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交吻之后,谢茂轻轻地舔衣飞石紧闭的齿关。他想和衣飞石接吻,也得衣飞石配合。
若是衣飞石死死扣着牙齿不肯张嘴,类似于强吻这种事情……谢茂还真没有做过。他有点犹豫。这搞得像是逼良为娼的犯罪现场就不美了。何况,这么多年了,他一向尊重衣飞石,这事……真不好做。
谢茂心内挣扎了不过短短一瞬,僵着身子困在他怀里的衣飞石就退让了。
紧闭的齿关软绵绵地松开,谢茂强悍有力的舌尖瞬间洞入,将思念了大半个月的温柔攫取一空。
近乎粗暴地痛吻片刻之后,谢茂才突然意识到,衣飞石虽然放弃抵抗让他进去了【我求求审核认真读题好吗?这里是舌头进去了不是别的进去了接吻都不许写了?】,可是,那条热情滑润的小舌头并没有和从前一样与他追逐嬉戏。衣飞石很温驯地将舌头放在一个很被动地中间位置,乖乖地任凭谢茂调弄——自己绝不肯动。
他知道外面那个谢茂怎么折磨小衣。谢茂心疼地让衣飞石靠在怀里,轻声哄:“小衣,是我。”
哪晓得衣飞石并不肯安分地往他怀里躺,低着头挪动膝盖往后避了避,似是极力遮掩着什么。谢茂拉着他的胳膊,感觉得到衣飞石想要离开又不敢挣扎的为难,再看看衣飞石的动作……
他太了解衣飞石了。
他的小衣太爱他了,太想念他了。
不过是一个亲吻。心疼又疲惫的谢茂没有别的心思,被动承受的衣飞石却承受不住。
小衣想我了。
谢茂强行摁住衣飞石,将人压在身下,低头捧住衣飞石的脸:“是我。”
衣飞石连看都不敢看他,紧绷的颈上有青筋暴起。直到谢茂开始解他的衬衣扣子,他第一次反抗——他伸手拽住了自己的衣襟,死死地拽住,不肯让谢茂解开。
“臣知错了。”衣飞石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襟,声音极低地哀求,“君上饶了我吧。”
在衣飞石的认知里,先生已经不存在了,只有君上。
若是君上命他暖床侍寝,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也许是先生的记忆让君上觉得此事有趣,君上愿意尝试一二,逗一逗他,也或许是君上要以此惩戒羞辱他的狂悖妄为……
衣飞石都不会拒绝。
他愿意侍奉君上,也愿意领受惩戒。
可是,目前出现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君上的面目作派,而是不该再出现的“先生”。
他不能想念先生。
他也不能再妄想和先生亲昵。
那个宠溺珍爱他的先生之所以会存在,本就是他自私无耻才犯下的一个错误。君上已经归来,他就应该好好地忏悔。若是日日夜夜都怀念自己的错误,那是什么?死不悔改么?
被先生亲了一下嘴唇,就下贱地张开了嘴,贪婪地等着先生对自己痛吻。
被先生痛吻片刻,就忍不住有了想法,无耻地渴求着更多。
这一切都被君上看在眼里。接吻、动念还可以狡辩为情不自禁,习惯入了骨髓,一时不能自觉。若是真的任由“先生”把衣裳解开,二人亲热一番,再流出一身热汗成就好事,君上会怎么想?
君上只会认为,他跪在君上面前承认的错,承认的罪,口口声声说知错,说愿意悔改,说再也不敢了……都是撒谎。
君上会认为,他根本就没想悔改。他还是对君上有非分之想,还是想做无耻之事。
衣飞石万幸才保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被君上折断,他不想就这么功亏一篑。他不想死在君上手里,更不想从此失去意识,再也无法守在君上身边。他想要活下去。
他绝不能承认自己怀念先生的宠爱,迫切地想与先生媾和!
“是我,不是君上。小衣,你睁眼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谁。”谢茂又落入了思维的误区,耐着性子和衣飞石解释。
孰不知衣飞石害怕的就是不该出现的“他”。
衣飞石可以为君上侍寝,不能和先生□□。
在君上跟前,哪怕多想先生一念,都是死不悔改、执迷不悟的罪证。
这让衣飞石很固执地揪着衣襟不肯撒手,不言不语不配合,谢茂从来也不肯强迫他,见他这架势哪里还做得下去?好说歹说都不管用,心里又疼又气,霍地翻身起来,无比想把墙外那个谢茂捶死!
转念又想起,小衣还可怜巴巴地躺着,我得安抚几句,免得吓着他。
谢茂转身要哄。
哪晓得衣飞石也恰好要起身,一个抬头,一个俯身——
只差0.01毫米,二人就撞上了。
谢茂顺势往下吧唧一口,衣飞石腰下失力,就这么被他用嘴怼了回去。
谢茂一手撑在衣飞石耳侧,居高临下地俯视,一只手小心精准强制地捏开衣飞石的眼皮,不让衣飞石再目光下斜、不肯对视,嘴里还要霸道地命令:“看着我。”
衣飞石不得已,只能温驯地看着他。
“叫爸爸!”
“……!!!”
衣飞石面对君上的时候,极其小心慎重、称得上战战兢兢。
然而,这句话从谢茂嘴里喷出来,衣飞石的反应也是下意识地。毕竟,他能提防着君上问罪诛心,能做好被君上折磨身体和情感的准备,他还能防着君上来这一出么?
把衣飞石惊得表情都扭曲了,谢茂才舒坦了几分,翻身躺在衣飞石身边,拉着他的手:“你不肯就算了。自从那个狗东西先下手为强把我关在墙里边……整整十八天啊!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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