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来条鱼，上好的黄花鲷。”卖鱼的贩子吆喝着。
陆绾岑微笑着挥挥手。“不了。”
鱼市里还有卖观赏鱼的；大大小小的木盆；颜色各异的鱼。有大有小；还有鼻子长着尖刺的；有鼓的像个蹴鞠的。
“殿下，我可以捞鱼吗？”陆绾岑将目光投向杨舒白。
他点点头。
走了这么久，陆绾岑特意挑了一家女子经营的摊子；那妇女怀中的孩子还不足岁的样子。妇女应当年岁也不大，可眼角皱纹明显；肤色暗沉。看起来沧桑的很。
陆绾岑走进摊子。妇女抱着孩子问她要什么。可妇女从板凳上起身的时候孩子就醒了，开始哭闹。
妇女一面顾着陆绾岑这边的生意一面将怀中的孩子摇一摇哄一哄；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有黑色的兰寿金鱼吗？”
“有，有；在门口的盆子里。”妇女取了网子和小盆给陆绾岑捞。
“谢谢。”陆绾岑十分有礼。
那孩子还一直哭闹着。“我能抱抱吗？”
妇女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想干这差事的。吃力不讨好。不过也没多想，将孩子交到了陆绾岑手里。杨舒白拿着捞网和木盆。
“好啦；别哭了。姐姐带你去看金鱼。好不好呀！乖乖的。”陆绾岑抱着孩子走到有金鱼的盆子边。
门口的盆子里有橘红、黑色的纯色金鱼。大部分都是橘红、黑色、银白三色一体不同形式混色的金鱼。活泼好动，游来游去。
“你数一数；盆子里有几条金鱼呀！你看有好多好多小鱼，你看那条黑色的，是不是很活泼。”陆绾岑蹲下身子给孩子指着鱼。
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全神贯注的看着鱼。
陆绾岑将孩子交还给妇女。“诶呀！真是多谢贵人。”妇女看着孩子不哭闹了也松了一口气。
陆绾岑回过头看着带着笑意的杨舒白。两人唇边都扯出了一个弧度。
陆绾岑接过网子和木盆；捞起一条黑色的兰寿金鱼。
妇女帮陆绾岑拿好鱼食，多装了些水。
“二十文钱。”妇女看着陆绾岑十分开心，也许这鱼市这么多摊铺；这是这妇女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卖出去东西。
“老板娘，我这买了二十文的东西，可否将那株海草送我做个点缀。”有个盆子里养满了不同样的海草。陆绾岑目光投向那个木盆。
“贵人，我这也是小本生意。送个海草就亏本了。”妇女这时有些为难。
陆绾岑转过身看着杨舒白，杨舒白心领神会将荷包交给陆绾岑。
“老板娘，你送我一株海草我下次还认准您家买。我兴许也能给你多带些客人来。”
妇女看荷包被陆绾岑攥在手里，这才松了口。让陆绾岑挑了一株。
妇女为难的将海草放进陆绾岑的盆子里。
陆绾岑从荷包里掏出了五两银子交给妇女。妇女也估计没在鱼市看过这么大的银子。目瞪口呆。
“贵人，这…我…这我找不开。”
“不必找了。这是我买这些东西的钱。拿着吧！”陆绾岑笑笑。
愣着的妇女还没缓过神来二人便转身离开。
“多谢贵人。”妇女追出摊子对着二人背影大喊。
“十一殿下。”陆绾岑将鱼交到杨舒白怀里。
杨舒白有些疑惑。
“这条纯黑兰寿是给殿下你挑的。就算是菖饴答谢殿下这么久以来照顾的礼物。殿下最喜欢那身黑色玄衣，小女就选了黑色兰寿。看到它就感觉像是看见了小鱼一样的殿下。”
“殿下…对这礼物不喜欢？”陆绾岑见杨舒白迟迟没有动静。
“不是。这是除了皇兄皇嫂还有章贵嫔；第一个人给我送礼物。”
“那殿下行军打仗时候那些边关的百姓呢？难道就不曾送过殿下礼物？”
“擒狼骑军令禁止收纳百姓的礼品。”
“一板一眼的。”陆绾岑笑笑。
“方才那五两银子是？”杨舒白其实没太明白陆绾岑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帮助那妇女。
“五两银子够普通人家吃一个月，鱼市脏乱；她一个女子带个孩子更不容易。如若我没要那颗海草就给了五两银子，未必不会给那姑娘留下天上掉馅饼的印象。在鱼市干活；多少格局可能不是很大；做生意怕是会小家子气。以后遇到大生意可能会因为格局而因小失大。我要她一颗海草，她给了；是让她看见做生意的多要大方一些能放就放。在这以后她得到五两的报酬，日后她不仅不会想着天上掉馅饼；做生意格局也会大一些。渡人渡己。”陆绾岑说的头头是道。
两人走着又走到了果蔬集市。卖瓜果、面饼、蔬菜的。
空气中都弥漫着瓜果的清香。
“殿下，这果子好香。”陆绾岑拿起一个红色手指状的小果。
“姑娘来一个？”卖家小哥问着。
陆绾岑闻了闻；卖家小哥看着陆绾岑还是举棋不定的模样。“姑娘，尝尝呗！包甜。”
陆绾岑这才尝了一口。“嗯！甜。”陆绾岑转过头对着杨舒白说。
“小郎君，夫人都说了甜了；还不来上半斤？”小哥变着法让客人掏钱。
“我们不…不是夫妇。”陆绾岑解释道。
杨舒白掏出荷包递给陆绾岑。
“荷包都归您管还不是夫妇？”小哥调侃着。
“是借钱买东西。给我来八两红色的果。”
“好嘞。”小哥高高兴兴转过头称果子。
陆绾岑又发现了卖油豆腐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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