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看着关上的门，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秦衍。
屋内寂静一片，只听得外头的鸟叫，时而又传来医生们忙碌的声音。
“听说你去帮公司了。”秦父终于开口。
秦衍点点头，“是。”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那请您告诉我那些钱去哪儿了。”
眼见着秦父的脸色一点点黑起来，秦夜急忙拉拉秦衍，示意他态度好点。
半响，秦父抬头望向天花板。
“我老了，总怕有个万一，还是来了。”
秦衍和秦夜均是一愣，显然没明白话中的含义。
秦父撑着身体转身，从枕头后面拿出两张银行卡和一沓房产证给他们。
“房产给一二三四每人一套，剩下的给你们老婆，另外，这两张卡是你们的。”
秦夜有些惊讶的接过，见秦衍不拿，顺手拿了下来塞进秦衍的口袋里。
秦衍拿过病床上的房产证一一翻着，有两本是给他的。其中一本是个庄园，里面夹着土地的产权。
“这本是？”
秦父瞥了一眼，“娶老婆还是要有份像样的聘礼。”
秦衍一时觉得又气又好笑。
“您费劲心思想把申氏收购，转头送给申醒庄园，我倒不得不多问一句了。”
秦衍在床边坐下，“这又安的什么心？”
秦父看起来似乎又要发火，只见秦衍从胸前拿出一把小刀。
“这是申醒给我，让我保护自己的。”
秦父似是有些不解，拿过刀拔掉刀鞘，一张白色的纸条掉落在床上。
干净的楷体赫然纸上，只有一句：祝您早日康复。
申醒说给秦衍拿来保护自己，那这张字条便有两层意思。
若是秦衍平安归来，那这份祝福便是真心实意；若他受到任何威胁，那么她会让秦父这辈子都不能康复。
秦父笑了下，拿起床头柜旁的笔，在纸的背面写下一段话。
“记得给她。”
秦父将纸条塞进刀鞘里，递还给秦衍。
秦夜见气氛有所缓和，找准时机发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爸，光是秦氏的钱也够我们一辈子吃喝不愁了，不，子子孙孙都够了吧？您这样是变相违法的这…”
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连秦夜都能想得到，秦老爷子又为何要走这么一步险棋？
虽说是险棋，可厉害就厉害在这么多年都没找出问题来，这才是棋高一着的地方。
秦父白了秦夜一眼，“懂什么？账面上的钱越多，对你们越不好。而公司账面上的钱只能用于经营活动，你们有个万一的时候怎么办？”
目前政府那边局势不明，一有问题保不准就是拿大家族开刀。
纵使秦衍和政府关系好，每年还是要里里外外的打点。
如此一来，到他们手里的钱只能说是不少，并不代表多。
“树大招风的道理不懂吗？我现在还在，我要是不在了呢！”
看看沉着冷静的秦衍，再看看问傻问题的秦夜，秦父只觉得气的肝疼！
都是一个妈生的，他又不是在外面有女人，还同样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秦夜还在自己身边日子久些，这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秦父拍拍自己的胸口，秦衍抬头看向他时才发觉。
他早已两鬓斑白，嘴角的纹路也深了许多，才发现，他真的老了。
当初在电脑屏幕上和他说，打不赢不能给母亲打电话的人，如今真的老了。
秦父叹了口气，“这笔钱你们想怎么处理都可以，公司…秦夜管吧。”
秦夜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急忙摆手一口一个“我不行我绝对不行！”。
秦父眼看着血压又要上去，秦衍抬手给他拍了拍胸口。
秦父一顿，看着秦衍拍着自己胸口的手，鼻头一酸，转脸揽过被子躺了下去。
“都走吧，我困了。”
秦衍和秦夜走后，病房内的被子不断抖动着，隐约可听见哭泣声。
小时候把秦衍放出去，是他一早就看出来他的天赋，天生的领导人。
可送他走的时候心不痛吗？
他痛了，却还是狠心送他出去。
每一次秦母哭诉着说让衍儿回来，他都毅然决然的拒绝，可转头看着书桌上的照片，心里却又泛起涟漪。
日子渐渐久了，终于，秦衍回来的时候成为了他想要的样子。
可当年会想和他一起下棋，一起喝茶的小儿子，不见了…
秦父捂着被秦衍拍过的胸口。
“罢了…”回不去了。
······
秦一带着纸质口供、录音笔和视频来到樽爵2号。
到时，却见屋内人手一本房产证，就连秦四都过来，手里拿着一本房产证。
Kao!
老子在那边累死累活的工作，你们在家收房子？！
秦一顿时不大平衡了，上前把东西丢在茶几上，转身就要上楼。
“秦一。”
身后传来秦衍的声音，秦一脚步微顿，还是下了楼。
“老大。”
嘴上叫着老大，脸色却差的可以。
秦衍微微笑了下，抬手丢给他一本房产证，正中秦一脸上！
“啊……”
秦一捂着额头直跺脚，刚想骂人却见一本房产证掉在自己脚边。
“唔唔唔唔唔…”
秦一直接结巴，秦三上前嘲笑他道：“不至于啊不至于，我还没哭呢！我跟你说我可…”
“靠！”
秦四看见秦三满脸诧异的表情走了过来，紧接着是一句“why?!”
秦二成功被吊起了好奇心，上前一看。
五百平？！洋房？！
“老大，过分了吧，这区别待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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