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就要鸡同鸭讲
“可以放开我了吗？”秦雪好不容易站稳，试图甩开程潜的手。
程潜看她一眼，不太情愿地放开了。她的手软软的，热热的，紧紧攥在他的手掌里。
放开后，
手和心，一阵空落。
“秦律师当真是无缝衔接。”
“什么？”秦雪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有点懵。突然想到那天路边的田师傅……
所以这是在，揶揄我的感情生活？
“程少爷。”她特地加重这三个字，“我还没来得及跟您道谢。”
“那天那位，就是你男朋友？”
“哦……分手了。”秦雪淡淡道，随后又补了一句，“但第一次去你们公司的时候他的确还是。”
程潜失笑，那次估计没少给她留下阴影。“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他看了眼“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群，一个回家看娃，一个去夜店潇洒，今晚这饭局是算完结了。
“庄亦敏怎么说？”秦雪的脑子里只有这件事。
“你不是也没吃饭吗？边吃边说可以？”
“那你这不是害我…”虽然她也并不是太想和裴之江吃饭，但也不至于不给霏霏姐面子，就这样光秃秃把人撂那。唉，谁让这位是大爷呢…
“害你什么？”
“没什么。程总吃饭有要求吗？有没有人均多少以下不吃？”
“没有。”
“没有我就随便找家店了。”越快越好。秦雪想着，她这一天够累的了。
“好。”程潜跟在秦雪身后，乖得像只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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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ke Wack汉堡
“程总先找个座位。你要一层还是两层，蘑菇吃不吃？”
“一层，加片芝士，蘑菇不要。”
程潜洗好手，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第一次是女生点单他坐着，有点奇妙。
绅士精神呢？
奇怪的就是他不想争，甚至享受这种奇异的感觉，
就离谱。
【有人见色忘友，丧心病狂！】
【还有人唯妻女马首是瞻，回归母系氏族！】
【放眼这个群，竟然只有老子一个正常男人！】
沈时钧正在群里大放厥词。放平时程潜要怼他的，今天就觉得好笑而已。
秦雪拿着盘子过来，看到程潜看着手机带着笑，“程总今天心情不错？这不像是房子要跑了啊？”
程潜不回答，“你大晚上吃这个不怕胖？”
“我很累，消耗大于摄入，而且我健身，这算是补充蛋白质。”秦雪坐下来，开始吃汉堡。饿得快产生幻觉了。
咬了一口。
“我好像，拿错了…”一大口下去没咬到蘑菇—-她肯定是吃到了程潜那个。“不好意思，我再去给你点一个。”
程潜伸手把她按回座位，顺势将她手里的汉堡拿过来，“不必麻烦了，我可以换一边吃。”说着调转汉堡方向，咬了一口。
秦雪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你赶紧吃吧，我刚摸到你的肚子，空空如也。”
秦雪拿起另外一个汉堡，“这种描述不准确，不是空空如也，明明还有腹肌。”
说完两人的目光交汇，眼里竟都含着笑意。
秦雪忽然觉得有些尴尬，慌乱地垂下眼，埋头吃起汉堡来。
“庄亦敏没有打电话。”程潜突然道。
秦雪差点呛到，“那你…”瞎说什么？终于还是把这四个字吞了下去。
“我是做了个梦，担心不行吗？”
“你大白天做梦？”
“你下车后，我在车里打了个盹，梦见我的房子跑了。”
“……”秦雪轻轻嚼着嘴里的汉堡，用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程潜。
孟星悦说的对，反正活着活着什么人都可能会遇到。这么随便出牌的甲方也是史上头一遭见，可以说助力她的职业生涯到达了一个小高峰。
“服侍”完这种客户后，就算业务水平不能精进，服务能力一定可以有惊人提升。
对此，秦雪深信不疑。
“但这并不意味我对你那天的表现不认可。”程潜已经几乎吃完了汉堡，其实他不是太在意，但看了眼秦雪，还是把刚才她咬过的那个边剩了下来。
“噢…”小耳朵竖起来，看看他能吐出什么牙来。
“你那天用自己的经历开路，押上我虚无缥缈的人品，再瞎编一个什么结婚场所，都是为了占据需求制高点，这样庄亦敏在买家的选择上，至少在这个时点上，就是绝对排他的。理论上李伟还能再找到很多买家，但对庄亦敏来说，能同时符合以上三条的“盟友”，只可能是我们。
所以我相信，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而已。”
“程总知道我用心良苦就好。”秦雪心里终于舒克贝坦了一回。
试问哪个乙方不希望得到甲方完全的认可，这是对她最大程度的尊重。
“家族信托可行的。这也足以打消她最后一点疑虑。目前国内整个市场还不算非常成熟，到时她如果需要，我可以帮她介绍合适的机构。如果她能说服李伟让她成为单一委托人就更好了。”
“我会好好帮她想办法的。”秦雪把最后一口汉堡吞咽下去，“如果她愿意的话。”
“你在她身上…看到你母亲当年了吧？”
“不是，她比我妈勇敢理智多了。我只是觉得，尽量能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多做一些。
孩子的出生，也许会在一瞬间改变一切。李伟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离婚的想法，也不一定像庄亦敏想的那样，想要一视同仁地把家产分给这个孩子。
但是，当这孩子出生的那一刻，或者在他成长过程中的任何一个瞬间，当他让李伟突然产生父子连结的那一刻。
转变就会发生，那时候就太晚了。”
“曲突徙薪，有备无患。”程潜认真地看着同样认真的秦雪。
“人的感情可能在瞬息之间产生，倾注了感情之后，就像游戏系统重置了。在这之后，世界会全然不同，他也再回不去之前看待世界的角度了。
我只想在那个孩子出生之前，把全部计划完成。”秦雪眸光闪闪，否认是不诚实的。她的确代入了自己的情感，她希望庄亦敏能够如她期待那般，为了孩子强大起来，坚强起来，得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愿意为此付出努力。
“你有过这种感受？”程潜望进她浅褐色的眼眸里。
“什么感受？”这个人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倾注了感情之后，系统重置，世界再不同了的感受。”程潜的声音似比平时低了一些，像浓云遮住了一块月。
“没有。”秦雪想了想，答道。
“我也没有。但我……很想知道。”程潜就这样没有游移地，坦荡而赤诚地望着秦雪。
二十四桥明月，平湖之上，层漪泛起。
秦雪有那么一息的失魂。
半晌。
……………
“你可以去找人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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