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方曦文做了个梦。
怎么回事？
外面有水流的声音响起，能看到江星楚蹲着在洗漱，很普通的样子。
足足缓了好一会，方曦文才捋清那一头乱麻的思绪；他也走了出去。
这时，有敲门声响，李琨毅压低了声音：“是我，小的带早餐过来了，是街边的烙饼。”
见状，本来想去跟江星楚说话的，他又只能转身去把门开了。
“不知您昨晚休息得可还好？这屋子又小又破，怕是有些...”这汉子钻了进来，把两个热乎乎的布袋塞到他手里。
“很好，多谢你；还有我换过被褥，旧的给你收起来了...对了，先不说这个。”
把布袋打开递给江星楚，他跟老李就走进里屋的房间坐下。江星楚坐在床沿边吃边听。
“老李，除了你以外，其他三人怎么样了？”
“不知。他们可能混得比我还要好，”李琨毅笑了笑，“我们只有在交接血神石的时候，才会用暗号进行联络、接头；不过据说四号失踪了...喔，这是我们之间的叫法，小的是三号。”
“是吗...能麻烦你多留意一下吗？有困难可以来找我。”
老李当即应允下来。
思忖了一会，方曦文咬了口烙饼：“若是以你的了解，血衣教如今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分崩离析，群龙无首，垂死挣扎。如果神使您愿意的话，只需振臂一呼，众人便会簇拥您成为全新的教主，重新将血神之名带回世间。”
其实也很好理解。
一来，他方曦文拥有数枚血神石，本就是一种恩宠的象征。
二来，他更拥有帝君残像，是真真正正有能力展现出血神的权能，比任何一任教主都更有说服力；
何况按照李琨毅的说法，他这四大护法在教中都混得不错，地位颇高；毕竟血衣教是这种情况，正是缺乏人手，有些能力就很容易出头...
不是，我怎么就成魔道教主了？？
这荒诞的想法飘了一会，方曦文摇了摇头。
“这，神使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
“他不能当，”江星楚总算开口了，“血衣教失了蛊神的庇护，退出南荒，群龙无首的如今却还没彻底灭亡，不是说它们生命力顽强，也不是说没人愿意招惹。
只是有人需要他们存在，把这局势搅得更混而已。
而偏偏在这时，却出现了一个能将他们统一起来的人...你猜猜这人能活几天？”
闻言，李琨毅结合种种所见，一下明白过来，当即脸色一白，朝她恭敬地低下了头：“主母明鉴，小人目光短浅。”
“哼。”江星楚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跟着又把嘴一撇。
“就像星楚说的那样，你们也早点撤出来吧。”方曦文摇了摇头，“以他们这点残党在陇川这么跳，按理说早该被星宫剿完了；
可如今仍然存在，很大概率是有人刻意要保他们...”。
也不是阴谋论，该说不说，如果真有这么一个幕后黑手，他第一反应就是——
乆:一定是高家干的.jpg
倒也怨不得他如此作想，毕竟种种情况都表明皇室憋了个大杀器，放出来说不定能平推世间的那种等级。
“小的明白了。说到这个，小的也有些事情要禀报。”
“不必再用敬语了，你说吧。”
“是。此事正是有关星宫...”
一番话，方曦文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挺直了腰板；
坐在床边的江星楚，此时也搬了个小板凳在旁边坐下，眼神微冷。
据李琨毅所说，几日前，大江帮不知怎么办到的，竟查到了星宫在邺都的隐藏据点，发动了一次偷袭。
由于没有外景坐镇，加上时机选得太好，星女们没组织起像样的反击，便被尽数活捉。
“也许是因为猝不及防，倒是没死人；从熊心堂的堂主那边听说，如今她们被关在城内的一处地方。”
“知道大约位置吗？”
“小的不愿再滥杀无辜，所以在赤煊身边只负责文职一类的工作，对这类事情不太清楚...”说着，李琨毅就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哎，顺从本心，伱已经做得很好了。”方曦文拍了拍他的肩膀。
跟着，房间里安静下来。
思忖了一会，他看向江星楚：“有什么想法？”
“对手是一整个大江帮，不能硬来。”
“我也觉得，”点头，他又看向李琨毅：“对了老李，你的身份暴露了吗？”
“想来该是没有，昨夜我已经他的尸体处理掉了，编个借口约莫能混过去，只怕昨晚的战斗被人察觉...”这汉子挠了挠头，“神使，是想让我去大江帮打听吗？”
“嗯，风险大就算了，”他言辞恳切，“如今的情况不太明朗，至少需要有个大致的方向。”
“好的，我会尽力做。”
“那就多麻烦你了。明明你才救了我们，如今我们又要提这种要求...实在不好意思。”
“哪来的话，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
说着老李就要走，但方曦文把他一把拉住，塞过去一枚血神石，道：“拿这个。把你那颗旧的还给我吧。”
“是。”
跟着又商量了一会，李琨毅就走出去了，步伐沉稳。
“真可靠。想不到当时的随意之举，居然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看我做什么？”他有些感慨。
“没什么。”
转过身，江星楚又露出些笑意；
一听到是星宫的事，他就毫不犹豫地要插手...真好。
“不能让他单独行动，我们要也要有所动作。星楚？”
“嗯，我有个想法...”
江星楚的想法，说来也很简单：就是易容潜入，打探消息。
毕竟是她之所长。
但与船上那情急的时候不同，现在还有时间，很多细节都要敲打——
比如那种身份的人容易收集到情报、扮演的难度如何、有什么标志性动作等等。
在屋里商量了一会，稍作打扮，两人便联袂出了门；
去到熊心堂背后那条街，寻了个露天的铺子坐下，点了些吃食，隐晦地打量着来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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