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尚书对宝船没自信?”
门克新没正面回答,只道:“宝船强悍,然智者千虑都有一失,万一要是有了差池,那岂不违背了宣扬大明国威的初心?”
文人虚荣,在他们眼里面子高于一切。
朱允熥笑了笑,道:“门尚书因为被噎过,难道一辈子就不吃饭了?”
“不怕万一就怕万一,演练尚未结束,孤是不能保证大明一定能够完胜。”
“但门尚书可有想过,大明即便没能取胜诸国联军,即便稍有失误,就凭以一己之力敢于敌诸国的魄力,这不是虽败犹荣吗?”
“况且,以宝船之实力,这样少之又少,门尚书何必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
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步棋即便真的走错了,那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临战脱逃,不更丢脸?
文臣的这些担忧,老朱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要是赞成他们说的,也就不会答应朱允熥发这道旨意了。
旨意都发了,打碎牙都得往肚里咽。
“你们既然知道这场演练的重要性,那就应该明白动摇军心的后果,谁要再说这些丧气话,别怪咱以动摇军心论处。”
现在再劝本就无意,有了老朱这番话,那些憋了一肚子话的文臣更是无话可说了。
在老朱浑身戾气之下,朱允熥笑了笑劝道:“皇爷爷,演练结束得先些时间,孙儿安排了专人随时汇报战况。”
“孙儿命人收拾了房间,皇爷爷要不移驾过去歇着?”
宝船使离港口,观摩台上什么都看不到看了,一直守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走。”
老朱起身站起,朱允熥不澹定了。
“皇爷爷真要过去?”
宝船离开港口后,除了负责看护港口的小吏外,也就只有跟随老朱过来的仪仗了。
有了电报的辅助,海上的演练的战况没必要非得在港口接收。
朱允熥以为宝船离港老朱就走了,因而只在观摩台上准备了些东西,并没有特意在港口准备老朱的住处。
更何况,文武大臣随同老朱一块过来的,老朱不走这些人也没法走。
真要给这些人也一块安排的话,也没那么多的地方可以用。
“咱像是和闹着玩吗?”
老朱一个反问,朱允熥满脸为难。
“那皇爷爷先稍等。”
说着,朱允熥就要走。
谁知却被老朱一把拉住,道:“你不会还没准备吗?”
“备...”
话说一半,朱允熥想明白了。
老朱这么反反复复的问,必然是已经猜出他的就窘迫了。
他若非死鸭子嘴硬,吃苦的只能是他了。
“孙儿能说是吗?”
“孙儿以为皇爷爷繁忙,只观摩宝船出港,然后就要回去等战况了。”
“目前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孙儿担心准备了皇爷爷要是不留下的话会浪费了。”
老朱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人,文武大臣加之仪仗动一动就得数千两。
没有必要的事情,老朱不会去做的。
估计若非朱允熥说那句话,老朱断然不会再说留下的话的。
看来,他在老朱跟前还是太嫩。
“别在咱跟前卖弄口舌。”
“你还不够格。”
老朱气呼呼丢下一句,随后起身扭头便走。
走出几步后,又返回朱允熥身边,道:“你最好祈祷老四能给你打赢这一仗,要是输了演练丢了咱大明的脸。”
“不用那些文臣唾沫珠子喷你,你先乖乖的把咱的板子领了再说。”
朱棣打了败仗,干嘛要打他啊。
朱允熥还没回答,老朱就已经走了。
一路跟着老朱到了銮驾,在朱标身后朱允熥才刚踏上了一个台阶,便被老朱给呵斥了,道:“这是你坐的吗?”
“想做咱的銮驾,等咱死了再说吧。”
这老头。
过来的时候,那不是他邀请的吗?
朱允熥也不敢反驳,摸摸鼻子退下台阶。
“命老四把演练战况发给咱,你爱到哪儿到哪儿去,别在咱跟前碍咱的眼。”
不等朱允熥多说,老朱便放下了帘子,真的一副不想多看他一眼的样子。
从老朱銮驾退离,恰巧碰上了蓝玉。
“咋了,殿下?”
朱允熥微微一笑,也没有说实话。
只是,道:“皇爷爷銮驾太挤了,孤回孤那儿去。”
老朱那銮驾七八个人都坐得下,岂能坐不下朱标和他三个人。
蓝玉猜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倒也并没有戳破,笑着道:“没事就好。”
不过,一副哑然知道你心思的表情一个劲儿的盯着朱允熥看。
朱允熥抬手推了蓝玉把,道:“舅爷你快去吧,一会儿皇爷爷该生气了。”
“哈哈。”
看着朱允熥吃瘪,蓝玉放声大笑。
啥人嘛!
回了宫后,文武大臣各司其职回了各自的公房,朱允熥则蹑手蹑脚跟去了乾清宫。
老朱为啥突然生气,他想他是了解的。
老朱本就是重情之人,他付出了感情自然希望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对朱允熥的付出,老朱可是实打实的。
能给予的那就答应,不能给予的从未以过虚伪之言对待过。
朱允熥的场面话和别人说说可以,用在老朱身上这是在轻贱祖孙情义。
天家无亲情,但在老朱这儿,对待别人可用权谋之术,对至亲之人那要卸掉伪装。
虽然不过只是一句简单虚让,但折射的却是朱允熥心底和他的疏远。
“皇爷爷。”
朱允熥进门之后,嬉皮笑脸往上一凑。
老朱低着头,根本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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