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万虎提起会长，周渠清表情不耐烦一瞬，但是很快便恢复。
“算了，不用去找他。”周渠清摆了摆手，“分散开去找言卿，就是九号公会新来的那个小新人，找到她，祁六应当也在附近了。”
提起言卿，其他的玩家可能还不太清楚是谁，但是说起九号公会的新人，他们就知道是谁了。
“说起来，那个小新人跟祁六什么关系？每次提起那小姑娘他都是一副脸色很难看的样子。”一个玩家好奇道。
周渠清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不该问的别问。少打听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个玩家缩了缩脖子，也不出声了。
“那……找到那个言卿要怎么办？”另一个玩家开口：“跟着她么？”
周渠清顿了顿，他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后笑吟吟地转过头来看向了万虎，“啊，这倒是个问题，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不动声色地把皮球提到这里来了，万虎眼眸深处带着点无奈神色。
“言卿是九号公会的人，她不是攻击类型的玩家，技能类型又特殊，九号公会不会让她一个人行动的，她身边肯定还有其他的人跟着。”万虎道：“现在的话，最好还是静观其变，先把祁六找到再说。”
周渠清笑了一声：“有道理，就这样办吧。”
万虎抬眼看了周渠清一眼，摸不准周渠清的心思。
他似乎对言卿有点其他的情绪，但是又并不像是什么善意的感觉，就像是找到了一个有点感兴趣的小玩具，本来也没有多么在意，只是这个小玩具被其他人拿走，一下子就激起了周渠清的胜负欲。
是因为……时衍？
万虎抿了抿唇，他并不是特别了解周渠清跟时衍之间是否有什么恩怨，这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对了。”万虎忽然想起什么，“之前……时衍不是跟你换了一件黑袍类的道具？”
“是啊，怎么了？”周渠清抬眼。
“没见你使用那个道具啊。”万虎开口道：“是破损了么？”
周渠清笑了一下，他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那是时衍的道具，几乎是他标志性的一件道具，倘若我时常穿着，旁人很快就会意识到那件道具已经不在时衍手中了。”
万虎一愣。
“我就是要所有玩家都还认为黑袍道具是在时衍手中。”周渠清低笑一声：“这样，倘若我做了什么事情，那件道具在，不会有人怀疑是我做的。”
“谁都知道，那是时衍的标志。”
……
……
白天的解刨室什么都没有。
言卿凑近在人体标本的位置看了半天，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尝试着伸手摸了摸人体标本的锁骨位置，据说是琵琶骨的地方。
他们的任务也是跟这个有关系。
“最完美的琵琶骨……”言卿慢慢地用指腹摩挲着人体标本的皮肤，那层皮肤已经冰凉，但还依稀带着正常人皮肤的触感。
“巫语说，最完美的琵琶骨是在人身上的时候。”女孩揣摩道：“或许，我们要找到并不是一块骨头，而是一个人？”
时衍在盯着边缘营养液透明罐子里面的各种器官看，听到女孩的声音，他收回视线，开口的语气淡然：“不排除这种可能。”
言卿将手背在身后，走到时衍身旁，微微歪了歪脑袋：“刚才在看什么？”
少年表情淡然，他也没什么想要可以隐瞒的意思，伸手指了指旁边的营养液透明罐子。
言卿便走过去，她一动，身后的少年便跟着她往旁边走。
女孩站在原地停顿住，摸着下巴看被浸泡在营养液当中的各种器官。
“有什么感觉么？”时衍走近了点，语气轻轻地问道。
言卿迟钝地眨着眼睛：“我应该有什么感觉么？”
下一秒，少年的手便放在了女孩脑袋上，他似乎碰触到了什么，言卿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时衍低头看她，“耳朵出来了。”
女孩茫然抬脸，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顶的位置，果不其然碰到了毛茸茸的猫耳触感。
“负面buff生效了？”言卿语气纳闷：“但是我明明还是意识清晰的。”
根据负面buff的介绍，她应该会神志全无，就像初入副本那时候，爬到时衍身边那时候。
虽然并没有真的攻击时衍，但是发生的事情都不受言卿本人的控制。
时衍慢条斯理地捏住女孩耳朵尖尖的位置，语气轻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卿卿能够控制负面buff的么？好厉害啊。”
女孩微微一顿。
她从时衍的语气里可没听出来什么夸奖她的意思。
言卿甩了甩脑袋，她意识清醒，只是头上还戴着两只猫猫耳朵，总之也不影响什么。
“这些器官被浸泡的时间应当很长了，看上去还栩栩如生的，好像刚刚被摘下来的一样。”言卿微微蹲下身子，语气赞叹。
她是真的不害怕这东西，除非这些小玩意自己长脚从营养液当中走出来攻击她，否则对于言卿而言，这些也不过是些猎奇的收藏品。
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见得多了，反正这些东西又不会真的活过来，没什么好害怕的。
时衍也不在意，抬眼的时候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倘若，是个还活着的人被放进营养液当中……”
少年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他低下头去，观察着女孩脸上的表情。
女孩头顶的猫猫耳朵微微动了动，微微竖了起来，毛茸茸的耳朵尖尖还抖了一下。
言卿顶着脑袋上的猫咪耳朵，抬头看了时衍一眼，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不过时衍既然这样说了，作为他最捧场的头号小粉丝，言卿还是垂眼思索了片刻，随后她开口，不太在意地出声：“旁人如何我不知晓，如果是我的话，可能会觉得很没意思。”
时衍重复一遍：“没意思？”
“浸泡在营养液当中，就像这些器官一样，不能动，不能走，什么地方都去不了。”
言卿顿了一瞬。
“倘若是我的话，倒不如死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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