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严重了。“九歌闻言，也是连连摆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陛下有需要，随时叫我便是。“
李仲易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那倒不必了，不过九师弟有什么需要，只要告诉我便好了。“
九歌闻言，也没推辞。
李仲易虽然是皇帝，但是他却并没有什么架子，对待手底下的臣子都是很好的。
九歌闻言，却是笑而不语，并没有答话。
而且这位陛下一直以夫子弟子自居，九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未来那件事发生。
“咳咳，咳咳咳......“李仲易又是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一张俊朗的脸，因为咳嗽而涨红。
九歌看了李仲易一眼，然后便拿起一杯水，递给了李仲易。
“多谢九师弟了。“李仲易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然后，九歌就看见他的嘴角突然溢出了一丝血液。
看到这，九歌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然后开口道：“陛下的身体，似乎是有些不妥？“
“嗯？“李仲易闻言，也是一愣，不解地看向九歌，“有什么不妥么？“
“虽然只是咳嗽，但想必陛下的身体，你自己应该很了解吧？”九歌闻言，也是直视着李仲易，一字一句道。
“......“李仲易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慌张，但是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李仲易不愧是一位帝王，他的演技，真的是太高超了，即使他眼眸之中，已经流露出一抹慌张。
可是他依旧面带微笑：“九师弟真是爱说笑，我的身体一向很好，又岂会不知道。“
“陛下，我没有说笑，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九歌闻言，却是直截了当道，“若是换了普通人，这种事情恐怕早就死上好几次了，但陛下你......“
李仲易闻言，脸色微变，但却没说话。
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绝对瞒不住九歌，他这么说，不过是试探而已。
而且他的病，在后山和夫子那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之所以选择隐瞒九歌，是因为，他不想让九歌担心他。
九歌看着李仲易沉默，也是叹了口气，他没有继续说话。
“九师弟......“半响后，李仲易才缓缓开口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身体其实并无大碍，我只是因为......“
“我明白了。“九歌闻言，直接打断了李仲易的话，“陛下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我都知道。“
九歌说完，直接转过头不再看李仲易，仿佛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件事情一般。
李仲易看着九歌的背影，眉毛轻轻拧起。
他看着九歌良久，才开口道：“九师弟，这件事情你不准告诉任何人。”
不过九歌并没有回应他，而是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
他将瓷瓶打开，里面有一颗药丸。
药丸色泽微粽，没有什么光泽，也没有什么异香奇味，更没有引来夜空里的百鸟欢鸣朝圣，只是散着淡淡的草药味道，显得极为寻常。
西陵有种灵丸叫做通天丸，仅从便知道这种灵丸的珍贵，深藏某不可知之地内秘不示人，存世数量极其稀少。
这颗药丸便是五年前那次闯桃山时，李慢慢从知守观里顺来的宝贝，一直被九歌珍藏着。
通天丸虽不能助人通天，但让普通人送服至少可以增十年寿数，让修行者服了或许可以直接跨境界提升。
身为大唐的皇帝陛下，李仲易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这东西的珍贵。
可是九歌却毫不犹豫地给了自己，让自己保命......
这份信任，让李仲易很感动，但同时，却又觉得愧疚。
李仲易看着面前的丹药，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的神色，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而作为一个准备日暮西山的帝王，这东西用在他身上实在是太浪费了。
李仲易看着丹药，良久后才开口道：“九师弟，这颗通天丸，实在太过珍贵了，你还是留着保命要紧，就不会比用在我身上了。”
皇帝缓缓摇头说道：“夫子曾经说过，我体内的虚寒症并不严重，只要能压制住那便无法跳出来造反，若我不能压制，那便是我的命。”
李仲易虽然不想让九歌浪费这颗药，但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所以便婉拒了九歌的好意。
见这位大唐皇帝这么多废话，九歌也不惯着他直接捏着通天丸塞进了李仲易的口中。
“进去吧你！”九歌看着李仲易，没好气地说道。
九歌把药丸直接塞进了李仲易嘴里，同时将书桌上那杯水一并给他灌了进去。
珍贵的通天丸被水化开，经由咽喉向下缓慢渗透，还没有来得及抵达胃部，便化为淡淡的药力，隐隐若繁星般的神辉，消散在他的腑脏之间。
神辉照耀之下，远处的雪山再也没有垮塌一角又陡兀增高，安静沉默地站在苍穹之下，如圣女一般高洁，像勇士一般坚定，缓慢融化，滋润着脚下的干涸荒原。
一股生命的气息弥漫在那个奇异的空间世界之中，这股气息并不是来自苍穹之上的那轮太阳，而是来自世界的本原。昼夜在交替，涓消冰溪在缓缓流淌，渐渐的，溪畔生长出了第二颗小草，然后蔓延成为草原。
有成群的黄羊在青草间欢快地跳跃，有田鼠在地底欢快地啃食着草狠，草原深处生出了几颗青树，绿油油地令人好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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