痒一样，恨不得这就把甄家小姐娶回家，在床上高乐。
“哼，想让老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瓦剌鞑靼入关？他忠顺痴心妄想！”
“父亲！不过是打开一个城门，对您来说轻而易举，放一小部分瓦剌鞑靼又不会出什么事，咱们还能傍上甄家……”
啪！
赵岩一个耳光抽了上去，抄起手旁茶杯对着赵胜砸了下去。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瓦剌鞑靼如狼似虎，若是进了关怎么可能退出去，这是取乱之道！”
赵胜捂着脸，有些哭腔对赵岩道：
“那是他姜家的天下，又不是你的，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老大，给我那些这个叛逆之辈关进柴房，他要是敢出门半步，我就打断他的腿！”
赵岩指着赵胜有些颤抖，对赵阔说道。
赵阔叹了口气，挥挥手两个亲军拿着绳子把赵胜绑了个结实，知子莫若父，从他色眯眯的看着甄家小姐开始，赵岩就让他准备好了一切。
“老大，回绝甄家，老夫一生不说有功，但也无过，此卖国之事绝不可为！”
赵岩要是办了这件事，他就真钉在耻辱柱上了，所谓赵高郭开秦桧见了他，也要甘拜下风，可谓千古第一卖国贼。
这个骂名他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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