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预测未来的能力，是不是来自于克洛托系统呢？”黎元又问道。
在灯塔，只有历代城主才知道克洛托系统，赖大师作为第一代城主，显然也见过并有可能亲自得到过克洛托系统给出的预测数据。
所以黎元完全有理由相信，赖大师就是从克洛托系统那里得来的预测未来能力。
这也就使得赖大师变得和常人不一样，毕竟正常人，甚至就算是他也没有预测未来的能力。
但很可惜，赖大师摇了摇头，表示了否定：“克洛托系统的大脑是来自某个史前生物，我觉得这个史前并不准确，它很可能来自上一个曾在地球上出现的文明。”
这句话让黎元想起了飞升仙朝，那个时代，是否存在一种拥有惊人算力的生物不得而知，就算有，估计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连骨灰都不会剩下。
毕竟那个时代距离如今已经有上千万年，如此漫长的时间，地球又经历了怎么样的发展不得而知。
黎元也没有从玛娜那里窥探到这一段时间的秘密，所以这一段历史空白是包括人类以及玛娜在内都不知道的时代。
克洛托系统的生物大脑就是来自这个时代的产物，赖大师觉得那是一个文明也合情合理。
“塔尔塔洛斯时代，我就已经在灯塔研究人类的意识和大脑了，也确实尝试过了解克洛托大脑的构造和原理，试图复制它计算未来的能力，但后来失败了。”
赖大师解释了一句后，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直到后来，我无意间发现，玛娜其实是一个拥有自主意识，通过传递信息来控制祂创造的生物的庞大生态集合，因此我萌生了一个疯狂且危险的想法，那就是和玛娜沟通。”
听到这里，黎元已经背后忍不住升起一抹冷汗了，因为上一个试图和玛娜意识对抗的奎尔博士，已经被玛娜侵蚀变成了噬极兽，最终惨死。
如果赖大师真这么做过的话，那他很有可能也被玛娜侵蚀了，然后变成过噬极兽，如此一来，清儿对他有一些敌意也就说得通了。
“这个想法确实很疯狂，但那不是危险，而是明目张胆的在作死啊。”黎元忍不住吐槽一句。
闻言，赖大师也笑了起来，看得出他自己也认识到这种行径确实很荒唐，但如果不这么做，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作死行为，但那个时候的我是意识专家，是催眠大师，我所能掌握的力量已经超越正常人太多，无限膨胀的力量让我走上了这条路。
也正是因为我尝试和玛娜沟通，所以我看到了祂能看到的，进入了祂的核心中枢，祂也同时发现了我，并想将我转化。”
赖大师的声音很平淡，字里行间中也没有半分紧张，但那种九死一生的感觉黎元却能清晰的感受到。
过了好一会儿，赖大师才继续说道：“我侥幸逃过一劫，大概也类似于白月魁这样，睡了一段时间，等我醒来后，我就发现我拥有了神奇的能力，我成了拉普拉斯口中的那个智者。
其实准确的来说，我能成为拉普拉斯口中的智者完全是因为玛娜，因为是祂转化我失败的过程中，赋予了我这个能力。
玛娜这个庞大生态集合，其实就是一台精密的计算仪器，祂会通过计算，得出对自己比较有利的进化蜕变路线，然后按照这个路线进化下去。
同样的，祂也能对未来发生的事情进行一定程度的计算和预测，只是人们并不知道罢了。”
如此解释，让黎元对一些先前不怎么了解的事情瞬间有了一个清楚的认知。
地球上的幸存者，或许就是在玛娜精密计算下才存在的，将人类的规模维持在一定的程度，用来源源不断地掠夺生命源质，还能随时毁灭他们。
一切都在玛娜的掌控中。
所以人类察觉不到，而赖大师知道，但他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也没有说，又或许这也在他的计划中。
黎元已经有些搞不懂这种层次的博弈了，完全就是神仙打架。
但恰恰就是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博弈，实际上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父，管你是什么套路，都没有蛮干来的直截了当。
不管是赖大师的计划，还是玛娜的计划，都已经在黎元的影响下偏离了既定的路线。
玛娜已经圈养不住人类了，再这么进行下去，祂就会发现，黎元将完全不受控制，成长为一个大boss。
甚至还会带来祂的噩梦，那个曾经暴打祂的飞升仙朝，就要再次显现了。
话又说回来，黎元仔细一琢磨还是发现了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
如果玛娜自身就会计算预测的话，那祂根本不需要火种来推演自己的进化蜕变路线，可为什么要去抢夺它呢？
当然，这个推论只是他自己的一个猜想，并不完全准确，也有可能，玛娜抢夺火种，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推演自己的进化路线，而是为了其他目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黎元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不管是什么，玛娜并没有得逞，黎元至少抢到了一个功能模块，这一次交锋看来还是赖大师更甚一筹。
见黎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赖大师笑道：“不要把计算预测未来当成一件简单的事情，那其实并不简单，不管是克洛托系统，还是玛娜，亦或者是我，都不会轻易的给出预测，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我知道，事在人为吗。”黎元心里很清楚，一个计划不管计划的再好、再怎么周密，若是执行的人屡屡拉胯，也一样无济于事。
玛娜计划的很好，但祂没有想到君王级噬极兽会脱离自己的意志影响，成为一大隐患。
克洛托系统和赖大师想让马克成为生态嵌合体，结果被黎元改变了命运，这些都是异数。
其实他不知道，因为他自身以及更高维度的法则碎片都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总是存在一个变量处在计算数据的范围之外，结果导致预测的未来出现了偏差。
他走到哪里，就会把变量带到哪里，就像一个超级电脑病毒，只要他开始运作，他就会不断地传播变量，让整个系统都变的越来越复杂和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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