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巫族
桑杰道：“你的摄魂术之所以时灵时不灵，不是因为施法不正确，也不是因为法器不灵。摄魂术其实并不能直接幻化出能让人恐惧的幻象，它只是利用法器把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无限扩大。如果对方有防备，或者内心坚定根本没有恐惧的事物，那么肯定就不灵了。这跟什么灵力不灵力的没关系，关键在于你会不会营造氛围，把对方心底里最恐惧的东西释放出来。
人类中有种精神控制手段叫‘催眠’，有些高手用简单几句心理暗示就能把人逼的崩溃自杀。其实跟摄魂术是同一个道理。”
雅影惊讶，翻出衣服中的项链，回想往事：在幽暗森林中，施法百发百中从无失手，想来是因为林中幽暗，本身就令人恐惧；在河岸边对着那两名鬼母教徒施法不灵，是因为当时与那两人面对面站立，对方没有恐惧之心；对调戏自己那两人施法灵验是因为曾吓唬他们碰自己的男人会被恶鬼缠身。难道真如这人所说，摄魂术只是催眠术？巫术没什么神秘？
“你怎么了？”桑杰见她只管对着项链出神，问道。
雅影捧着项链，问道：“如果按你所说，这法器岂不是就是一台仪器，没有什么魔法，也不用什么咒语，谁操作都可以，是这个意思么？”
“如果真是这样，那摄魂术就根本不是魔法了。你是在告诉我，我辛辛苦苦学了数年的东西，普通人类也可以做到。而我，其实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这世界上也没什么巫术，是这个意思么？
可我亲眼见过，有巫师什么法器都不用就能做到控制人心、隔空取物。还有还有，刚才你明明在飞，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不是巫术么？”
桑杰坐回原位，笑道：“我能飞是因为我身上有圣物。
巫族天生高贵，绝不同于一般人类。不错，确实有的巫族人可以不借助法器施展巫术，也并不是所有的巫族人都能施展巫术。巫族人混在普通人类中已经数千年，有些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巫族人，身上流着巫族的血。有的只是血统是巫族，身上已经没有了灵力。只有醒觉了灵力的巫族人才能获得超能力，有些人一辈子都醒觉不了灵力，那些个能做到意念移物、心灵感应、人体磁场等异能人士，都是觉醒了神力的巫族人。
可无论怎样，借助法器施展巫术是最高效和便利的。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当做法器，像你这条项链，是当年天神族所留，存世极少，能把它送给你的人一定非常看重你。
恕我直言，能拥有这件圣物还能找到这里，你绝不是一般没有帮派的散巫师。你是九黎的人，奉命来调查我鬼母教，对不对？”
见雅影不回答，眼神飘忽看向一边，心中自然有了答案。笑了一下，继续道：“你既然是九黎的人，似乎对巫术不甚了解，冒昧问一句，你属于巫族那一支？你的父母难道没给你讲过巫族的历史么？”
雅影叹道：“我是孤儿，从小四处漂泊受尽欺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巫族人。后来遇到了我的恩人，他看出我身上有灵力，说我是巫族之后，这才收留了我。虽然他们对我很好，但毕竟不是家人，又怎么可能主动跟我说起巫族的历史。”
桑杰叹道：“怪不得你对巫术如此看重。我跟你身世差不多，也是从小没了父母，也一样身边只剩下自己的族人。人生艰难，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
抬手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边切边道：“巫族，是一个古老的种族，比人类还要久远。巫族人在各地的叫法不一，在东亚有的地方叫特异功能人士，有的叫阴阳法师；在欧洲叫异能人，也有叫通灵者。在南美甚至有的地方叫魔鬼人。
但无论在那个年代、那个地方，“巫”这个字都是个中性词，敬畏者有，唾弃者多，巫族人那些异于常人的超能力让人类感觉到不安，很多人更是把巫族妖魔化，视我们为装神弄鬼的异类。
人类数千年的文明史，就是一部相互攻伐的杀戮史。人类、巫族相互猜忌、利用，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对方。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待巫族人也都是利用、打压，真正聪明的巫族人宁愿隐藏在普通人中间，这样可以避免很多麻烦。所以在世俗中你根本看不到大神级别的巫族人。那些号称能驱鬼、辟邪的巫师都是些跳梁小丑而已。
我们鬼母教就是一个巫族人的组织。你可知为什么叫做‘鬼母’？”
外人以为我们信仰的是佛教中的鬼母夜叉，那个专吃小孩的怪物。其实不是。我们是正宗的巫族，上古时期巫族共有九个分支，也叫九黎。我们是其中努、颛、辛荻三支的后裔。‘鬼母’真正的含义是：创造鬼族的人。鬼族，你听说过么？”
雅影点头，道：“曾听族人说过，那是一群进化成和人类一样有智慧、有感情的智慧生物，大部分已经被人类灭绝了。你说创造？难道鬼族不是进化而来的么？”
桑杰摇头，叹道：“进化论，在人类世界里是关于物种起源的共识。按照进化论，只要时间不止、生物不灭，则万物进化也不止。可进化论唯独无法解释一个问题：按照现在人类的科学研究，人属动物大约在距今280万年时出现。也就是说人类到现在为止只进化了不到300万年。
这个时间看似很长，但相较于那些已经在地球上存在了上千万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生物来说，还是太短。像恐龙甚至存在了上亿年，为什么这些生物没进化出智慧来？如果智慧生物这么容易进化，再相比于太阳系、宇宙数十亿年的存在，那么现在整个宇宙中应该到处都是智慧生物了。
只有一种解释。人类不是因为自然进化而觉醒了智慧，是因为遇到了某种特殊机遇。
你再想想，世界各地有关人种起源的传说，无论是中国的女娲造人说、西方的上帝造人说、印度的梵天创世说等等这些，没有一个说人类是地球上土生土长的，无论那个民族的传说中都把创造人类的功劳归功于神。这可能是印在基因里的传承，因为人类早就知道知道他和地球上的动物不一样。”
雅影皱眉道：“我有点糊涂了。你先说人类经过了300万年的进化，又说人类不是土生土长的，那人类到底是怎么来的？”
桑杰叹道：“现代科学只是我们对既有认知的肤浅解释。在宇宙的尽头、我们的认知之外，端坐着造物主。是他们创造了一切，包括我们。他们还会回来，最终也会毁灭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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