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徐羡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预感，以袁安志那颗脑袋，想必只需要一遍，就能将自己的能力看穿了。
“整个过程中，你并未对他们进行任何肉体上的攻击，你的战斗方式和他们仿佛完全不在一个频道，虽然你们始终没正面交过手，但却能在短短一分钟之内分出胜负。”
袁安志说着，稍稍停顿的片刻后，又意味深长的道：“看起来，你就像是在和一个我们都看不见的东西在战斗。但我们看不见，并不代表它不存在，否则，最后的结局也不会有胜负之分。”
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让徐羡有点不安，不由得皱了皱眉，道：“这些和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袁安志笑了笑后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你应该能看见人类阴暗一面的情绪，仇恨，嗜血，杀心，愤怒等等这些，并将它们完美解决，甚至能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这正是变革所需要的完美能力。”
“所以就因为这样，才要推举我作为领袖吗？当做工具人不也一样能说得过去？”徐羡面无表情的道。
“不，当然不止这一点。”袁安志摇了摇头，看向徐羡的双眼更加明亮：“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自由进出屏障。”
“这又说明了什么？”
事实上，这个问题同样困扰徐羡很久了。
如果能让袁安志解释明白，那这一趟也没算白来。
“说明你是被选中的人，被S0选中的人。即便是特殊通行证，也没有办法带三个人同时跨越屏障，但你可以，这足以说明，对S0而言，你是特殊的。”
徐羡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
五年前的事故，被砸破的穹顶，唯一的幸存者，还有S级调查员都破不开的屏障……
当这些信息通通与袁安志的话联系起来的时候，徐羡的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答案。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
自己身在棋局之中，或许已经成了那个拱过河的兵卒。
而是幕后的棋手，是这座城市的奠基者，也是调查员序列的开创者，拥有代号为S0的男人。
而他要推翻的，是他自己的意志。
徐羡沉思了良久之后，终于抬起头来看向袁安志，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我不可能做一个吉祥物一样的领袖。”
袁安志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点有我来安排。”
见徐羡的眼神中仍有怀疑，袁安志又接着道：“他们的组织架构其实还延续着教会时的那一套，一点也不严密，除了几个核心成员之外，并没有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头部领袖，你的地位确定之后，我会对这些进行整顿。
“对于领袖权威这件事情，也完全不用担心，有我做保举，再加上他们三个的服从，绝对足够。”
“你想的真是周到。”徐羡想了想后，又问道：“所以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呢？把我拉进来，总不可能只是喝茶聊天当个摆设吧？”
“第一步，当然是要让变革的思想在工业区地下世界传播开来，让越来越多的人理解我们，加入我们。”
“所以呢？需要我做什么？去啤酒馆演讲吗？”
“这样的事情当然不需要你去做，你现阶段需要做的事情，是尽可能开发你自己的能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对自身的异能理解，远远还没有达到熟练的程度。”
徐羡听闻，看了看蹲在肩膀上打起盹来的轮胎，没有说话。
因为袁安志的眼光确实毒辣。
“后一步呢？”
“先走好这第一步再说。”袁安志停了一下，又接着道：“这一阶段，你只需要和平常一样，作为调查员行事就可以了，你连自己的本领和能力，我们会在暗处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
“那我这个领袖身份，也确实做的挺被动的，挺没存在感的，真的有必要吗？”徐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袁安志则很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放心吧！第一阶段结束之后，你就会成为一面旗帜的，一面工业区地下世界的旗帜。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好，那我就期待着那一天吧！”
徐羡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也多亏了感知不到情绪波动，否则在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有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吧。
肯定不会像自己这么淡定。
说完，徐羡看向身后的三人，道：“他们三个，我是不想留下来的，因为实在是罪孽深重。”
袁安志点了点头：“话虽如此，但他们作为工具人来说，确实还有着很大的作用。”
“让他们戴罪立功吗？”徐羡其实对这个结果仍然不满意。
“是让他们发挥出应有的价值，至于处置，可以放在以后。”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徐羡点了点头：“现在可以留他们一命。”
“嗯。”
两人就这样达成了交易，而那边的三个人，不，是四个人，全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卫雪傲脸上傻傻发着笑，对着空气摆出一幅十分崇拜的模样。
而被轮胎吃掉黑色阴影的三个人，则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谴责之中，或蹲或跪，涕泗横流。
“能让她从幻境之中出来吗？”徐羡指了指卫雪傲，对袁安志道：“我担心强行破开幻境，会对她的精神造成影响。”
袁安志点了点头，然后指使着那个机器人将自己带到那对精密仪器旁，打开金属盒子，用飞快的手速操作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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