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山间拜师
在山下生活十二年，唐兮妧从未觉得大山如此美。弯弯曲曲的山路从高处往下看，就像是天宫飘下来的玉带；遇到幽林深处，山深林密，草木茂盛，有很多她从未见过的植物，形态各异，争奇斗艳，比那春日的百花更吸引人；一路上山泉伴随，有缓慢细流的，还有水流湍急的，还会经常见到大大小小的瀑布，这些山泉清澈见底，纯净无瑕。
老尼口渴时，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将钵递给她：“去，给师傅打些水来。”
唐兮妧听话地接过，到溪边舀上一钵，自己先喝口，甘甜无比，才知道在那个发达的社会里，喝的所谓山泉不过是白开水而已，咂嘴赞叹道：“没想到这么甜！”擦擦钵的边缘，给老尼拿过去。
老尼喝完泉水，说道：“你还没有行拜师礼，就在这里行吧。”
唐兮妧怔了怔，问道：“拜师礼怎么行？”
“给我磕三个响头即可。”
唐兮妧赶紧跪下，刚要磕，看到前面有块石头，这磕下去岂不要受伤，赶紧向后挪挪，磕起三个响头，脑袋均砸在草丛中。老尼在旁偷偷笑了笑。
“磕完啦，这下您就是我正经的师傅。”唐兮妧很开心，自己也算在黑芝国又找到归宿。
老尼说：“拜师礼行完，就给你说说跟着我需要学什么。”
“师傅尽管讲，我洗耳恭听。”
“第一，学习参禅打坐；第二，修习佛经；第三，我会将毕生的武功传授给你。”
什么？还会武功？跟师傅走这么久竟然都没发现。不过仔细想来，她走上坡山路时显得气定神闲，脸不红，心不跳，应该是功力深厚的原因。赶紧坐到师傅身边，用双拳给她捶腿：“师傅，念经打坐不难，这功夫就不知道我适不适合学，您到底练的是什么功夫？”
“念经打坐不难？只怕你到时会认为学功夫最容易。这功夫叫观音掌，乃我师傅无印所创，流传到我这一辈，眼看年事已高，还未觅到有缘的徒儿，心里着实着急。上个月入定之时，向佛祖表明心迹，佛祖向我开示，让我往弥陀山来，定能碰到有缘之人。我已来多日，每天在这山上行走，希望能碰到，果不其然，遇见你。看你这身形确是练武奇才，岂不是缘分？”老尼说道。
老牛村人都说这山叫西山，因为地处西边，到今天唐兮妧才知道，原来叫弥陀山。听到师傅说她是练武奇才，而且还是佛祖指点才找到，不由心里美滋滋的。那观音掌到底有多厉害？不如请师傅表演表演。于是眨着那双圆圆的大眼睛说：“能不能让我见识一下观音掌的威力？”
老尼伸出右掌朝旁边的果树轻轻一推，只见果树晃了几下，掉下两个果子。
唐兮妧拍手叫好，过去将果子捡起，在溪水里洗洗，递给老尼一个：“没想到这功夫挺实用，可以用来摘果子吃。”
老尼接过果子，嘴角瞥过一丝微笑：“我仅用了很小的功力，若全部使出，山间的大石都能碾为齑粉。”
唐兮妧很吃惊，嘴巴微微张开。
两人吃完果子，老尼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尘土：“走吧，继续赶路。”
唐兮妧跟在身后，边走边问：“师傅，这座山为什么叫弥陀山？”
“据说阿尼陀佛成佛前，在这座山上修行过，为了纪念，佛家称之为弥陀山。”
“可老牛村的人叫它西山。”
“听人说话，注意力要集中，我刚才已说是佛家的叫法。”
唐兮妧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继续跟着师傅向前走：“师傅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回清净寺。”
“还有多远？”
“走山路还需四五天。”
“这么远！”唐兮妧叹道。
“已经不远，如果走山下的大路，赶马车都得半个月。”
“这样比较，我就不觉得远了。”唐兮妧顺便在路边摘朵野花插在头上。
两人正聊得开心，只听“嗖”的一声，一个飞镖从旁边飞来，老尼迅速接在手中，抓起唐兮妧，双脚一蹬，向后腾空而起，躲开四枚飞镖，然后从空中落下。站定后，眼前出现四个身穿玄色衣服，皮肤黝黑，眼露凶光的男人。
唐兮妧认得这些人，他们是火梁人，自己的父亲就是被火梁人杀死的，这些人的外表特征都刻在她的心里。看到这些人，她的眼中充满仇恨。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为怀，从不与人结怨，四位为何刺杀于我？”老尼问道。
其中一个为首的说：“凡是见到我们都必须死！”
“胡说什么！你们不扔飞刀，不出现，我们也不可能知道你们在这里！”唐兮妧愤恨地埋怨道。
“问你身边的老尼姑，她早都发现我们，准备有所防范。”火梁人说道。
唐兮妧看看师傅。老尼显得十分镇定：“行走山野，必然谨慎，岂能因此置人于死地？”
那四人根本听不进去，一起举刀杀来。老尼说：“看师傅今天给你展示观音掌的威力。”唐兮妧很害怕，将眼睛捂住。
老尼将唐兮妧向后推开，把手中时刻盘着的佛珠戴在手腕上，挥动双臂，将掌推出，只见四人手中的刀一起落地，还没反应过来，老尼已从背后点了四个人的穴位。四人立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没有了打斗声，唐兮妧放下捂着眼睛的手，看到四人站在那里不动，立刻拍手叫好：“师傅真厉害！这些人我认识，他们都是火梁人。”走过去在每个人背上重重打了一拳，又用脚在屁股上踢了踢，“让你们火梁人到处杀人！师傅要不要把他们也杀了？”
“我佛慈悲，不滥杀无辜，走吧。”老尼说道。
“可是师傅，火梁人杀了很多黑芝国人，我的父亲就是被他们杀死的。”唐兮妧强调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老尼边走边说。
唐兮妧想不明白，自己和师傅在山上走了好几天，都没碰到个人影，为什么火梁人出现在这里？便问道：“师傅，火梁人到这里干什么？”
“师傅远离红尘，从不关心国与国之间的事情。”
原来老尼也不知道。唐兮妧觉得几天的路程，就这样安静走下去太无聊，还不如和师傅聊聊天，就不会觉得路途遥远，便又问道：“这山上有没有人居住？”
“这座山普通老百姓没有，更多的是修行之人。”老尼回答道。
唐兮妧想起生自己的人，上前搀住老尼：“修行之人？怎么一路上半个都没见过，反而遇见四个火梁人？”
“如果让你见到，那就不叫修行人。你这个孩子，问题真多。”老尼笑笑。
师徒二人一路有说有笑赶往清净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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