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丽听到这里，愈发哭得止不住。
她的心已经动了。
“但是，我目前真的不能兼顾，回去的话，我母亲还能帮我带女儿……也许，以后，等女儿大一点了，我再回来！”
“我当然期待你能回来。但是现在，在事业和家庭之间，你选了家庭！你离开的这几年，将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全敏摇了摇头，她只感觉这几年的心血，相互形成的默契，全都白费了。
她在凯丽的离职申请上签了字，只说：“我永远都欢迎你回来！”
内疚、难过、辜负了伯乐的期许，种种的情绪都压上了凯丽的心头。
凯丽咬着嘴唇，深呼吸一遍又一遍，才用颤抖的声线说出了：“谢谢！”
她知道全敏很忙，很讨厌情绪化的行为，但是却耐心的听她讲了这么久。
这也许是她最后一次站在这里。
全敏终于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凯丽擦干了眼泪，突然想起了最后一件事。
她赶紧说：“张沁这段时间一直在代理我的工作。我知道她很不容易，希望我走后，能把她提到我的位置上。”
全敏却漠然地说：“她工作能力虽然不错，但是欠缺管理的能力。我还要继续考察，也可能会空降其他部门的经理下来。”
凯丽大概明白全敏的意思，也不便多说。有的时候，话越多，反倒效果越差。
从总监房出来后，凯丽赶紧把张沁单独叫到小会议室。
张沁看凯丽的眼睛红红的，只道是她跟全敏说起手术的经过没忍住洒泪，并没有想太多。
凯丽却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其实我今天是来提辞职的。”
“什么？”张沁仿佛听见晴天霹雳。
她是所有伙伴中最意外的人。
她等着凯丽修完产假、延长假、好不容易盼到自己可以卸下重担，居然等到的却是离职的消息。
“为什么呀？”张沁可真的是想不明白，凯丽已经在上升通道了，为什么要放弃一切。
凯丽也理解她的反应。
幸好，刚刚她在全敏那边已经宣泄完了情绪。
凯丽尽量平静地说了想回老家带女儿的打算。
“深圳的生存压力太大了。我老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这里定居，结果房价越来越高，更买不起了。我婆婆不肯帮忙带孩子，我妈又在老家帮我妹带娃。我舍不得让孩子一个人在老家跟我妈，我也回去。等孩子大一点，我再看看是回深圳打拼，还是做点别的事情。”
张沁沉默了。房价确实一飞冲天。如果当年，他们不在婚前集合两家的付了首付，现在可能还在租房。
凯丽接着说：“其实，我已经跟全敏推荐你接我的位置。但是，她还想再考察你的管理和组织能力。所以，你也不要太闷头工作，平时该严格的时候严格，该亲和的时候，多组织一些活动，跟大伙联络感情。越怕什么，就越要做什么，这样才能快速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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