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笑了笑，指着一头银白头发：
“我原本也是老人啊，拜访了一次永生之都后，就有了现在这个模样。”
大块头神父忽然就来了兴趣，虽说他的年龄才三十多岁，但永生和不老这种东西，总能勾起他人欲望。
“慕容老先生，那永生之都里是不是有什么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呵呵，这是秘密，如果真想知道的话，有时间了可以自己去走一趟。”
张天赐打趣地坏笑一下，故作神秘地打了个圆场，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俩聊了很多事情，大部分是关于古栖城近年来的变化。
大块头神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年轻的时候给别人打工，打到现在一事无成，迫不得已跑来这种地方忽悠人。
只是因为他干啥事儿都会尽心尽力，所以才得到了范林东的赏识，这次的拍卖会才会选在他这个地方举行。
关于拍卖会这种活动，算是范林东第一次新的尝试，之前从未有过这种节目，张天赐假装顺口提起范林东的长相时，大块头神父遗憾得摇头：
“啊，实在不好意思，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我也没见过那个范林东长什么模样。”
唉，虽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听到这个结果后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为了不让大块头神父起疑心，张天赐不忘打个圆场：
“可惜，我也不清楚他的年纪，若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的话，我或许可以尝试着让他成为我的接班人，自从李承仙离开后，就再也找不到一个稳实的了。”
说出这话时的表情展现得那么忧心仲仲，连坐在一旁的如月都差点信了他，这时候真该庆幸自己和张天赐是一路人。
聊天的内容偶尔会扯到落都那边的民事风水，也偶尔说起‘慕容尊’年轻时的风光往事。
开局一张嘴，事迹全靠编，尽管张天赐说得天花乱坠，最后的结局和理由总是能让他给圆回来，如月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
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儿，又好像只是个故事，真真假假，两人听的只是一种味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下午快到傍晚，张天赐稍稍停顿了一下话题，掏出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三点多钟，要做做准备了。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神父怎么称呼。”
张天赐客气地说了句，大块头神父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在老先生面前就不敢自称神父这个架子了，叫我林秀就好。”
“那么，拍卖会开幕在即，你们这儿等等应该会有人来布置场地，我们等会再来。”
“嗯，慕容老先生慢走。”
辞别林秀，张天赐缓慢地带着如月离开教堂，说不上步履蹒跚，好像只是习惯之前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老人模样，现在的动作也是很慢。
如月跟在身后也发现他这走路速度的不正常，刚要开口问他，才反应过来张天赐这是故意为之。
嗯，真是装得有模有样，若不是外表没得改变的话，张天赐估计还会驼着个背、拄着个拐。
走出教堂好一段距离，远在两百多米的矮草丛外，张天赐蹲在草丛的另一边，和如月两人一起躲在里面。
这儿没有别家灯火的光线，又正好可以看见教堂光鲜亮丽的大门口，藏在这种地方窥视最好不过，但现在才下午三点，太阳还没落山呢。
“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还没吃过你们古栖这儿的特产。”
说实在的，早上六点吃完两个面包到现在下午三点，如月也有点熬不住，但普通的食物放进嘴里都不是以往那个味道了；
现在要说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吃什么。听张天赐这么说，难道他想吃‘肉干’？
“神主，那种食物会产生依赖性的，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嗯？谁会想着吃那些东西，我说得是你们这儿的特产、土生土长的土产品，地瓜、芋头，懂？”
“呃……嘿嘿，不好意思。”
说着说着，两人离开了地方，在附近家户门外找了两张靠背凳坐了下来，虽然离那座教堂有点远，但还算看得见。
夏季的天黑得比平常要晚，不过也不影响提前蹲点偷看就是，怎么着都能看见他们那些‘货物’是从哪儿搬过来的。
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据林秀说，之前的范林东派人送货到教堂，时间都是在三更半夜不定时那种，附近一片乌漆嘛黑，少有现在这样的大白天送货过来。
最主要的还是范林东本人，张天赐搞到现在也不知这罪魁祸首长什么模样，不过嘛，到时候上了主持台就知道了。
果然，在四点刚过几分的时候，北上一面陆陆续续有五六辆马车过来，说来新奇，古栖城明面规定了不能驶入载具；
可这跑来教堂的载具真是经典到不能再经典了，那是真的一匹马拉着一辆遮盖住麻布的木轮轱辘车。
麻布下四四方方的，没猜错的话，里面就是这次拍卖的货物，只是有点奇怪啊，除了马车上牵着缰绳的马夫，并没看到有其他人。
范林东该不会没来吧，莫不是说，他把自己藏在了麻布下？
张天赐还是可以感应得出，有那么几辆马车车笼里，散发着热量，那里面装的是活物，至于是什么样的活物，就不得而知了。
此时的张天赐和如月正蹲在原先踩点的矮草丛里看着，马车陆续搬完后，两人离开草丛，回到之前两张靠背凳那儿。
进场前，张天赐叫如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纤维液，撬开一瓶让如月喝了下去。
喝完没几秒钟，如月瞬间精力充沛，但转眼间她又担忧地望着张天赐，张天赐知道她在想什么，笑了打消了她的忧虑：
“放心吧，不会上瘾的，我又不是坏人，更不会害自己的手下，走，砸场子去。”
说完，如月笑着跟上张天赐，两人缓步走到教堂大门前。
时间五点半，这里已经多了一大群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林秀忙着在教堂里登记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物姓名，守门的另有其人。
走到大门口前，还有好几个端姿文雅的中年人走来，看来都很守规矩啊，车都停在城外，就笑着看你们待会怎么跑。
全场前来参加的人都是西装革履，只有张天赐和如月两人穿得…像个普通人，这也让他们俩意料中得被拦在门外：
“请出示下邀请函！”
如月替张天赐拿出请帖，守门小伙看了一眼请帖，又看了一眼张天赐，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你是曹鑫神父本人吗？着装不像，年纪样貌也不像，这是偷来的吧？”
“咳，这是代他来的，曹鑫有事在身走不开，我恰好有些时间。”
“那你谁啊？！”
守门的小伙看着张天赐摆出架子，不耐烦地嚷嚷起来，张天赐藐他一眼，说得有点大声：
“老朽，慕容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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