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霜刃初试
“积功累德……”
听夏启这么说，鲁妙子对他的来历隐隐有了猜测，愈发恭敬道：“那老夫就在此恭候阁下凯旋了。”
见状，一旁有意试探夏启来历的商秀珣不禁好心提醒道：“你一个人能行吗？可别太轻敌了，说是四大寇，但他们各个都是手底下集结了数万人的匪寇团伙，合起来足有六万余。
而且他们都是弓马娴熟之辈，哪怕是大宗师亲至，也不一定能在如此多人的围攻下讨得了好。”
“行或不行，唯有试过方知。”夏启迈步离开，即将出门时，微微侧头看向商秀珣，好整以暇道，“但如果连我都没办法将他们除恶务尽，我敢说这世上就无人能做成此事了。”
说罢，人已飘渺无踪，而倚在门口熟睡的那几名武者方才如梦初醒，慌张朝屋内望去，却惊讶的发现是商场主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
鲁妙子等人口中所谓的四大寇，分别是“寸草不生”向霸天，“鸡犬不宁”房见鼎，“焦土千里”毛燥，“鬼哭神嚎”曹应龙。
他们本是横行江南一带的匪徒，于隋帝杨广困于江都的时候崛起，四处流窜抢掠，所到之处像煌虫般破坏成灾，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李靖扫荡江南时，这些匪徒见势不妙，全部逃跑，躲进了大山里，如今又重新出来，就驻扎在飞马牧场附近的深山里，欲要巧取豪夺，继续扩大势力。
如今他们落到夏启眼里，既是一笔不容错过的功德来源，也是他这几年来辛苦修炼武道的初衷之一。
“旁眉斗竖恶精神，万里腾空一踊身。
背上匣中三尺剑，为天且试不平人！”
口中自语间，夏启脸含平静的站在四大寇人马今时今刻必经之路，缓缓抽出了已是上品宝兵的渊清剑，轻轻抚摸着这把陪伴了他数载的老伙计。
“嗡——”
宝兵内初生的灵性似乎感知到了夏启心中炽热的杀意，高兴的嗡嗡颤动。
“这么多月来一直冷落你了，是我不对。”
夏启轻弹剑身，声如磬玉，发出幽幽脆响，冷彻心扉，随后持剑遥指向远方一团烟尘中若隐若现的大军：
“今日就带你痛饮一番恶人之血，庆祝伱真正诞生！”
…………
“停下，有情况！”冲在队伍最前面的四大寇之首向霸天仰天长啸一声，猛勒马头，示意随后的人也跟着勒马减速。
“怎么了，头儿？”
他身边其它三大寇见状纷纷减速，不解的看向了向霸天。
他们近日里秘密结盟，准备先以围堵的方法断绝飞马牧场以西通往竟陵的山道，然后转道全力攻打竟陵的独霸山庄，断去所有和飞马牧场守望相助的势力。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一股直指眉心的寒意？就像有利剑在刺穿皮肤一般。”向霸天一脸阴沉地道，“前面恐怕有高人设伏，或许是对方识破了我们的谋划，总之老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三人这才若有所感的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打算再派出一路先锋军去前方打探究竟时，足有数十里开外，一道纯粹锋锐的璀璨剑光从高处盘旋冲出，皎若惊鸿，翩若游龙，倏忽即至。
随即剑气激荡虚空，分化出无数道虚实难分的剑光，遮蔽了天空，彻底笼罩四面八方，又如同从自身心间袅袅升起般，莫可阻挡。
嗖嗖嗖——
整个过程极快，向霸天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耳朵一聋，顿时剑意浸体，剑气临身，周围尽是白光，防不胜防。
“元心剑法”第二式，万剑一心！
那日夏启在与江芷微切磋后，自行推演出了一种与她外景前“身与剑合”相类的法门，此时又有宝兵相助，将精神和灵觉尽数投注于剑身，以剑为眼，以剑为心，一斩之下，瞬息横跨数十里！
剑气洒落，首当其冲的四大寇以及他们麾下的几千人全都被灭了个干净。
一招下来，夏启体内的真气临近枯竭，但是他有“阴阳印”衍化的外景招式“阴阳变”相助，体内的真气每一息都在快速化死为生，恢复如新。
但见到后方仍漫山遍野，足有六万之数的流寇大军，他眼神变得冷峻肃杀，蓄势已久挥出一拳，同时低声自语道：
“首恶已诛，余者亦能分辨！”
淡金光华顺着这一拳头打出，浩浩荡荡蔓延开来，无远弗届，在触及人身后如一面明镜般，照得在场所有人过往犯下的罪恶纤毫毕现，有些人身上甚至显化出缠绕在身上的一个个刚死未久的冤魂。
“五太五德拳”之“功德无量拳”！
“罪有应得者，定斩不饶！”
夏启脸色一白，这一下直接映照出了数万人的罪孽，其中又鲜有良善之辈，即使仍有功德之气和元心印双重保护，太极道袍护持，也依然对他的元神心灵冲击颇大。
于是他索性就用道德符诏唤醒了那柄得自玉虚宫的三宝玉如意，在它的加持下，挥出了寻常难以描述的一拳。
终究意难平！
泛着紫白金黄之色的亿万毫光映入云霄，虚空顿时飘起金花朵朵，沾染玄黄；紫气福深，仿佛霞光；白光清宁，压住生死。
在夏启的心意操纵下，这些金花、紫气、白光触及到众人后，或削减寿数，一瞬白头；或人仰马翻，刀剑戕身；或直接唤起身上的冤魂啃噬，了结因果。
当刺眼的光芒消散后，夏启收起了三宝玉如意，此时原地只剩下极少罪恶较轻之辈生机还未断绝，但基本上也都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汉，体力不支的仆倒在地上，胡言乱语中留下了惊惧的泪水。
真气已经恢复如初的夏启看着这一幕，心中无惊无喜，冷漠平静得连自己都不明白。
他不会滥杀，但对敌人却绝不会有不忍之心。
那些因三宝玉如意的威能暂时性化虚为实的冤魂纷纷朝他一拜，随即化作光点飘散。
点点浅白之德在夏启周身凝聚，被纳入他已修成的三德之中，形成四足鼎立之势。
一枚泛着无穷劫数的虚幻道种也化作流光，飞入了夏启的元神中。
夏启幽幽一叹，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身合剑光纵身一跃，折回了飞马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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