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有见过这个男人吗？”
“没有。”
“那么其余这三名呢？请再好好看看。”
“也没有。”
砰！
看着面前的房门重重地关上之后，北原真树的心态发生了一丝变化，阴沉的脸色瞬间变回了一开始的模样。
北原真树手上的照片自然是那四名失踪了的警察的照片，在这之前他还做了许多调查，最终确定了那位有本警部应该就是在这栋公寓楼附近失踪的。
首先是靠黑水派出所的巡逻记录，找到了有本最后一次巡逻的时间，通过GPS确定了巡逻车曾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再加上巡逻记录中登记的——巡逻警察行踪不明，只留下了大门敞开的巡逻车这一条信息，北原真树推测有本就是在那个时候被绑走的，或者说被杀的。
然后北原真树通过借用当地鉴识科的鲁米诺试剂，在巡逻车的驾驶座上检验出了一滩血迹，在北原真树的钞能力之下，鉴识科帮忙进行了DNA鉴定，确定了是有本的血迹。
最后在调取监控录像毫无收获之后，北原真树只能使用最笨的办法——走访，距离案发地点最近的公寓楼一共有着几十户住户，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北原真树和贝尔摩德则拿着照片进行逐个逐个地询问。
然而结果却是开头的一幕，虽然没有吃闭门羹，但是从这里的住户的回答中，北原真树闻到了一丝敷衍，甚至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有问到什么吗？”
“没有呢，他们的回答都非常地同意，而且似乎瞳孔都像是涣散了一样，在和我说话的时候竟然都云游天外了。”
“哈哈，也许是因为大部分人都是中老年人的缘故吧。”
“哼！即便是同性恋都能注意到我的魅力，你觉得为什么这里的人会察觉不到呢？他们很可能被集体催眠了。嗯......也有可能是都嗑药了，但是这么庞大的群体嗑药的可能性不大呢。”
北原真树捂着额头，贝尔摩德提出的可能性太小了，能够控制这么庞大的集体，想必花费的时间以及精力同样也是庞大的，但是这又有什么意义，一群家里也没几个钱的老头老太，有那个时间不如去赛马场赌上两把。
可惜的是这些住户应该都是黑水的原住民，理性上面能够接受外来者，但是情感上面还是排外的，就算是无人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因为这些人窗户锁死，窗帘也拉上了。结果就是花了整整一个上午来排查，但得到的有效情报为零。
服了啊，走访的效率很低是没错，但是整栋楼的人都不配合的话，即便是北原真树也没办法了，就在他双手抱头叹着气往楼下走去时，突然在楼梯的天花板上看到了一行字：
“Slaughter
is
the
best
medicine。屠杀是最好的疗药。嘶——这也太恶趣味了吧，是某个想要标新立异的人将这行字写下的话。”
“嗯，估计是用了某种防水的涂料，可以看得很清楚。”
恶趣味指的是整句话开头的那个S是用红色颜料涂上的，而其他的字母则是使用的黑色。
如果去掉开头的S的话，那将会是‘laughter
is
the
best
medicine’，笑容是最好的疗药，这看上去倒是正常多了，但是多加了一个S之后，整句话的意思都发生了质的改变。
毫无收获的两人去到了之前的那家咖啡店进行休息，那里的老板娘也是属于健谈的类型，只不过老板似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还有更重要的是，就在和合镇长跟北原真树提了一嘴想让北原真树调查监视咖啡店的男人之后，那个男人从今天开始就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换到了更远的地方进行监视了吧。
也不知道那位见琦警官在监视对象是谁，是面前这位健谈的老板娘呢，还是橱柜旁木讷的老板，亦或者两个人都处于监视状态之下。
对此产生了兴趣的北原真树放出了无人机，对调查周围有没有适合监视的高台。
滴滴滴。
接通电话之后，对面的记者直接说出了她所知道的情报：
“吉源警视监在八年前，曾经连续两周缺勤。而他和有本警部唯一的交集点就是——调布北警署，警视监还是地方本部长的时候，曾经教导过孩子们柔道。有本警部那个时候也在调布北警署任职。而教学中断的开始就在八年前的那段缺勤时间，是在八年前的5月8号。”
这一段情报可把北原真树吓了一跳，不是因为他刚知道，而是这个情报本来是白马总监告诉他的！当然，染谷的情报来源不可能会是白马总监，但是能够接触到这种程度的情报的人，也已经没几个人了。
“你能够知道黑水町的警察失踪案还可以解释为你的耳目以及朋友多，而这次能够知道得到吉源警视监的内部情报......也就说明你的情报来源是来自这位警视监的身边人的了。不过你为什么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我能感觉到对面在利用我，但是我又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请你尽快调查这件警察失踪案吧。呵呵，我这次似乎踩进了一个不得了的陷阱里了。”
染谷莹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也不给北原真树机会问她什么。
低声将电话里的对话告诉了贝尔摩德之后，她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出了北原真树从来没想到过的推理。
“真树，你说这个情报来源，会不会就在黑水镇，而且就是在和我们接触过的人之中。染谷记者身在局中而看不清楚全局，所以在她对情报的内容感到了恐惧之后，她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你！因为在她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你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然而她害怕在说出了情报来源的名字之后会遭到报复，所以与其说是向你提供了情报，不如说只是为了向你倾诉。”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是她透露了情报来源的话，那么那位一直在我们身边的人就一定能够察觉得到了。不——不对！那我们回归一开始的问题——为什么那个人要跟染谷莹说出警察失踪的情报引她上钩？”
贝尔摩德想了一会儿，面色阴沉地回答道：
“染谷莹只是他钓上来的饵，而你才是那个人想要钓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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